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長公主和卿絕簾對視一眼,便又一起放下了車簾。
馬車到了二宮門口,靖容長公主夫婦和卿絕,蘇汐月一前一後便往書房去了。
蘇汐月推著卿絕的椅落在後麵,有些擔心道:“裕城肯定是回來告狀了。”
卿絕卻是不屑地冷哼:“本王倒要看看他有何臉麵告這個狀!”
卿絕這樣說,蘇汐月到底是寬心了些。
幾人到書房外時,劉風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老奴見過王殿下,長公主殿下,侯爺,福禧郡主,皇上已經在等諸位了,諸位裏麵請。”
四人什麽話也沒說,直接便跟著劉風進了書房。
書房裏,除了胤嶸之外,方貴妃和裕城也在。
裕城躺在胤嶸休息的小榻上,滿纏著紗布,就連腦袋上也纏了很多圈紗布,全上下似乎隻有一雙眼睛在外麵,那模樣是要多慘有多慘。
方貴妃坐在榻邊,紅著眼睛抹淚,一副心疼至極的模樣。
胤嶸則是站在榻邊,皺眉看著裕城,也是難掩的心疼。
四人進去便朝胤嶸他們行禮。
“參見皇兄。”
“參見皇上,貴妃娘娘,誠王殿下。”
胤嶸黑沉著臉,先是朝卿絕質問道:“他剛才來告狀,說你傷了他,他這一傷可是你所為啊?”
“是皇弟用刺鞭的。”卿絕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
見卿絕承認,裕城便來勁了,嚎著嗓子哭訴道:“父皇,您也聽到了,兒臣可沒有說,真的是他的兒臣,兒臣可是他的親侄子,他卻往死裏兒臣啊,若非平侯出來阻止,隻怕兒臣今日便會死在那靜安寺了。”
……被點了名的平侯臉瞬間黑了黑。
能不要一再提醒他的犯蠢嗎?
早知道他做下那豬狗不如的事,打死他,他都不會上前阻止的。
不等胤嶸開口,方貴妃便抹著眼淚,不忿道:“王,你是城兒的皇叔,若是我們城兒做錯了什麽,你要教訓他本宮也不會說什麽,畢竟你是他的長輩,可你現在將他往死裏打,你是真想要他的命啊!”
卿絕冷眼盯著裕城:“若是本王真想要他的命,你以為他還能活!”
“卿絕,你敢說你不想要本王的命!”裕城徹底怒了,明明此刻他眼底的殺意都藏不住,他還不承認!
“你說的對,本王是真想死你!”卿絕冷厲地瞇起眼,毫不掩飾眼底的殺意。
那撲麵而來的強大殺意讓裕城心驚,急忙又朝胤嶸告狀:“父皇您看,他真的想要殺兒臣,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見卿絕這樣的態度,胤嶸的臉也越發難看了。
方貴妃更是憤怒道:“本宮想知道我們城兒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要讓你這般對待我們城兒!”
卿絕不屑地哼聲:“怎麽?他來告狀,竟然沒說自己做的那豬狗不如的事嗎?”
卿絕這話讓裕城有些心虛。
胤嶸也是狐疑地看了眼裕城,有些不耐煩道:“到底何事?”
卿絕實在不想說裕城做的爛事,瞥了眼靖容長公主:“今晚三皇姐也在,讓三皇姐說吧。”
胤嶸朝靖容長公主抬了抬下:“你說。”
靖容長公主怨恨地看了眼裕城,才開口道:“裕城在靜安寺看了我們雲沐浴。”
……胤嶸和方貴妃瞬間一臉呆滯,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看雲?
是說錯了,還是他們聽錯了?
裕城是瘋了嗎?跑去看雲沐浴!
裕城一聽這話,便開始急了:“本王都說了,本王隻是醉酒走錯了房間,本王又不是故意的!”
之前都說清楚了,這怎麽還沒完沒了了,他們平侯府不會想要將雲塞給他吧!
見裕城半點都不想負責任,靖容眼睛一紅,直接委屈地便跪了下來:“皇兄,我們雲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就這樣被裕城給看了,全靜安寺的人都知道了。如今裕城還不想負責任,這是要將我們雲往死路上啊,若是雲有什麽三長兩短,靖容也不活了。”
靖容說完,便拿著帕子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仿佛真是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平侯心疼地看著靖容,又皺眉瞪一眼裕城,表很是難看。
方貴妃傻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驚愣地看著靖容:“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他怎麽會去看雲沐浴呢?他……這本不可能啊!”
卿絕聽著方貴妃的話外音,冷嘲一聲:“貴妃是不是想說,就算要看,他也應該看馬上就要為他皇嬸的那個人!還真是被你說對了,他今晚爬的房間就是福禧郡主的房間!”
“本宮何時說……”方貴妃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可是卻在聽到卿絕的後半句話時,徹底懵了。
裕城果然是爬了蘇汐月的房間,可怎麽會看了雲沐浴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靖容你說清楚。”胤嶸也是聽得雲山霧罩,實在是不想再打啞謎了。
靖容便將事原原本本,仔仔細細地給胤嶸稟報了一遍。
……胤嶸和方貴妃聽完徹底呆住了。
胤嶸下意識地看了眼乖乖站在卿絕邊的蘇汐月。
就這麽巧,雲半夜被蟲咬了要沐浴,而剛好準備了熱水,又巧老三這時候就去窺?
一個巧合算是巧,這麽多巧合可就算不得巧了!
老三怕是被這丫頭給算計了!
胤嶸想到的,方貴妃也想到了。
也是意味深長地掃了蘇汐月一眼,隨即恨鐵不鋼地瞪向裕城。
這個蠢貨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
之前就讓他暫時不要對蘇汐月下手?什麽都給來辦!
他怎麽這麽衝私自行不說,還把事弄得這麽一團糟。
羊沒吃到,反惹一。
如今沒算計到蘇汐月,倒是惹上了雲!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這雲背後的靖容和平侯府都還不算什麽,最麻煩的是太後。
“太後駕到!”就在方貴妃擔心的時候,外頭響起了唱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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