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園。
“相爺,這件事妾真的不知道!都是張媽媽幹的!” 胡氏淚流滿麵,見沈懷麵上仍是一片冷意,胡氏索道,“相爺,曦兒是姐姐的孩子,當年曦兒克死了姐姐,如今回來,府中的老人心中多有芥,張媽媽跟著我多年,我當年……當年隻是相爺的妾室罷了,今日您也看到了,曦兒並未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底,這一點張媽媽是早就想到的,所以本就不喜曦兒回來……” 瞟了沈懷一眼,胡氏繼續道,“雖然姐姐不在了,可曦兒還有安定候這個外祖啊,當初安定候相爺接曦兒回來的時候,相爺想來能覺到,握著兵權的人就是不一樣,相爺您雖然是大齊的丞相,可咱們卻無兵權啊……” “妾有幸能得相爺重,給了妾臉麵做相爺的正妻,然而如今妾和兒,說到底沒有厲害的外家撐腰,不說張媽媽,妾自己都有些擔驚怕,然而為了相爺,妾這些日子萬事都順著曦兒,給安排的用度都是最好的,本想著讓曦兒能接我這個母親,可沒想到張媽媽卻壞了事,如今,曦兒隻怕要恨上我!” 胡氏哭的梨花帶雨,沈懷的眉頭鎖了起來。
今日顯然是有人要陷害沈清曦,他本來也疑胡氏,然而胡氏涕泗橫流的一說,他卻又有幾分不確信,而胡氏提到了他最為憎惡的安定候,提到了兵權!想他乃是大齊國一品丞相,卻被一個二品的安定候了一頭,委實是憋氣! 沈懷一氣,對沈清曦的回護之心便了幾分,再看到胡氏的眼淚,自然沒了查明是非之心,便冷哼道,“便是張媽媽,也是你管束下人不力,先是金媽媽,如今又是張媽媽和春梅,你這個夫人實在是不稱職至極!此番更是牽扯上了厭勝之,這事傳出去,本是要害的相府家破人亡!明日,待我好好審問審問那刁奴!” 胡氏忙跪在了地上,“相爺,妾辜負了相爺,求相爺恕罪。”
胡氏語聲楚楚可憐,沈懷到底不忍,“照老夫人的吩咐抄佛經吧,老夫人如今惱了你,你這裏的人若是再生事端,我也幫不了你!你時刻都要記住,你是相府的夫人,不是你母親那般的勾欄子,說的話做的事,都要符合份才行!” 沈懷說完,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門外,沈清淚盈於睫的等著,一見沈懷,沈清頓時跪在了地上,“父親,請父親原諒母親,母親這麽多年一心一意為了父親,在母親眼裏隻能看到父親一人,父親是母親的天,若是父親棄母親而去,母親……” 沈清麵容麗,一雙眸子蓄滿了眼淚,夜之中,尤其顯得可憐。
沈懷對這個二兒最為疼,不由心歎氣,“你母親做錯了些懲罰是應該,之後此事自然會翻篇,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亦不必憂心。”
姐姐與她的未婚夫暗通款曲,她堂堂嫡女被逼嫁一名庶子!前生,她逃了,落得個不聽父命,棄祖母性命不顧的不孝罵名!還被渣男賤女折磨而死。今生,她不逃!她要護好自己的親人,再把仇人打入地獄!相公雖然是個庶子,但隻要本分老實,對她好就行了!可是,嫁進去她才發現,他竟是十五年前“葬身火海”的太子!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撬掉皇帝,自己坐上那把龍椅!沐青婈默默望天流淚,嫁錯郎啊!怎麼辦?自己隻想當個寒門妻,結果卻成了皇後!這帳怎麼跟他算?
寄居凌家的林嘉色如海棠,清媚動人,可惜出身寒微。 凌家最耀眼的探花郎,九公子凌昭知道自己絕不會娶她爲妻。 既然如此,爲了讓這女子不再亂自己的心,凌九郎快刀斬亂麻地爲她挑了個夫婿,把她嫁了。 林嘉回門那一日,嫋嫋娜娜站在庭院的陽光裏,眉間熾豔,盡是嫵媚風情。 回眸間笑如春花絢爛,柔柔喚了聲:“九公子。” 那一刻,凌九郎悔了。 林嘉寄人籬下,活得小心翼翼,從來都不敢招惹凌家的諸位公子。 幸而凌九郎憐惜孤弱,給她置辦嫁妝,給她挑了夫婿,安安穩穩地嫁了。雖是小門小戶,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人生從此安穩踏實。 林嘉感激涕零。 回門那日,她一轉頭,看到探花郎站在廊下,淡淡地看着她。 凌九郎性子冷淡高傲,卻是她的大恩人。林嘉於是嫣然一笑,心懷感恩地喚道:“九公子。” 從這一聲開始,凌九郎再也回不到從前。 嫁了又怎樣,奪回來便是。
林如昭是丞相之女,生得玉雪可愛,被嬌養長大,從小摘星摘月,人生順遂。 唯獨一件,於婚事上,林如昭倒了個大黴。 皇帝賜婚,將她許給了陸勁。 陸勁其人,人稱‘鬼夜啼’,顧名思義,兇狠殘忍到連鬼看到他也要哭出聲來。 林如昭出閣前曾偷偷跑去看他,一身腱子肉,硬臉冷情,一拳砸碎巨石。 林如昭嚇得暈厥。 出閣那日,婢女在新房哭作一團,不知道的還以爲林家在準備林如昭的葬禮。 林如昭心想,她大抵離死也不遠了吧。 * 陸家滿門忠烈,只留下陸勁一個獨苗苗,皇帝上心,害怕陸家香火斷絕,問陸勁喜歡怎樣的女子。他便是開口討要公主,皇帝都能立刻賜婚。 陸勁想起夢中點滴,提出要求來。 他喜歡的姑娘很白,和雪一樣白。有一雙圓眼,和小鹿一樣。笑起來時,有兩粒酒窩。嬌聲嬌氣的,超級容易臉紅,看着就想讓人欺負。 末了他道,這樣的女子大約是仙女,人世間沒有的。 皇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還真有。” 陸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