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
我頓時想起來二爸的,他昨傍晚在村後山上割豬草的時候遇到那隻咬他的黃鼠貓兒。就趕把這件事了。
秦姨聽完,點點頭。
“看來就是那東西了。和東北不同,四川這邊,黃皮子作祟的況其實不太多。但能夠上人來作祟的,都不是善茬了。”
我聽這話裏的意思,覺好像對東北也了解的?
“秦姨,那個黃鼠貓兒……也就是你的黃皮子,還會不會來找我二爸啊?”
當然啊!
冷笑到:“黃皮子的報複心都很強,你二爸砍斷了它的尾,你又狠狠打了它一掌。今晚上肯定還要來的。而且雖然你那一掌把它嚇跑了,但如果不徹底解決,你二叔會落下病。”
我有點無語。
那一掌,明明挨打的是我二爸嘛。
上的黃鼠貓兒,也覺到痛麽?
旁邊我二媽眼淚汪汪的,請求秦姨一定要幫他們,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不管是要錢,還是其他的。
我也拉著秦姨袖晃來晃去,有點兒撒的意思:“秦姨,你就幫幫我二爸他們嘛。”
啪!
我腦袋上挨了一下,秦姨笑罵道:“你個娃兒,我來都來了,難道會不幫嗎?”
我著頭:“話就話,打人幹啥嘛。更何況我不是娃兒了,我都隻比你矮半個頭了。”
見答應幫忙,我二媽連聲道謝,虛弱的二爸也從床上爬起來。
“但話在前頭,我不白幫。至於究竟需要你們付出什麽,等事解決了再。放心,不會太為難的。”
秦姨完之後,就要回去繼續睡覺,讓我下午再去喊過來做準備。
白的時候,太高掛,氣旺盛,自然邪祟不敢出來。
如果這個時候那黃皮子要敢下山到村裏,那它實際就是一隻普通的、畜生,一點兒邪的本事都沒有。一隻狗都能隨便碾著它追!
隻有太落山,黑之後,這鬼東西才備一些邪的能力——比如上、迷人等等。
二爸雖然醒了,但非常虛弱,下不了床。就半躺著,二媽陪他話聊。
我爸媽就做飯,幫忙做點兒家務。
剩下我比較閑,沒啥事,就從書包裏麵拿出鉛筆和作業本。開始做暑假作業!
沒錯,用現在流行的網絡用語來,那時候的我就是這麽核。
眼看晚上就要麵對那的畜生了,我還有心思在這兒做作業。
我爸媽特意很早做好晚飯,大家吃了之後。眼看日頭偏西,我就去重新把秦姨喊過來,開始做準備。
據的吩咐,讓我爸媽先各人回去,留在這裏反而可能造負擔。
畢竟那黃皮子是來我二爸屋頭找麻煩的!
“哦,聽仙姑的。幺兒,那我們先回去嘛。”
我媽著,就摟著我的肩膀,準備和我爸回家。
“等等!”秦姨住了我們。
“我讓你們兩個回去,又沒讓吳娃兒走。他留下,幫我忙。他是羽子,生八字輕,容易區分,對障眼法的抵抗力也比一般人強很多。”
羽子,就是我這種八字達到理論上的最值、簡直和羽一樣輕的人!
這種人,比普通人更容易撞上邪門的東西。但如果心理素質強,也更容易看穿它們的把戲。
算是福禍相依,有利有弊。
當年送水煞百骨塔,夜晚川江行船時,秦姨就和我過這事兒。
“啊?吳娃兒要留下來和那黃鼠貓兒鬥啊……”
我媽又有點擔心起來。
秦姨語氣淡漠:“放心,那東西就算了點兒氣候,也比當年那變的水煞弱得多。那時候吳娃兒都敢去,現在為了自己親二爸,害怕一隻畜生?”
“仙姑得對,我的娃兒,膽大心細。就算黃皮子又能咋個嘛?更何況昨晚上他一個人,就救了老弟。”
我爸倒是一直對我迷之相信。
他帶著我媽回家了,就剩下我和秦姨坐在院子裏麵。
“來,做點準備工作。”
秦姨讓我去外麵搬三塊大石頭,按照的指示分別放在圈旁邊的不同位置。
然後自己又撿了一些石子兒,直接隔空甩過去。
一顆顆在空中劃過弧線,落在地上,散落在我放的那三塊大石頭附近。
乍一看,似乎平平無奇,像是隨意擺放丟的。
但當我集中注意力仔細去看,這些石頭好像是按照某種特殊的規律排布,組合了一種神奇的覺。越是去看,越覺得有種頭重腳輕的昏眩。
差點兒直接原地摔一個跟頭!
