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從青鬆苑出來,便來客苑找蘇漫雲。
“雲兒……”姚氏火急火燎地進屋,正想跟蘇漫雲說話,卻見潘嬤嬤也在,瞬間住了,朝著潘嬤嬤頷了頷首。
蘇漫雲看著潘嬤嬤笑道:“我近來口兒淡,想吃些酸糕點,麻煩潘嬤嬤幫著做些來。”
“那老奴這就去做。”潘嬤嬤也知們母有話說,識相地退出去了。
等潘嬤嬤走了,姚氏才著急地坐到了床邊:“雲兒,出大事了。”
“什麽事這麽著急?”蘇漫雲被這火急火燎的模樣弄得一頭霧水。
“今日王來下聘,你知道嗎?”
還以為要說什麽,蘇漫雲酸溜溜地哼道:“他來下聘又怎麽樣?一個殘廢而已,也就蘇汐月那傻子才把他當個寶。”
府裏都傳遍了,那人下的聘禮比誠王多了十倍不止。不過是一群沒眼的奴才罷了,就算聘禮送得再多又如何?還不是個瘸子!別說他有殘疾,就算單論份他也不如誠王,誠王可是最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嫁給誠王將來那就是皇後,嫁給王最多也就是個王妃,孰輕孰重,傻子都能明白,可偏偏蘇汐月這白癡就是不明白。
若非祖父和父親偏寵蘇汐月,誠王又如何非要娶,現在還要想辦法讓嫁誠王府,想辦法將自己的男人送出去,想想都覺得憋屈!
見扯遠了,姚氏嗔一眼:“你不知道,王的聘禮中有十個金牌算師,聽說那些算師都是宮裏務府出來的,厲害得很。你祖母已經了李掌櫃來問了,李掌櫃說他們肯定能查出賬目有問題。”
蘇漫雲算是聽明白了,不過卻不在意:“查出來又怎麽樣?銀子都被們拿去了,我們又沒拿多,要急也是們急,你有什麽可急的。”
“我看老太太的意思,隻怕們想將事都推到我上,畢竟想管賬的是我,若是們到時候全都往我上推那怎麽辦啊?”姚氏怎麽可能不著急,都快要急死了。
蘇漫雲蹙眉,依祖母和姑母那自私自利的子,完全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你說我現在怎麽辦?”姚氏自己已經沒了主意。
“你先別著急。”蘇漫雲看了一眼,想了想問:“真賬本是不是在你這兒?”
“在呢。”姚氏連忙點頭:“都在我籠箱裏藏著呢。”
“這樣……”蘇漫雲湊過去跟姚氏耳語幾句。
姚氏聽完頓時驚呆了,怔愣了片刻道:“這樣的話豈不是得罪了你祖母和你姑母。”
蘇漫雲怒其不爭地瞪:“們都要把你推出來當替罪羔羊了,你還怕得罪們?”
姚氏有些猶豫:“可們畢竟是國公府的老夫人和大小姐,咱們在國公府還得仰仗們。”
蘇漫雲卻是毫不在意:“怕什麽!現在我已經搭上了誠王和方貴妃,而且我還懷了誠王骨,咱們哪還需要仰仗們,誠王和方貴妃,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便是我們最大的靠山。”
再有幾日便是祖父的壽宴了,等過了這壽宴,解決
姚氏沉默了,仔細想想便覺得蘇漫雲說得有道理:“你說的對,那我現在就送去。”
“先別著急。”蘇漫雲住:“你最好將咱們之前拿公中的銀兩也一並送去,反正我們也沒拿多銀子,現在送去一來顯示我們的誠心,二來到時候查出來,我們也一樣得補,結果一樣,還不如先拿出來。”
道理姚氏自然懂,可是……
“從公中拿的銀子都已經花了啊。”
蘇漫雲也想到了之前收買山賊花的一千兩銀子,還有給田家下聘的兩千兩銀子。
蘇漫雲從頭上拔下一支金步搖,又從手上褪下一隻玉鐲:“這是王爺之前送我的首飾,你拿去當了。應該能值個千兩銀子,還有田家那邊,正好他們也要退親,你去把聘禮要回來,湊湊這三千兩銀子應該也差不多了。”
姚氏拿著那玉鐲和金步搖依舊是滿臉愁容:“田家不會退親了,我今早帶喜婆去補了聘禮。”
蘇漫雲蹙眉:“你去補聘禮了?補了多銀子?”
“三千兩銀子。”
蘇漫雲驚呆了:“你哪來那麽多銀子?”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現在田家不會退親了,咱們也沒有多餘的銀子還出來。”有些事還不想讓知道。
姚氏不想說,蘇漫雲也不再多問:“那就先不還銀子,等以後再說吧,實在不行,我到時候再找找王爺。”
“好。”姚氏將玉鐲和金步搖還給了蘇漫雲,又回去拿賬本去了。
一盞茶之後,姚氏便帶著賬本去了蘇睿的白鶴苑。
福禧苑這邊,十個算師用了三個時辰就把蘇國公府十幾年的賬目都給算清楚了。
“郡主,結果出來了。”算師們將重新清算的賬目給蘇汐月。
蘇汐月將算師們算出來的結果跟姚氏送來的賬本一做對比,眼底瞬間一片寒意。
果然有問題,甚至比預想的結果還要讓人目驚心。
這老太太可真是太能幹了,錢都到家裏來了,若是再不查,隻怕整個國公府都要被掏空了!
蘇汐月氣憤地闔上賬目,看向幾位算師:“還請諸位跟我去見下祖父,說明一下況。”
“好。”算師們自然沒意見。
蘇汐月帶著算師便去白鶴苑了。
忠伯將請進屋,蘇汐月便看到了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極其委屈的姚氏。
蘇汐月眼角地看向蘇睿,用眼神問他:這是怎麽了?
蘇睿被蘇汐月那然的眼神看得臊得慌,不爽地瞪一眼姚氏:“哭什麽哭,自己做錯了事,還有臉哭,別人還以為我怎麽你了?”
蘇睿一聲冷喝直接將姚氏給吼得眼淚懸在眼眶,不敢再哭了。
“祖父。”蘇汐月想跟蘇睿說明況,蘇睿卻直接抬手阻止:“行了,況我已經基本了解了,咱們去正廳再說。”
說著,蘇睿又看向姚氏:“你也去正廳。”
“是。”姚氏連忙應了。
蘇睿帶著姚氏便往正廳去了。
蘇汐月跟在他們後麵,問忠伯:“姚氏怎麽會在祖父屋裏哭,發生什麽事了?”
蘇睿疼蘇汐月,忠伯也一樣,小聲跟蘇汐月匯報了下況。
蘇汐月聽完一臉詫異地揚眉。
姚氏腦子轉得夠快的啊,這是蘇漫雲給出的主意吧,在一切查清楚之前就先來自首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次的主要目的可不是姚氏和蘇漫雲,一會兒就看們怎麽狗咬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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