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蒼坐在原地，絳紫的袍渡上夜的寒涼，俊的五蒙起影，郁蒼多點了幾盞蠟燭，命令吳公公把糕點撤下去再換一盤。

“涼了不吃，朕再看看書。”

郁蒼完全心思不在書上，眼睛時不時往門外看，期待白的影出現。

手邊的茶放涼了沒喝，糕點冷了一盤又一盤，郁蒼放下書，眼睛直勾勾盯著不出現人的門口，暖的燈燭也照不開郁蒼的霾。

“皇上，已至亥時，您別等了，方才玉竹來消息，說小主已經歇下……”吳公公攥臂彎的拂塵，手心冒出一層冷汗。

郁蒼冷笑，像是希冀破碎，又像是在嘲諷自己可笑地等待。

郁蒼在原地又坐了一會，幾次向手邊的糕點和水果，“……朕想來找朕，然后帶出宮去玩。”

所以郁蒼早早把政務理好，想說他不在意鶴水的事，明白是無心的，結果最后沒把自己放在心上，是他異想天開。

郁蒼沒回寢殿，書房里枯坐一夜，第二天早早離開延英殿去上朝。

這次朝會，百到郁蒼上顯著的低氣，匯報朝政不斷在心里打好腹稿，生怕出差錯，可依舊被罵得狗淋頭。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朕要你們何用？”

“一拖再拖，今天必須給出章程。”

“混賬！從今日起誰再提及此事，一律問斬……”

議政殿雀無聲，連口大氣都不敢出，連郁池都被罵了幾句，奏折被打回來重新寫。

郁池知道自己差事沒辦好，挨罵是應該的，今天所有挨罵的人沒一個無辜，問題是…他在下朝后拉住吳坤，“吳公公，今天皇兄怎麼回事？他平常再氣也不會罵人。”

郁蒼連生氣的次數都很，因為沒有什麼東西是難得住他，值得他去生氣的，今天大發雷霆還罵了臟話，不像正常郁蒼能做出來的事。

郁池說，“昨天工部侍郎去延英殿找皇兄的時候，回來還說皇兄心好，搞砸了差事沒罵他，甚至親自指點補救。”

吳公公苦著臉，“王爺您也說是昨天，今天時候不同了……”

吳公公要趕去郁蒼邊伺候，匆忙把白曦的事說了一遍。

*

白曦睡醒才知道，郁蒼昨天沒回來休息。

“漂亮寶貝一夜沒睡嗎？”

玉竹趕說是，“皇上一晚上都待在書房里。”

“小主，皇上昨天晚膳和今天的早膳都沒吃，您送點過去？”

“行啊。”白曦一口答應，心疼郁蒼賺錢太辛苦，“得多裝些去才行，犒勞犒勞他~~”

白曦挑出早膳最喜歡吃的菜去書房，以前也經常來給郁蒼送飯，他吃東西，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樣等這麼久。

“他們議事還沒結束？”

吳公公賠笑，“應該快了，小主您再等一會就好。”

白曦沒等過人，耐心又坐了一炷香時間后，就把食盒給吳坤，“吳公公，你轉給他吧，我出去玩會馬上回來。”

好悶啊~

白曦走了。

郁蒼見吳坤提來食盒，什麼都明白了。

他沒有故意晾著白曦，以前來找自己，他會打斷很快收拾好讓白曦進來，這次是正常的討論公事，竟也沒等。

郁蒼心里煩悶，一邊是清楚自己故意晾著白曦不好，一邊想從某些東西上，證明白曦愿意對他有所不同。

還想著等他把這邊的朝政解決完，若沒走，一切一筆勾銷，下次依舊帶出宮。

“皇上。”吳公公把食盒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皇上，東西都是小主一樣一樣試出來的最好的早膳，玩心重，您也是知道的。”

有時候吳公公也看不懂白曦，說純澈無害，可惹怒同樣沒好下場，說天真無邪，有時候又過于不通俗世，上時時刻刻隔著云霧，仿佛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隨時會回自己的天地，不需要懂。

郁蒼黯然，“是朕心急，要求太多了嗎？”

*

白曦沒離開延英殿多遠，過了一刻鐘就回來了。

見書房的大臣終于走了，跑進去，“漂亮寶貝，早膳你都吃完了嗎？”

食盒早就收下去，白曦看不見，郁蒼便說，“吃完了。”

白曦轉悠在他邊，“今天的包特別好吃，皮薄餡多，可惜只有四個，我吃兩個你吃兩個。下次我們可以把蝦和蟹黃包進去，你覺得怎樣？”

“嗯，你決定就好。”

白曦：“做珍珠的河蚌也能吃，嘿嘿嘿~多放點辣椒炒會非常香~~”

“下次朕命膳房給你做。”

“唔，漂亮寶貝，你是不是不開心？”

郁蒼寫字的手頓住，濃稠的墨跡在白紙上暈開一團，郁蒼不聲換了張紙重新寫，“朕沒有，你有沒有……有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朕？”

白曦其實沒有，既然漂亮寶貝問了，那仔細想想好了，白曦想了一圈，“想到了~漂亮寶貝，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鶴水的事？”

郁蒼撂下筆，黑的眼睛藏著驚喜，終于要和他說了嗎？

白曦從兜里取出一張符紙，“鐺鐺鐺~漂亮寶貝你猜我發現了什麼？鶴水師門的平安符，可惜我看不懂，打算去找除他師門以外的道士窺探玄機，是不是很聰明？？”

白曦雙眸亮晶晶的，等郁蒼夸。

郁蒼心底酸，不死心的問，“除了這個呢，還有嗎？”

還有嗎？

白曦想不出來，“漂亮寶貝，沒了，沒有多余的了。”

郁蒼疲憊地用手支起太，落寞與苦悶不加掩飾。

白曦見狀，猜出的回答沒讓漂亮寶貝滿意，可不記得自己還要跟他說什麼。

一人一龍，彼此沉默。

晚上依舊是白曦一個人睡，沒睡著，面對空的寢殿，沒有毫睡意。

把被褥拉到口，白曦往門口看，撅撅，“什麼嘛~臭寶貝，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在這！”

寢殿不黑，角落里還點著蠟燭，可白曦就是睡不著，總覺得房子是黑的，周圍一切悉的擺設也是陌生的。

不清楚這是什麼覺，可就是不高興漂亮寶貝不來陪。

好氣。

白曦攥拳頭，門外傳來腳步聲，有人影出現在外邊，人影獨自站了一會，嘎吱把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