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盛看著魏庭西走出辦公室，這才回過頭。

“我的條件是，我要活的關力，抓到他以后，把人給我。”

陸錦川眉心狠狠蹙了一下，“沒得談。”

凌盛道：“你怎麼不聽我把話說完？他的命留給你，只是我還有些事要問他。”

陸錦川半搭著眼皮，似在辨別他話中的真偽。

凌盛很平靜，一直看著他，與他對視，一點也沒有怯場的意思。

半分鐘后，陸錦川坐起來，手肘支在上，說：“三天。”

聽見他給的期限，凌盛一笑，“太小看我了，最多兩天，只是，你那邊兌現承諾又要多久？”

關力遲遲沒有消息，恐怕是在養傷階段。

諾大的北城，想要撈一個刻意躲藏的人，還是略微有些難度。

“一個月。”陸錦川開了口。

凌盛點頭，“好，那我這兩天就不來了，不算礦工吧？”

陸錦川抬眸，“你在意過這個問題？”

“沒有。”說完，凌盛拿著文件出了辦公室。

網絡上的輿論越炒越熱，激憤的鍵盤俠們幾乎吧醫院都給圍了，嚴重影響了醫院的正常營業。

方淮問心無愧，照常往醫院去上班，結果被人在額頭上砸了個包。

有時候，有些人你跟他講理是完全沒有用的。

欺怕的人太多，喬芯的父母就是典型。

喬芯的父母被關在房間里，凌盛就拖了個椅子坐在他們對面。

喬芯的父母瑟瑟發抖，被關了兩天，一口飯都沒給吃。

連覺也不讓睡，只要剛睡著，就有人把他們醒，幾次下來，都給整的神經衰弱了。

凌盛看了一眼時間，已經相當的不耐煩，兩天解決這件事的海口已經夸出去，眼看就要翻車。

他點了支煙，“想好了嗎？下一條消息怎麼發？”

喬芯的父親還在撐，“我不會發的，我兒就是被他害死的。”

“嘖，”凌盛搖了搖頭，“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實事，老子讓你怎麼做，你就得怎麼做，明白嗎？”

陸錦川做事，好歹還是講點道理，可凌盛在道上混了那麼久，沾染上的那點社會氣息本洗不干凈。

橫起來是真六親不認，本沒道理可言。

喬芯爸說道：“他害了我兒，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凌盛已經沒了耐心，把煙丟在地上，抬腳一蹍。

“你讓我食言，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付出代價？”

房間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凌盛招了招手，一旁站著的小弟走上前來，“盛哥。”

凌盛指了指兩人，“把你的手段用上去，兩個人誰先開口，誰活命。”

說完便起出門。

在外間的沙發上剛坐下，里面就響起了慘聲，凌盛干脆掏出耳機戴上。

一首歌還沒聽完，小弟就出來他。

房間里一尿味，再看地上，喬芯父親除了子已經，整個人看上去倒是沒傷。

“你干嘛了？”凌盛問。

小弟笑呵呵道：“就給他看了之前理人的時候的視頻，五分鐘都沒扛過，放在戰爭年代，這他媽就是漢的料。”

凌盛嫌惡地看了一眼，沒往里進，說：“本來看在你們兒沒了，留了點面，非我來的，這下好了，誰先說？”

喬芯的母親往旁邊挪了一點，“我說，我說。”

“錄音。”凌盛抬了抬下，“說好點兒。”

人看了一眼旁邊的丈夫，開口：“日記是真的，我們沒有偽造，只是把最后面的兩頁刪掉了，是我兒的書。”

這個結果倒讓凌盛有些意外，示意繼續說。

“有心理疾病，嘗試過很多次自殺，后來遇到了方醫生，哦，就是方淮，我兒有幻想癥，總覺得自己在和方醫生談，所以才會有那些日記，經常去醫院找他，但是方醫生對好像沒什麼想法……”

七分鐘講完一個故事，七分鐘證明一個人的無辜，也用七分鐘講述了一個人短暫的一生。

無非是幻想和現實的拉扯，導致的病越來越嚴重。

凌盛問：“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本來不想這麼做，爸爸說方淮開私立醫院的有錢，如果要跟我們和解，是不小的一筆錢。”

喬芯的父親一下喊起來，“你胡說，明明是你提議。”

“閉。”凌盛吼了一聲。

事已至此，兩個人到底是誰提出來的想法已經不重要，都是共犯，凌盛不在乎。

“日記最后兩頁呢？”

“燒，燒了。”

“容是什麼？”

“燒之前我拍了照，在我手機里。”

走出房間，凌盛踹了一腳椅子。

小弟嚇了一跳，連聲問：“盛哥，怎麼了？”

凌盛嗤了一聲，“無聊。”

事太簡單，一點挑戰都沒有，這年頭可不就是這樣？的怕的，的怕橫的。

而凌盛，純粹是把這些當作消遣，然而這個消遣也沒多久，特別沒意思。

等凌盛離開，小弟捅了捅另一個人的胳膊，“你有柳蕊電話沒？打一個？跟說盛哥心不好。”

“哦，那我給發個信息。”

……

證據當晚就被放到網上，前面還扛著鍵盤往左沖的人，掉頭掉得比墻頭草還快，轉個彎就變了正義之士。

還是有極數人，還是在質疑方淮為什麼不拯救喬芯。

「明明有機會為別人生命中的一道，為什麼不救救？」

「樓上，我現在沒錢吃飯了，不給我打錢我就自殺，你拯救我不？」

「接樓上，還有我，我沒房子，如果明天早上還沒有，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

……

陸錦川看完消息，就接到凌盛的電話，“怎麼樣看見了吧？”

陸錦川“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旁邊的應夏，拿著手機走到書房。

“有沒有弄出人命？”

凌盛：“我從良了你不知道？”

陸錦川哼笑了一聲，不知道誰前兩天還在說土匪有土匪的辦法。

凌盛道：“事我已經辦了，就等你把關力弄回來。”

陸錦川剛準備說話，手機震了一下，他拿開一看，是邢遠的電話。

三兩句結束通話，又給邢遠打過去。

邢遠：“找到關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