我趕把眼睛轉開,不去盯著那些石頭看了,然後和秦姨也了我的覺。
“嗯?吳娃兒你居然能看出這個迷魂陣來?看來你在玄學一道上,確實有些賦哦。”
語氣裏帶著微微的驚訝。
原來這個迷魂陣啊?
我撓撓頭,一臉委屈:“怪不得我盯著仔細看,一會兒就覺得腦殼發暈了。秦姨你是想用這個來迷那黃皮子,結果我先中了招。”
秦姨哈哈大笑,哪個讓你自己使勁兒盯著看個不停的啊?但既然你看出來了,我就隨便兩句。
這迷魂陣,是奇門遁甲之的一個簡單運用。
奇門遁甲,是一種極其古老而深奧的玄門法。
它的曆史,甚至可能和華夏文明本一樣悠久!
在不同的年代,也有不同的稱呼……
在先秦上古時代,被稱之為符。
漢魏之時,人們又易名稱呼為六甲。
隋唐宋元時期,則直接為遁甲。
到了明代之後,玄門中人才將這門奧妙的稱之為奇門遁甲!
但不管名字如何變化,東西都是那個東西。隻不過,在漫長的曆史中,已經失傳了絕大多數。
秦姨現在會的,隻是奇門遁甲延出來的一些微末陋之技罷了。
這一番話,的玄之又玄,十二三歲的我也是聽得迷迷糊糊。心中暗想:“這有迷魂陣,還有迷魂話哦?聽起來腦殼暈。”
不過反正隻要知道,這東西厲害就行了!
秦姨又繼續跟我講。
“黃皮子的報複心本來就強,尤其是看這一隻的作為,更是兇戾。不但上人、生吃活,還把看門狗也給殘忍弄死了。”
“但就算如此,黃皮子這種東西多疑、膽。如果它看到我了,怕是會猶豫不決,不定就轉跑了。這樣想抓它就太麻煩了。始終是個禍患。”
“想要今晚就把它解決,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先不出麵,吳娃兒你單獨會一會它!想辦法把它引到圈旁邊的迷魂陣去。你不用擔心,我一直在暗觀察。等到關鍵時刻,我就會出手弄它。”
侃侃而談,聲音清脆悅耳,條理清楚。完全不像是平時那樣嘻嘻哈哈、瘋瘋癲癲的語氣。
我覺得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讓我非常崇拜和敬畏的氣場!
“這才是我喜歡的秦姨嘛!”
所以一個勁兒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很快,太落山,夜降臨了。
黑暗籠罩大帝。
整個村子漸漸變得寂靜起來。
像我們這種山裏的村子,白屬於人,晚上就屬於各種非人的東西……
自古以來,到了夜裏,除非是不得已,很有人在村中到閑逛。至於村子外麵,就更是人類的區。
這是那些居住在城市裏的人們,所無法想象的!
此時,靠裏麵的臥室,二爸已經睡下。不過可能是被祟上過,再加上生吃了,睡著的時候額頭也在冒虛汗,臉煞白,微微發青。
我二媽一直守在旁邊,幫他汗。
“你們今晚就好好待在這裏屋,待會兒不管聽到外麵有啥聲音,都不要出來。明白了嗎?”
秦姨吩咐幾句之後,隨手在門口和窗戶下麵撒了幾把艾草燒的灰,就帶著我回到了堂屋。
也沒有點燈,就這麽在黑暗裏安靜地坐著。
“秦姨,你之前黃鼠貓兒在東北被做黃皮子,或者厲害的就黃大仙。這些事,能不能再和我一點。”
我懇求道
那個年代,國家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通不便。南北的流沒有後來那麽多,彼此都覺得很神。
再加上我又是山裏的娃,對於“東北”這樣極其遙遠的地方,隻在課本上的《麗的興安嶺》課文上學過呢!
約猜到秦姨可能去過東北,就好奇地問起那邊的一些奇聞異事來。
“你這娃兒,倒是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哦。你要是問別人,可能還諱莫如深。你秦姨我倒是百無忌,就跟你一嘛。”
原來,一些,因為活得時間長了或者機緣巧合之下。會變得一般況下更聰明,甚至有接近人一樣的靈。
這就是農村的,了!
除了家裏養的狗、牛、之類的容易,野生裏最容易的其實是五種:狐貍、黃鼠狼、老鼠、刺蝟、蛇。
這五種很容易的,在東北那個白山黑水之間,就被稱之為“五仙”!
