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喊聲,驚了本就張得在書房走來走去的白伯仲,“怎麼了,祈華,發生什麼事了?”
蠱蟲就在自己臉上爬來爬去,似乎想找地方鉆進去,白祈華哪里還敢回答。早已閉,生怕自己一個小作,就惹到蠱蟲大爺……
看到爺爺過來,肖梨還是非常給面子,淡淡的解釋了句,“沒什麼,就是……白二叔的那只蠱蟲,好像……有點喜歡大白叔。”
白祈華,“……”
故意的。
大侄一定是故意噠!
白伯仲,“……”
大白叔?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祈華就和小梨混,連稱呼都改了?
不過……
這蠱蟲怎麼回事?
怎麼就喜歡找他們白家孩子的麻煩?
白伯仲試探般問,“那個,小梨,你大白叔臉上的蠱蟲,就讓它這樣待著?需不需要什麼特別理?”
肖梨輕笑,走過去,輕輕把蠱蟲從白祈華臉上拿下來放進藥臼里,然后用藥杵搗碎出。
“大白叔,不想死,你把這個喝下去。”
白祈華,“……”
綠油油跟鼻涕一樣的東西,讓他喝下去?
開什麼玩笑!
“不喝!”
肖梨挑眉,“你確定?”
白祈華,“我確定!”
肖梨,“你想死?”
聞著蠱蟲味道,白祈華干嘔了兩下,“老子不知道不喝這種綠鼻涕一樣的東西會不會死,老子只知道,老子喝了這玩意兒,一定會惡心到死!”
像是為了故意惡心白祈華。
肖梨端著藥臼,圍著他轉圈,邊慢條斯理的說,“蠱霸道,但凡沾到皮,就會慢慢出現潰爛,直至……”
“全外加五臟六腑潰爛而亡!”
白祈華一抖,眼前仿佛看見自己臉上開始出現潰爛,慢慢遍及全,侵蝕五臟六腑,最后癱一堆惡心爛腐的畫面。
“我喝!”
“這才乖嘛~”
肖梨停在白祈華面前,把藥臼抬高他,用那種一臉看好戲的表盯著他,“記住,要全部喝完,一滴不剩才有效。”
這一湊近,那惡臭味道更濃,白祈華簡直想立即逃走。
可,意識又不斷在提醒他,不能走,要把綠鼻涕喝了,不然……他一定會死出一副連自己都嫌棄,都覺得惡心的畫面!
假裝聞不到好了……
眼不見為凈,看不見就好了……
只要速度快,舌頭反應不過來味兒就好了……
看著白祈華用一臉就義一般的表將綠鼻涕一飲而盡,白伯仲自認心理素質一向良好,都忍不住……吐了。
“啊……好惡心……我……水……水,我要水……”一口喝完,白祈華整張臉都跟著綠了。不是中毒,而是……被惡心到覺自己不行了。
肖梨面平靜的提醒道,“一小時之不能喝水,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大伯~
這下,你上回拔掉我那麼多頭發的‘仇’,就算是解了。
白祈華,“……!”
老子!
白伯仲,“……”
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兒子,表現得太嫌棄,也不太好。
嗯……
白伯仲捂著鼻子輕咳了兩聲,出來的眼睛,表示著,自己還是那個慈的父親,“那個,祈華,你辛苦了,趕回房休息休息,別累壞了……”
白祈華似乎想要張,白伯仲趕忙加大聲音,“別說話!祈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爸都知道,爸就是心疼你太累了……”
‘趕人’的時候,白伯仲都沒有用自己的手,或者是腳,而是拿起馬桶邊上的馬桶刷,在白祈華上狠。
“回去,回去,你快回去休息!!!”
白祈華,“……”
爸,你好像在嫌棄我?
肖梨淡淡看著一切,面上一片波瀾不驚,頗有種‘高人’般的縹緲模樣,“白二叔還有一會兒才能醒來。白老……”
“麻煩你過來這邊躺下,我順便幫你也施個針。”
明晃晃,覺至有十幾二十厘米長的銀針出現在自己眼前,白伯仲瞬間忘掉剛才那讓人惡心的惡臭味。
“這,這麼長的針……呃,不!我的意思是,我好好的,這,這個,這個就……不用了吧?”
肖梨,“……”
爺爺,您老人家是在害怕吧?
肖梨臉上更多了幾分嚴肅,“白老,你難道想看白二叔醒來,看見自己的父親因為照顧自己病倒而后悔終生?”
白伯仲,“……”
他不愿意。
“小梨,又麻煩你了。”
白伯仲一臉平靜的躺在床上。如果注意看,還是會發現,他的手指,微微抖,明顯的有些害怕。
肖梨失笑。
原來,自家爺爺的膽子,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大。他,也會有害怕的東西,就比如……銀針。
“白老,您盡量放松,不會疼的,放心……”
“好……”上答應得好好的,白伯仲還抖的地方,還是繼續抖。
肖梨,“……”
為了減自家爺爺‘提心吊膽’的時間,肖梨找準位,快速下針,盡量把時間控制到最短,效果提高到最大。
房間里的祖孫二人,一個害怕得不敢睜開眼睛,一個全心注意集中,也就沒人發現,躺在浴缸里的白祈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十七年了,再次睜開眼睛,白祈年整個人都是于一種迷茫狀態。
呆呆的坐在浴缸里,好半響,才抬起自己的手,手心,手背,翻來翻去的看,似有不解,又似……到非常有趣。
手掌拍打藥浴,激出的水花濺到他臉上,像是‘醍醐灌頂’一般,白祈年的目,忽地凝聚起來。
他,是白祈年。
因為睡得太久,白祈年全的都有些僵,四肢也覺不太靈活。
他慢慢嘗試活著,藥浴就順著他的皮流向筋骨,幫助他恢復,好一會兒,才終于覺好一些。
白祈年手撐著浴缸站起來,上滴著水,浴缸旁的地毯瞬間了一片,子連著水在上的覺也不太舒服。
他皺眉,從旁邊取下浴巾裹在上,干,再換上一邊的干凈服,換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不妥,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