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懶是人類本質
看完手機裡一堆照片,周素芝心裡有數了。
人家不管走路還是坐著還是出去逛,許青都隨手拍幾張照片,就算暫時不是朋友,這小子也是對人家有意思。
許青對有意思——在許青那兒借住。
明顯互相有意思嘛。
“看著年輕的,十八是吧?在哪上學?”
“沒上學。”
“沒上學?長這麼俊怎麼可能沒上學?”
“上學和長得好看有什麼關系?”許青納悶,“又不是選比賽,人家境貧寒上不起不是合合理嗎?”
“人要是高材生看得上他?天天遊手好閑在家裡抱著電腦,連工作都沒有。”許文斌嗤道。
“得得,我又沒啃老,等我啃老了您再拿鼻子哼我。”
“哼,你想啃我還不讓呢。”
“你們怎麼認識的?”周素芝懶得理這爺兒倆拌,還在可惜這孩兒年紀輕輕沒上學,“不是江城本地的?”
“還是說我啃老的事吧。”許青無奈,不想在薑禾的事上多掰扯。
人家俠在這個世界還沒搞明白怎麼活下去呢,這邊已經安排著給人拉紅線了,不應該,實在不應該。
吃完飯,時間已近晚上八點半,夜深沉,周素芝收拾碗碟進廚房洗乾淨,許文斌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水看電視,許青待了一會兒,看也看了問也問了,沒什麼事做,便起離開。
“我先回去了啊,你們早點睡,媽你別天天打麻將去,看把我爸的。”
“不打麻將,比你不窩在家裡宅著還難。”許文斌有種神奇的能力,什麼話都能轉接到許青這邊來。
“等等,我聽別人說你那邊鬧鬼,說得有模有樣的,什麼半夜有人的哭聲,什麼紅厲鬼……沒事吧?”
周素芝本來吃飯的時候就想問來著,被薑禾的照片一耽誤,現在才想起來。
許青沒想到這都快變為都市怪談了,撓撓頭思量一下,認真道:“是真的,我也聽到了。”
“啊?真的?!”
“嗯,爸你房租得給我降一半,那是兇宅,不然我不租了。”
“……胡說八道!”
“前幾天都有道士過去作法了,你又不是沒看見……”
“降,給他降一點。”周素芝幫著說話,“甭管鬼不鬼的,朋友了花銷也大。”
“他說不是。”
“是!就是我朋友!”許青斬釘截鐵。
“……”
……
……
趁著夜回到家,薑禾還沒睡,客廳裡燈火通明,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劍拿了出來,抱在懷裡轉頭看向進門的許青。
“怎麼又拿劍?剛剛練劍了?”許青看了一眼電腦,已經被合上了,並沒有打開。
薑禾翕兩下沒說什麼,站起來回屋,片刻後抱著服去洗澡。
“你洗澡為什麼還要帶劍?”
“……我想帶。”
??
許青對怪異的行為到不解,“你等等,剛剛我出去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回頭看看房門,問:“有人進來?”
“沒有。”
“那你防誰?防我?”
“不是,你是好人。”
“……”
沒問出個所以然,許青也不再糾結,反正不是防自己就行。
堂堂一代大俠許青,怎麼可能被人防狼一樣防著。
浴室裡傳來嘩嘩水聲,許大俠靠在沙發上歪頭瞧一眼,氣方剛的年齡免不了想些有的沒的,不過很快調整過來,默默念叨著自己是大俠,可能吃不住一拳,才把七八糟的念頭下來。
十幾分鍾後。
薑禾從浴室出來,剛剛洗完澡的小臉被熱氣蒸出點暈紅,的側臉完全不像一個行走江湖的俠。
許青不是第一次見,卻也依然有點愣神,“練功還有效果?”
“嗯?”薑禾邊找吹風機邊回頭看向他。
“你以前風吹日曬,皮就算不糙,也不該這麼細吧?還說你不會功?!”
“我想教你,你不學。”
“……站樁?”
“當然。”
許青發愁,別人家都是叮一聲,或者雙手一拍就學會各種絕世武功了,到他怎麼就得辛辛苦苦練什麼樁?!
“也許以後你可以開個練功養班,估計……不對。”
他對薑禾以後的職業規劃剛冒出個想法,便又打消掉——那麼多辦了健卡的人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去幾次,減都減不下來,練功?
練個屁。
“我幫你,長頭髮吹起來很麻煩,你坐著就行。”
見薑禾拿出來吹風筒,別別扭扭的開始吹頭髮,許青過去幫搭把手,薑禾猶豫一下沒有拒絕。
“前幾天那個法師捉到鬼了嗎?”坐在椅子上安靜片刻,開口問道。
“沒有,都糊弄人的。”
“沒抓到?”
“去哪抓?”
許青心裡好笑,扮鬼的人問有沒有抓到鬼,真是魔幻。
“你半夜跑出去被人當鬼了,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要是抓鬼,先得抓你。”
“我?”
“沒錯,就是你。”
“不可能,我是人。”
“嗯,你是人,關鍵誰也沒見過功夫,像你這樣上躥下跳的,大半夜才被當鬼,以後別半夜跑出去爬牆頭就沒事了。”
“為什麼你們不習武?”
“可能……因為太苦了。”許青對於這個問題沒法回答,不過不影響他給薑禾灌輸概念:“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人民都站起來了,不用苦哈哈的練武防,都想著怎麼,武藝太強沒什麼用,然後那些功夫什麼的自然就失傳了——
簡單說,大家越安居樂業,習武的人就越,天天想著把功夫練好了出去打打殺殺踩別人,裝比,那是有病,你可別犯這個病。”
“習武為了強健,哪有人會喜歡打打殺殺。”
“強健也沒什麼用啊,聽說練武會留下很多暗傷是不是真的?”
“外家功夫會有這個問題,家拳專注養氣,不會有什麼暗傷的。”
“那我們這裡不練武大部分人都能活到七八十歲,你們那邊練家拳的呢?”
“……”
薑禾不說話了。
許青拿吹風筒呼呼幫吹著頭髮,道:“生活條件越好,習武的人越,因為人都是喜歡的,有得選誰會苦哈哈練武?所以你看,我就懶得學……
從歷史也能看出來,當初阿青一竹劍破三千甲士,再後來郭靖守城連幾百人都難抗衡,然後那個誰,令狐衝學個劍招不用功也能稱霸天下,再到韋小寶的時候,完蛋了。”
“為什麼我看歷史沒見過這些人?”薑禾疑。
“呃……這是金老爺子的歷史,總之功夫已死,要活得舒服,還得靠科技。要是你那時候有現在的科技,糧食夠吃錢夠花,年輕人肯定天天打遊戲去了,誰練破功夫?一會兒把你的劍收起來,抱著它幹嘛。”
“有鬼,我拿著防。”
“哪來的鬼,淨瞎扯,都是你搞的。”
“我看到了。”薑禾脖子,弱弱地道。
“哈?”
許青作一頓,“你看到什麼了?”
“你出去的時候,我看到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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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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