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快黑了

確實變了很多。

從一開始問心有愧想要溜走，到教許青習武然後反抗不了，再到期待著他騙自己……

就像一弦越繃越，越繃越，除夕那天晚上喝酒之後，啪的一下就崩斷了。

由被等待轉為主出擊，只在一念之間，卻是一個質的改變。

人不止有生存需求。

薑禾抱著靠枕，聽許青說完便陷沉思，另一邊的小言沒有寫作業，而是拿著冬瓜的小爪爪把玩。

“小言以後要做大明星啊？”

許青起到洗手臺刷完牙，回來拿過薑禾的小手手把玩，還不忘和玩小爪爪的小言說話。

“對！我要做明星，上電視！”小言信心滿滿，指著電視道：“以後你們就能在電視上看見我了！”

“真厲害……做明星要好好學習，不然連字都認錯就會被人笑死。”

許青在薑禾掌心劃來劃去，用手指寫兩個人的名字，忽然驚奇發現：“誒，我們兩個人名字都是十四畫。”

“啊？”薑禾覺掌心的，沒理解他什麼意思。

“緣分啊～”

這丫的慨一聲，終於舍得放開的小手，坐到另一邊教小言寫作業。

“我的名字是多畫？”小言問。

“你啊……”

施言嫣……許青沉一下：“比我們兩個加起來還多。”

“這麼厲害？！”

“是啊，真厲害。”

許青吐槽，“有沒有被老師罰過抄寫名字？”

“沒有。”

“哪天被罰一下你就會發現超級厲害了。”

小言瞪著懵懂的大眼睛，想了片刻才搖搖頭，“我才不要被罰抄名字！”

名字那麼難寫，如果被罰抄一百遍……低頭看看寒假作業。

比作業還難寫。

“當明星要怎麼當？”薑禾聽著他們說話，也在考慮自己能學一些什麼。

在這裡，除了一沒什麼用的武藝，其他什麼也不會，沒有見識，沒有學識，沒有技……

被時代拋棄的人。

唯一能做的，便是像許青說的在網上拋頭面，如那個手工耿一樣，拍些耍劍的小視頻，還不一定能不能火。

‘大概率是可以火的……’

那天許青是這樣說的。

‘要不要做的選擇權在你，我不干涉，只是要慎重考慮，你對這裡的了解還不夠多，不用急著做選擇，對於你對於我來說，命運都很奇妙……’

許青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給了很大自由。

能上網就是最大的自由，許青說的是真是假，薑禾都可以自己去查證，然後自己做選擇。

度過最初的一段時間後，了解這個社會的大概，依然能把自己給國家，並且條理清晰地證明自己來自開元，而不是像初來時一樣對一切抱有敵意，然後被當神異常的危險分子和暴力機關起衝突。

若一開始便招來警察，就算沒有起衝突，就算那些人腦相信了來自開元，那後面的事也只能隨著別人的意願來發展——這是最大的不同。

一條路是可以隨時變向的，許青只是說，而聽不聽在，把自己出去表明份一直都是備選項，隨時可以更改自己想法，選擇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一旦選擇，就要一路走到黑，再也不可能回到現在這種生活。

這便是最大的自由，不用擔心食住行，可以慢慢了解這個時代，然後再做選擇。

即使中間許青在有意無意地試圖與產生，那也是需要付出的代價——沒有人欠的，自由的同時，必然要承些什麼。

而且許青並沒有強迫。

眼下是所有可能中最好的況，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命運是奇妙的……

薑禾視線落到許青上，一切都因那張而起。

‘天快黑了，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夜深人靜時，時常都會想起那時許青拿著傘的模樣和話語。

“明星就是上電視的！”小言指著電視解釋道，不明白薑禾為什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明星就是唱歌跳舞演戲，程蝶那樣的角兒，有人喜歡就是明星，沒人喜歡就……”

許青微，比小言解釋的詳細很多：“我們看的電影，主要角都是明星來演的。”

頓了頓，他看向小言道：“你會唱歌嗎？”

“……不會。”

“會跳舞嗎？”

“我會扭屁！”小言道。

“薑禾姐姐也會。”許青笑。

“我不會！”

薑禾氣，盯著他的，好想咬他一口。

“唱歌跳舞都不會，那只能去演戲了……”許青說著察覺到薑禾視線，話語慢慢停下來，抬手了，鬼使神差地側過臉去。

沒聽說過這種事還會上癮啊。

“如果也不會演戲呢？”

“當偶像。”

“我要當偶像！”小言大聲宣布自己的願。

“你呢？”許青朝薑禾問。

“我……我什麼我？”

薑禾放下懷裡的抱枕站起來，趿拉趿拉走開。

莫名覺這家夥在逗兒一樣，不想和他講話。

下午的時間就在小言和冬瓜的嬉鬧和寫作業中度過去，許青抱著筆記本電腦查看小破站其他分區的風向，考慮著要不要開小號去試一下水。

薑禾收拾一下客廳的衛生，把該洗的服抱到臺洗機裡，看到許青床頭的草鞋頓了頓，回頭瞄一眼許青，把它拎到臺去再洗一遍。

“你在做什麼？”

“我、我在洗鞋子。”

“你為什麼要洗我的鞋？”

“這是我的。”薑禾拿著草鞋有些懵。

“你把它送給我了，就是我的。”許青看鬼鬼祟祟的樣子就覺得好笑，“給我放下。”

初二大早上一覺醒來發現客廳的鞋又跑到他床下，他就放棄解釋了。

“洗一下更乾淨。”

薑禾加快了作，控制著力道拿刷子唰唰唰，怕把它刷壞了許青又會圖謀穿著的那個。

“我幫你買的子快到了，再幫你買雙高跟鞋，你喜歡白的還是黑的？我喜歡紅底的……”

許青拿起手機問。

“我都不喜歡。”

“那我就隨便買了，小白鞋小黑鞋都來一雙。”

“……”

薑禾翕兩下，久久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