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的家其實并不大，一眼就能到頭。

屋里到都沒有小松的影。

靈囿正在廚房做早飯，小黃正埋頭吃著碗里的蛋。

“小松呢？”

我站在廚房門口，慌慌張張的詢問靈囿。

他卻不急不忙的把菜盛進盤子。

“上學去了。”

“上學？”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貴族學校的圣誕節，也只放一天……

聽到說小松去上學了，我也放下了剛剛懸著的心。

靈囿將飯菜端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我用雙手撐著下，看著他。

是什麼時候開始，我把這個家伙變了我的專屬家庭‘煮夫‘的呢？

面對我炙熱的眼神，視若無睹。

他將幾個盤子依次擺好，蒸蛋、小湯圓還有一小碟蒸餃，旁邊還搭上了一份蒸餃的蘸料。

“……”

“你養豬呢？”我看見他甚至沒準備自己的碗筷，只給我遞過來了餐。

他拿著巾干自己手上的水漬，把袖口放了下來。

“我吃過了。”

然后隨手將沙發上用黑塑料袋裝著的東西遞給我。

一邊吃東西，一邊疑看著他。

“這什麼東西啊？”

“小松留給你的，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小松留的？

我單手拆開，一看。

是個金豬存錢罐。

“他早上起來過后，就躡手躡腳的把這東西掛在圣誕樹上面，還給我說。”

“噓！”

這個擬聲詞是靈囿模仿小松當時的樣子說的。

修長的手指放在邊，同時覆蓋住了他的鼻尖和鼻梁。

“他還說，你送給他的筆、朱砂和黃紙他很喜歡，尤其是那個荷包小吊墜，很好看。”

自從我發現小松對這些奇奇怪怪的道很興趣，我就給他準備了一整套正宗的畫符工。

這一套真不便宜，算是道士店里面的鎮店之寶也差不多了。

而那個所謂的荷包，是我廢了一滴，親自為他畫的保護符，裝在祥瑞袋里，和畫符的那套東西放在一起的。

“那哪里是什麼荷包小吊墜……那是平安符……”我說著，越咀嚼回味靈囿幫小松轉達的話，越覺不對勁。

停下了筷子。

把那個金豬拿過來抱在懷里。

關于他媽媽的死，還有他那神神的爸爸，之前我問他那麼多次的問題，他每次都避而不談。

我要是問的過分了，他甚至還會沖我發火。

此刻我知道，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應該就在這個小金豬存錢罐里面。

“靈囿，他這個時候送我這個東西什麼意思？”

我覺一緒堵在口，吐不出來，卻又咽不下去。

明明在極力忍那一緒，但還是鼻子一酸，眼眶發。

“靈囿，我想去看看他。”

靈囿夾了一筷子菜放在我碗里，“他跟我說過了，不讓你去。”

“顧予安！顧老師！”

“我就遠遠看一眼！”

我出一手指，連自己都沒覺出聲音哽咽，“真的就一眼。”

靈囿看著我，面容平靜。

“你這樣的脾氣，我要是不在，真不知道你要吃多虧。”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先吃飯吧，等他們放學再去。”

……

貴族中學。

門口。

我坐在車里，過車窗往外看。

看見那個穿著黑保安服的大爺，依然恪盡職守的站在門口，數著放學的時間準備開門。

我和靈囿就在學校門口不遠的車里等著，等著小松的出現。

等到了放學的時間，不家長來接孩子。

外面人來人往，車流涌。

里面學生一個接著一個出來。

但我始終沒有見到小松的影子。

忍不住問靈囿，“你確定小松來上學了。”

“確定。”

“可是學生都快走完了，我沒看到他啊！”

靈囿放下手機，朝門口。

“你看那兒。”

他指向一個方向。

順著靈囿手指的方向，我看過去，小松背著書包，正笑著朝這邊揮手打招呼。

他認得我和靈囿的車。

他也看見了我們。

年的臉是的，是我用話語形容不出來的英俊姿態。

這兩天，他總是待在暗的房間里面，燈只開到能看見的程度，每次出門也總是站在較為黑暗的地方。

我都沒意識到，我還從來沒有看見，照在他臉上的樣子。

打在臉上，能看見他稚向轉變的五

那雙漆黑明亮的眼中，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

我手要打開車門，想跟他說幾句話。

卻看見他對我搖頭。

我是不懂語的。

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眼，我能辨認的出來。

我看見他在說。

“姐姐，別過來了。我怕我會跟你一樣哭。”

我哭了嗎？

眼角，是潤的啊。

我看見他把手出來，的高高的，高過路人的腦袋。

他的拇指和中指，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一簇紅的小火苗出現在他的指尖上。

轉瞬即逝。

我愣住了。

人影往，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當我探出頭再看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小松的影。

“他走了。”

靈囿出聲提醒了我一句，我還是不死心的往四周看了看。

沒有找到他的影子。

他就像剛剛在手指上一閃而逝的火苗一樣，影消失不見了。

再也尋不到了。

我心不在焉的坐回來，低頭看著懷里那只咧著笑的大金豬，我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最后悶著聲音開了口。

“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