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那一番話后，蕭覓夏只得到兩個字和一個冰冷的背影，這讓再次癱在地，任由族人將拖暗牢。

依照溫紹的吩咐，蕭覓夏和牧景勝單獨一間小牢房，其他人單獨一間大牢房。

再暗牢，是完全不一樣的心境，一次野心，一次萬念俱灰。

甚至都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因為計劃失敗而萬念俱灰，還是因為溫紹那句從未而傷了心。

但是很快就沒有力去思考這件事，因為被癲狂的牧景勝掐住了脖子。

吸鬼獵人的素質本就比好，加上失過多，而溫紹為了花園未曾對他們下重手，所以兩人如今的力量十分懸殊。

“賤人！你是不是背叛了我！你是不是對那吸鬼心了！你說！你說啊！”

蕭覓夏被掐得白眼直翻，呼吸困難，整張臉都發青了，使勁去拉牧景勝的手，但無濟于事。

最終還是看押的族怕被掐死了沒法代，打開牢門將牧景勝一腳踹飛。

蕭覓夏趴在地上猛咳，驚恐地看著被踹飛的牧景勝。

披頭散發、目眥裂，哪有半分貴公子的氣度。

“阿勝……”

“別這麼我。”牧景勝厭惡地看著，“若非老祖說要將從上將你徹底掌控，我怎麼會屈尊去接近你這個賤人，你不過是牧族撿回來的一條狗罷了！還是只沒用的狗，被人耍了一道都不知道！”

蕭覓夏愣愣地看著他，這一刻，心中那個溫的年徹底死亡。

那些留存在記憶中的好，時而遙遠、時而清晰。半晌才說話，竟然是笑著的。

那笑容十分詭異，且帶著十足的諷刺，聲音雖因為脖子上的掐痕而嘶啞，卻一字一句說得清楚：“可惜啊……堂堂牧家大爺，也要同我這樣卑賤的人一同被關在這里，等著被族放干鮮，呵呵哈哈哈……”

笑得又劇烈咳嗽起來。

“賤人！”牧景勝像再次朝撲過來，然而剛剛那一腳終究是讓他忌憚，他便只在墻角，不停地咒罵著。

蕭覓夏麻木地聽著。

最后他道：“你等著，牧族的人一定會來救我的。到時候……”

蕭覓夏諷刺一笑。

三百年前，人類耗費巨大代價幫助族建立此界，甚至將自己的同胞送予族當做口糧。在三百年后，他們會為了這幾十人以卵擊石嗎？

牧族乃至其他吸鬼獵手傳承家族部，都是知道這次行的。行失敗，他們最先想地肯定是如何撇清關系，而非救援。

家族的存亡，遠比他們來得重要。

他以為他是誰？

牧景勝所期待的救援自然沒到，等到的是第二天，眾位吸鬼獵人包括他被活生生打斷手腳。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四肢傳來，牧景勝痛得不斷哀嚎，面容扭曲。

蕭覓夏眼睜睜的看著他變廢人，又看著那親手打斷牧景勝手腳的族人朝自己走來，不由閉上了眼睛。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反而是聽見一聲：“起來。”

蕭覓夏迷茫地睜開眼睛。

“跟我出來。”

蕭覓夏跟了過去，記得這路線是通往暗牢之外，心中竟升起一個想法。

“是……殿下，他要見我嗎？”

族人停下腳步，淺紅的眼睛譏諷地看著：“你也配？”

蕭覓夏咬了咬：“殿下喜歡我的味道，我愿意一直為殿下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喲，還虔誠。可惜啊，殿下現在看著你就反胃，不想見你，更不想喝你的。背叛之人的鮮骯臟無比，殿下如何會屈尊降貴。”

蕭覓夏的臉唰地一下雪白：“那……”

“殿下說了，以后城堡的花園就給你打理，你要自己去取他們的鮮，然后用他們的鮮每日澆灌薔薇，仔細修剪，但是這一切只能發生在晚上。殿下不想看見你。”

“我會教你打理薔薇的方法，也會教你如何掌握取的量。至于治療就不用你手了。”

蕭覓夏白著臉點了點頭。

或許，這樣也好吧，至能為他做些什麼。

然而蕭覓夏還是將這一切想得過于簡單。畢竟要取的是同類的，心里那一關就不是那麼好過的。

看著躺在地上四肢皆斷的同類憤恨的眼神，蕭覓夏第一次取時沒掌握好力道，差點削掉他半個手腕。

日積月累，的上更是有了洗不凈的腥味。

漸漸地，麻木了。

只有看見薔薇的那一刻，的心里才會有一。腦子里開始想象，那個尊貴的族之王欣賞它們的樣子。

想著想著，的思緒又飄到自己剛來界的那三個多月。

那是離他最近的時刻，雖然一切都是偽裝，雖然兩人當時各懷心思，但這點回憶，竟為后半生聊以藉的好。

甚至有時會想，如果當時迷途知返，或者是攻略的進度再慢一些，或許現在會擁有更多。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的后半生注定待在森的暗牢，與永遠的黑夜中了此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