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容意住的人是李順。
他昨天晚上接到甘耀的電話,要求他今天下午三點以后想辦法進容意家收集點能用的報。
“不是說掌握的行規律以后再進去嗎,你怎麼忽然改主意?”李順對于侵容意家這件事很抵,雖然他也不明白原因,但只要一想到404號房,他心里就很不舒服,總覺得進去會遇到不好的事。
甘耀卻不給他拖延的機會,果斷道:“我會把約出來,你趁機進去,翻找東西的時候注意復原,別讓人看出來就行。”
“可是那的有點邪門,我……”李順還想推。
“李順,別忘了是誰幫你還的債,又是誰給你提供藏的地方。你如果不肯做,我可以找別人,到時候你就沒用了,萬一我不小心給警方打一個電話……”威脅過后,甘耀又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放心,上次來的那位大師會和你一起進去。”
得知有專業人士陪同,又怕甘耀舉報自己,李順只得同意下來。
待在902號等那位大師來的期間,李順回憶上次對方在904號轉了一下午都沒什麼收獲的況,覺這大師也不怎麼靠譜。他三教九流都認識點人,越看那個大師越覺得對方像江湖騙子。但甘耀卻信任對方,甚至要不是那個大師出主意,他就不會有給甘耀“打工”的機會。
算了,再忍忍,干完這次的活,等錢到賬以后,省著點花也夠支撐下半輩子了。到時候,再瞞著甘耀,悄悄離開。
“一個戲子,被人吹捧得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真當自己有什麼呼風喚雨的本事呢!呸!”久等不到大師,李順焦躁地跺著腳啐了一聲。
他又撥了幾次甘耀發過來的那個電話號碼。
四次響到自掛斷后,李順怒上眉梢,給甘耀本人打了電話,詢問是否改了計劃忘記通知自己,沒想到卻被甘耀噴了一通。
“媽的!”李順氣得把手機扔到沙發上。
鈴鈴鈴——
忽然響起的鈴聲下了李順一跳,他拿過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正是之前一直沒人接的那個。
“喂?”
“李順先生對吧?我是劉云龍。不好意思,之前在打坐,沒接到你的電話。”對面的聲音很客氣,甚至可以說儒雅。
上次來的那個大叔有這種氣質嗎?李順疑著,邊答:“劉大師,這馬上要四點半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你什麼時候能過來?要是有事來不了,麻煩你親自跟甘耀說一聲取消計劃,不然他還以為是我找借口不做事。”
對面傳來兩聲輕笑,劉云龍說:“李先生,別急,我已經到你家門口了。”
什麼?!
李順驚得原地跳起,沖到門邊,借著貓眼觀察外面。
走廊里果然站著上次跟他有一面之緣的劉云龍。對方今天依然穿著道袍,只是沒帶兩個助手。
或許是從貓眼里看人總難免有些扭曲,李順覺得今天的劉云龍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大概是電話剛接通,對方就說到門口了,這事有點嚇人,所以自己多想了吧?
自我安了一下,李順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開鎖工套裝,打開門。
“大師,我們這就下樓吧,我怕時間拖得久了,對方忽然回來。”李順本能地不想讓這位大師進自家門,立刻就想把他往樓下帶。
劉云龍也不堅持,不不慢地跟著李順下樓。
想到自己安裝的攝像頭,李順多了個心眼,在撬門之前先用一張紙巾把鏡頭遮住了。他落在甘耀手上的把柄已經夠多了,可不能再背一個室盜竊的鍋。
在李順撬鎖期間,劉云龍便在走廊里來回走,好像在觀察什麼。
被對方輕慢的腳步聲擾得心煩意,李順手上的活都有些不麻利了。在他打算擺爛,隨便來的時候,忽聞“咔噠”一聲,鎖開了。
李順疑地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撬鎖工。
他沒覺得自己捅到鎖舌,怎麼這門就開了?
“我們趕進去吧,以免有人路過看到。”
聽見劉云龍低聲音的提醒,李順回過神,覺得他說得對,也不再多想,推門而。
屋黑漆漆的環境讓李順當場愣住。他剛從明亮的走廊走進屋,眼睛一下子沒適應線變化,什麼也看不到,后劉云龍進來時還順便把門關上了,搞得屋更加手不見五指。
“靠,這地方住了個吸鬼嗎?這麼見不得!”用力了眼睛,李順罵道。
啪。
劉云龍到電燈開關,屋重新亮起來。他說:“窗簾就別拉開了,正好避免有其他樓棟的人過窗戶看到我們。”
聞言,李順回準備拉窗簾的手。
白燈的照下,他看著劉云龍那張過分慘白的臉,忽然有種和自己說話的是一尸的錯覺。撇開眼不敢多看,李順打量著屋,暗自盤算要從哪開始搜起。
甘耀那王八蛋,也沒說明到底要找容意的什麼東西……
隨手拉開電視柜的屜,李順漫無目的地翻找著一切看起來有字的紙質資料,除了電說明書之外的東西他都一腦拍下來了。
房間里忽然有線香的味道。
李順看到劉云龍不知何時點了小指那麼的線香,踏著奇怪的步子,神神叨叨地在屋轉著圈。
“喂,這味道要是殘留下來,等那的回家聞到不就知道有人進來過了?!”
劉云龍瞥了李順一眼,沒有答他的話。
忍下打人的沖,李順糟心地看著線香上飄出的異常濃黑的煙霧,在它沾到自己之前,轉走向臥室。
他搞不懂這大叔想做什麼,反正到時候事辦砸了也不是他的錯。
腳踏進臥室門的瞬間,李順眼前一花。
等他回過神來,卻見眼前不是一間臥室,而是一條骯臟、的小巷。傾盆大雨砸得小巷兩側的塑料棚子發出行將破碎的響聲,不知藏在那兒的野貓如嬰兒嚎哭般慘著。
而他腳下,匍匐著一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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