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月心思百轉千回,看著莫梓晴笑道:“那就有勞表嫂了。”
蘇汐月將姚氏送來的賬本和庫房鑰匙都給了莫梓晴:“國公府的中饋就正式給表嫂了。”
莫梓晴鄭重地接過:“我一定不負郡主的信任。”
兩人相視一笑。
莫梓晴又在蘇汐月屋裏坐了一會兒,才帶著賬本和鑰匙回去了。
等莫梓晴一走,蘇汐月便招來小嬋,對耳語幾句。
小嬋立刻便出去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又回來:“奴婢打聽到了,小花們今早看到府裏的侍衛抬了幾十箱聘禮出去了,應該是姚姨娘湊夠了田家要求的聘禮,送去給田家了。”
小嬋說著又奇怪道:“小花說那聘禮不,怎麽也得好幾千兩銀子了,這姚姨娘從哪兒弄來的這麽多銀子?”
小嬋這話算是問到關鍵了。
姚氏哪來這麽多銀子置辦聘禮的?
“您說姚姨娘會不會又是從國公府公中貪墨的?”小嬋猜測道。
“應該不會,明知道我在查賬,還主去祖父那自首了,應該不可能這個時候再做這樣的事。”蘇汐月不覺得姚氏能這麽蠢。
就算以前可能貪墨,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不至於不怕死得明知故犯。
“那哪來的銀子?”小嬋更加疑了。
蘇汐月也想知道呢。
姚氏一個姨娘,一個月的月例才二十兩,更何況才進府一年不到,靠月例怎麽也湊不到幾千兩銀子的。
按照之前的說法,隻貪墨了三千兩銀子,可之前送去田家的聘禮都得三千兩銀子了,而且蘇漫雲找山賊還花了一千兩銀子,所以這次補的銀子從哪兒來的?
蘇汐月想到什麽,眼底瞬間躍起一抹興,仿佛一直深的黑淵終於有了一亮。
幾千兩的銀子,看來隻有一個可能了。
這次可是查明一切真相的好機會!
蘇汐月又朝小嬋招了招手,小嬋立刻湊了過去。
蘇汐月跟小嬋耳語幾句,小嬋笑了:“包在奴婢上。”
小嬋說著便又出去了。
蘇汐月戾地瞇起眼,蘇淳風想娶田氏,就偏不如他們的意!
正廳裏。
該走的人都走了,隻剩下蘇老太太和蘇玉,還有姚氏。
等人都離開之後,蘇玉終於衝上前對著姚氏就要打。
“啪!”
那重重的掌沒有拍在姚氏臉上,而是被姚氏在了掌心。
見姚氏竟然敢攔,蘇玉瞬間怒了:“姚姝,你個賤人,我們這次都被你害死了!”
“你們將髒水往我上潑的時候,有想過我的死活嗎?一百多萬兩銀子,到底是誰想害死誰?”姚氏既然敢反抗,這會兒也不懼蘇玉。
蘇玉被姚氏吼得莫名心虛起來。
蘇老太太皺眉看著姚氏:“姝,其實我們隻是想讓你幫我們承下這個罪名,至於銀子我們肯定不會讓你一個人補的。”
蘇老太太這話說得那一個好聽,可姚氏卻是一個字也不信的:“這麽大的罪名要我一個人擔?你們可真是好意思啊,從始至終我隻得了三千兩銀子,你們的一個零頭都不到,現在出事了,把我推出來送死!但凡你們有一點兒將我當親人,都不至於會做這樣的事!”
聽姚氏說這麽沒良心的話,蘇老太太也怒了:“姝啊,做人要講良心,當初要不是我憐惜你家道中落,將你收留在國公府,你能攀上蘇長青?”
姚氏本不念蘇老太太的好,冷哼一聲:“攀上了蘇長青又如何?我還不是做了十多年的外室!如果當初不是你收留,我或許早就了人家的正頭娘子,怎麽會混得現在連個妾室都不如?“
這話差點讓蘇老太太背過氣去:“你……”
蘇玉見狀連忙上前拍了拍蘇老太太的背,替順了順氣,又瞪著姚氏怒道:“姚姝你還有沒有良心,你自己沒本事勾搭了我哥,卻被我哥嫌棄,現在倒來怪母親了,怎麽,是我母親讓你去勾引我哥的嗎?”
姚氏毫不覺得自己愧,繼續梗著脖子道:“怎麽不怪,要不是把我接來國公府,怎麽會有後麵這麽多事!”
“咳咳……”見姚氏這般不講道理,蘇老太太氣得猛咳起來。
蘇玉一邊擔心地替蘇老太太拍背,一邊勸道:“母親,姚姝這個不要臉的就是隻白眼狼,您千萬別問這種人生氣,小心氣壞了子。”
看到蘇老太太這樣,姚氏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暢快得很,神都變得得意起來,繼續挖苦道:“三天時間得湊一百多萬兩銀子,隻怕您也沒時間生我的氣吧!”
別說蘇老太太了,蘇玉都氣得想罵人了:“姚姝你個……”
“有時間罵我,還是多花點時間想想怎麽湊夠那一百多萬兩銀子吧,否則可有斬首之刑等著你們!”姚氏譏諷了一句,看著蘇玉那氣得發綠的臉,得意地走了。
“呸!”蘇玉看著姚氏那得意的背影,氣得半死:“沒想到姚姝心計這麽重,母親,您之前都被這個人弱的外表給騙了。”
蘇老太太也沒想到姚氏會提前去老爺子那自首,還擺了們一道。
當然,更沒想到的是蘇汐月會提前去拿了李掌櫃,而李掌櫃竟然將三十年的舊賬全都留存並做了真假賬本。
現在好了,們不僅要不今年貪墨的銀兩,還要補齊其他三十年的銀兩。
蘇玉也想到了補銀子的事,急道:“母親,現在可怎麽辦呢?那銀子我們都用得七七八八了,怎麽還有銀子補齊啊!”
蘇老太太皺著眉頭沒說話。
蘇玉卻是越發著急了:“您說我們要是湊不出,父親他不會真把我們送吧。”
這個蘇老太太還真說不好,如果今日犯下這事的是蘇汐月和蘇塵,這就不是什麽大事,老爺子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現在貪墨銀子的是們,們母就一直沒得寵過,這麽多銀子老爺子未必肯放過們。
尤其是今天老爺子的態度,更是讓心慌意,這銀子補不齊,不僅得送,還得被休棄!
不管是送還是休棄,都不是想看到的。
蘇老太太深吸了口氣:“補!銀子必須補!”
隻有補齊銀子,才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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