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已經完全聽不到說話的聲音。
“陳警?陳警?”
我試著喊了幾聲。
回應我的卻是斷斷續續的電流聲,直到最后電話徹底斷開。
我繼續給陳警打回去,心不知不覺被不安和焦慮籠罩。
心里只祈求他能接一下電話。
但電話里只有冰冷的聲傳來。
我一顆心瞬間跌谷底。
靈囿看了我一眼,聲音清冷,“路通了,我們現在去哪兒?”
車流正在一點點往前挪,他重新把車啟。
“去……”
我腦袋有些懵。
但目瞥到手上的手賬畫時,猛然回想起剛才電話里值班警察提到的那個地方。
趕忙跟靈囿說,“快走,去瀾小區!”
據手賬上的細枝末節,我們對比出來的六個小區里,其中一個就是瀾小區!
只不過它距離遠,而且挨著警局,我也沒太放在心上。
誰都沒想到,灰組織那群人,居然喪心病狂到,直接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鬧出這麼大的靜?
是挑釁?
還是威脅?
“他們已經按耐不住了。”
靈囿利落的掛擋,一腳油門,車速漸漸提起來,直接駛上高架。
“從陳凱和錢小舒在學校里死掉開始,他們就已經在布下一個局了。”
他目視前方,語氣逐漸冷厲起來,“我低估了他們,這些東西真正的目的,恐怕已經不僅僅是部競爭這麼簡單了。”
靈囿的臉很難看,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我很見到他這個樣子。
“是為了九竅心?”我問他,“你之前說過,取九竅心需要人祭。”7K妏敩
“不錯,三千死人,可以讓九竅心重新現世。”
靈囿沉著聲音,眼睛依舊看著前面,“之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污水河,他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不過他們并沒有得逞。”
“所以他們才又弄出手賬殺人案繼續進行人祭?”
我皺著眉頭,對灰組織的所作所為更加不能理解.
“污水河可以歸咎于路政施工,算是個意外,但是手賬殺人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靈囿看了我一眼,淡淡開口。
“那些死者的死亡地點你應該知道吧?”
我愣了一下,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
“知道。”。
說完,拿著手機打開了相冊。
殺人案和手賬串聯起來開始,我就有意截圖了每一起案件的死者信息。
從舒云檸花海死亡,到最近的那兩起案子。
雖然方發布的公告上信息不太多,但全都有死亡地點。
“第一個死在勿忘我花海,第二個從天臺掉下來摔死,第三個……”
他不急不慢的打斷我,“在市區地圖上標出來。”
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按照他所說的做了。
打開導航,放大了市區地圖,按照地點大概做了個標記。
“勿忘我花海在南邊郊區,墜亡的天臺是老城區,能游船的湖在東郊水庫……孩吊死的地方是中央公園,孩跳樓是在實驗中學。
將所有的地點連接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之。
我拿給靈囿看,他瞥了一眼,平靜開口,“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沒有啊,發生命案的地方全在這兒了……”
話說一半,我戛然而止。
確實是沒有畫完。
我連忙又把瀾小區標上去,還有最后兩幅手賬的地點也標上去。
昆侖山還沒標,所有地點的線就已經完全連上了。
我拇指和食指一劃,小地圖,剛才標記的紅點十分醒目。
一個簡略的八邊陣法躍然而上,而陣眼,就在我們正在趕往的瀾小區。
我被驚的睜大雙眼。
“這是個,陣法?”
我難以置信的看向靈囿,“他們在不同的地方制造殺人案件,是為了布陣?!”
“八魂聚陣。”
他神嚴肅,“這是茅山失傳已久的,沒想到他們居然連這個也能找到。”
“用人作祭品布聚陣,他們想煉制大兇?”我不解。
“八魂聚陣雖然也是聚陣,但是效用卻完全不一樣。”
靈囿冷著聲音,“死掉的八個人并不是人祭,而是發陣法的介,這八個人的生辰八字,應該都是年月日時,為的是真正意義上的聚,而不是煉。”
“簡單來說,他們應該是想復活什麼東西。”
說著,他皺起眉頭,“不過這個陣法并不完整,還需要一個鬼節出生的‘鬼子’作真正的人祭。”
“鬼子”我倒是有所了解,小時候我姥姥經常把這些東西給我當志怪故事講,哄我睡覺。
人常說鬼節是七月十五,這一天祭祖掃墓,告先祖。
實則不然。
歷七月十四日半夜到歷七月十五這一段時間,才算是真正的鬼節。
而這一段時間出生的,不滿十八歲的男孩。
就做鬼子。
“鬼子作祭,八魂陣聚,就算是大兇也到不了這種架勢,這群人是瘋了嗎?”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這樣做的理由。
但現在再著急也沒用,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先趕到瀾小區。
現在已經八點十五了,只剩下二十分鐘。
希能來得及。
“滋啦滋啦……”
我疊好那副手賬畫,正打算裝進口袋里。
面前的車載顯示屏突然發出電流聲,猛然亮起來。
我瞬間警惕起來,本能攥了兜里的符紙。
靈囿一直在開車,我和他都沒有過任何按鍵,這玩意兒突然亮起來,可不是什麼誤。
顯示屏閃爍了兩下,最后停在了一個頻道上。
主持人的聲音幽幽響起。
“歡迎收聽午夜新聞頻道,現在播一條重要新聞……滋啦滋啦……”
“白邪。”
我正聽著那主持人往下說,靈囿突然了我一聲,我瞬間回過神。
“怎麼了?”
他說,“拿好你的符。”
攥兜里裝著的符紙,我問他,“有東西?”
我覺到車速在逐漸加快。
他的語氣異常冷厲。
“有人不太想讓我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