回到東上閣,了寢殿,錦蘭上前伺候著更洗漱,楚青凰命人把圣旨和金印、寶冊拿下去收好,心頭還在想著那個稚卻詭異的小音,眉頭忍不住擰起。
音出現在端妃宮里時,端妃毫未覺,方才出現在府邸大門前,扶蒼、瑾之,甚至是在場的護衛、管家、侍都沒有任何異樣反應。
所以只有一個人能聽見?
楚青凰抬手了眉心,覺得這事當真古怪得很。
而且通常都是什麼時候出現?出現的時候有什麼規律?這個“妖靈”跟自己又有什麼關系?
不過暫時可以確定,對自己沒有惡意,甚至還有點可,萌萌的,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殿下。”扶蒼聲音平靜,“屬下已經挑了幾個影衛,主子可要見見他們?”
楚青凰淡道:“人在哪兒?”
扶蒼轉頭:“進來。”
嗖嗖嗖嗖。
四道人影如鬼魅般閃而,皆是年輕矯健的十七八歲年,清一黑勁裝,姿瘦削修長,進殿之后齊刷刷跪下,沉默得猶如暗夜里的影子。
“屬下扶風。”
“屬下扶云。”
“屬下扶微。”
“屬下扶影。”
“拜見主人。”
楚青凰沉默地注視著眼前四個年影衛,語氣淡淡:“頭抬起來。”
四人齊齊抬頭,視線低垂,不敢看。
楚青凰沒什麼表地打量了他們一瞬,淡道:“給你們三天時間,分頭行,找出戶部尚書貪墨勾結、結黨營私的證據,本宮會帶著證據去抄家。”
“是。”
四人領下第一道命令,如疾影般悄無聲息地離開。
……
瑾之跪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暈了過去。
消息稟到楚青凰面前,冷冷一哂:“差個人告訴他,這兩天好好養傷,別再出來作妖,早些養好了傷早些拿著休書滾出去。”
“是。”
楚青凰轉在云錦榻上坐了下來,微閉著眼,開始思索著西齊眼下的局勢。
一雙手搭上的鬢角,力道恰到好地按起來,楚青凰沒睜眼,聲音淡漠:“你在暗閣是第一高手。”
這是陳述,不是詢問。
扶蒼按的作一僵,下意識地就要跪下,卻聽楚青凰道:“站著回話。”
“是。”扶蒼垂眸。
“第一高手”這四個字在兩年讓他吃了太多的苦頭,當初就是因為七公主無法戰勝他,他又孤傲得不愿低頭示弱,才落得被一次次嚴刑折磨的下場。
所以楚青凰提到第一高手,扶蒼不由就想到了那兩年的慘痛經歷——事實上,就在昨日之前他尚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上幾乎每天都有新添的傷痕,沒一天過得舒心。
然而從昨日開始,公主殿下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像是徹底換了個人。
“方才那四個既然都是‘扶’字輩,手應該都不弱,僅次于你?”
扶蒼抿:“是。”
“本宮想讓你執掌暗閣,能做到嗎?”
扶蒼默了一瞬,緩緩點頭:“能。”
這個字落音,殿安靜了好一會兒。
楚青凰沒再說話,像是睡著了一樣。扶蒼站在后,安靜而專注地給按著鬢角和眉心,斂下的眸子里藏著太深太深的緒,深沉到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波瀾,一眼仿佛一面平靜的湖水,連漣漪都沒有。
半日景安靜流逝,空氣清新,靜謐。
暴戾的七公主大概從未有過如此靜謐安寧的時刻。
楚青凰休息了小半日,醒來時已是傍晚,錦蘭過來請示晚膳,順便稟報了下午的事:“六公主和家嫡婉月半個時辰進了府,說是探駙馬的傷勢,此刻正在梧桐苑。”
楚青凰隨口應了一聲,淡漠得很。
原主的記憶中,婉月跟的兄長瑾之一樣,都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不過婉月到底不是瑾之,沒有瑾之那般膽子,更不敢在楚青凰面前放肆,生怕冷酷暴戾的楚青凰一鞭子把的臉花。
楚宜靈把過來,是想壯膽還是真以為婉月能起到什麼作用?
楚青凰沉眉靜默片刻,淡漠說道:“稍后告訴陸峻,瑾之在公主府的特權已經取消,任何人再來公主府都必須稟報到本宮面前,本宮的府邸不是他們家后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陸峻是公主府護衛統領。
錦蘭微凜:“是。”
晚膳依舊是楚青凰和扶蒼兩人用,晚膳結束之后,明月端來煎好的湯藥,扶蒼不發一語地喝完,就開始服侍楚青凰洗漱更。
原本的侍明月和錦蘭二人對此皆沒有開口提醒。
男授不親這個問題好像不太適用于楚青凰,也完全沒這方面的意識,厭惡的人自遠離,能被許可靠近的則是被認可的人,不管對方的份是什麼。
反正也不在乎旁人眼。
洗漱之后,楚青凰披著件云外坐在窗前,手執一盞香茗,安靜地著窗外燈火點點,致明艷的眉眼泛著清冷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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