其中,狐貍是狐仙,黃鼠狼是黃大仙,老鼠是灰仙,刺蝟是白仙,蛇是柳仙。
五仙之中,也有好有壞。
有些比較善良溫和的五仙,願意被人供奉,保護人。就可以稱之為“家仙”了——在東北,請家仙是比較常見的事。
尤其是在東北農村,大部分人家都願意試一試。
“這樣啊,聽起來就覺得很神奇啊!秦姨,你肯定去過東北是不是?”
嗯。
秦姨鼻子裏發出一個音節。
算是默認了,但沒有多。
“我聽那兒,每年十月就開始下雪了,到了來年三四月,都還結冰呢。冷得遭不住。和我們四川這兒完全不一樣。我好想去那兒看看啊。”
到這,我眼中流出憧憬和向往的目。
其實不止是東北,在語文課和地理課上學到的地方,我都想去看一看、瞧一瞧!
“等長大了,我要走遍全國。去不同的遠方看看。”
我揮著拳頭,發下豪言壯語。
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今後的一生,我都會輾轉各地。漂泊浪跡,行走在一個又一個危險的和謀之中……
總之,那晚上的話,聽著秦姨講東北的事,就覺得遙遠而神奇。
大概過了兩個多時。
我聽到外麵有輕微的靜,窸窸窣窣的響。
秦姨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意思很明白,應該那黃皮子來了!
於是我起,按照之前的安排,先一個人輕手輕腳地了出去。
但卻發現,外麵院子裏空空,什麽都沒有。
咦?
黃皮子今晚沒來嗎?
我覺得非常奇怪,又借著明亮的月仔細看了好久——地上、圍牆上、樹上、圈邊,確實啥都沒有啊!
我隻能退回去,和秦姨聲了,啥也沒發現。
沒想到,秦姨直接把煤油燈點燃,於是堂屋就亮堂了起來。
告訴我,黃皮子今晚可能不來了。不用再這麽警惕了,讓我去跟我二媽一聲,也可以睡覺了。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秦姨的話我也不會反駁,就轉往裏屋臥室走過去。
推開門,看到二媽剛好也要往外走。
我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
“二媽,秦姨不是今晚不管咋樣都不要出來的嗎?”
“哦哦,我搞忘了。那重娃兒,你能不能幫我去井裏打點水嘛?你二爸剛醒了口得很,要喝水。但屋頭沒水了。”
二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讓等著,我扛著水桶就準備去院子東麵角落的水井裏挑水。
經過堂屋的時候,和秦姨也了一聲,也沒阻止。
既然黃皮子沒來,秦姨又在這,我自然沒啥好怕的。
到了水井邊兒,放下扁擔,就用繩子把水桶丟到井裏麵去。但奇怪的是,水桶一丟進去,居然不見了!
“咦,咋個回事?”
我有點兒奇怪,便趴在井沿邊兒上,探頭往水井裏麵看。
哪裏想到,這井沿上麵長滿了青苔,非常的,我一個不心,竟然整個人直接摔到井裏麵去了!
撲通。
我掉進了冰冷刺骨的井水裏,雖然我水好,但這七八米高的水井,我本爬不出去啊。
我就大聲呼救。
但卻沒有任何回應!
這就很奇怪了,水井距離屋子也不遠啊。
秦姨就在堂屋,應該能聽見我的大喊啊。怎麽無於衷呢?
不可能見死不救啊。
我覺自己越來越冷,越來越虛弱。如果再過一會兒沒人來救,我就怕是要筋疲力盡,死在水井裏了……
等等!!!
我腦海中突然一震,閃過一個念頭。
“不對,不對勁兒。我白的時候,還幫我爸打水做飯。記得清清楚楚,二爸家裏這水井邊緣,絕對沒有一點兒青苔。那剛才為啥有青苔,還讓我了下來?”
這不對勁!
親生母親給我灌下湯藥,逼我和傻子在一起,就在我快要失守的時候,傻子忽然暴斃被鬼附身,爲保清白我和惡鬼做了交易,從此……“你不講信用!說好不碰我的呢?”“你跟鬼講信用?
巫蠱之禍,自西漢起延續幾千年,屢禁不止,直至如今,國學凋零,民智漸開,在大中國,唯鄉野之民談及,許多“緣來身在此山中”的人都不知不曉不聞。而巫蠱降頭茅山之術,偏偏在東南亞各地盛行,連香港、台灣之地,也繁榮昌盛,流派紛起。
我家有兩把刀,一把剝皮,一把剔骨。爺爺一直將那兩把破刀視若珍寶,整日上香供拜,對此我很是不解。直到那一天,我用那兩把破刀宰殺了一頭狐貍,災禍降臨后,我才明白那兩把刀所代表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