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了過后,圓姐兒首先跑進了的瑧玉閣。
院子很是寬敞,但有些空的。
圓姐兒順著游廊走過,指著院子中央道:“母親,咱們一起在這院子里種上一棵梧桐樹吧,不是說‘栽下梧桐樹,引得凰來’嗎,說不定哪一日我們家里就真引來凰了……”
一張小臉上滿是向往。
這話自是帶了幾分稚之意,但不過是這麼點小小的要求而已,姜嬈又豈會不應?
聲道:“好,回頭我就讓人挖上一棵梧桐樹的苗,到時候我們一起種到院子里,讓這梧桐樹陪著你一起長大可好?”
說話的同時,姜嬈似是看到了圓姐兒和梧桐樹一起長高的畫面,小小的圓姐兒一點點長大,梧桐樹上也留下一道道見證了圓姐兒長大的印記。
只是想想,就讓人打從心底的覺得好。
圓姐兒看了穆珩一眼,認真地道:“母親,不要忘了父親,我們和父親一起種樹!”
姜嬈頓了頓,順著圓姐兒的話道:“好,加上你父親。”
圓姐兒這才滿足了。
穿過院子,一家人進了正房。
正房里只有簡單的家,而且還都是買到這個院子時就有的,大多都顯得有些老舊,自然是不合適讓圓姐兒用的。
姜嬈笑道:“圓姐兒,你出生后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就已經在張羅著替你置辦嫁妝了,前段時日還說找了好料子給你打了一張拔步床呢,估著別的家也都打好了,等到我們搬過來,就讓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把家搬過來給你先用著,反正你還小,離著出嫁還早著呢,嫁妝還可以慢慢置辦。”
圓姐兒重生前也是差不多十歲的大姑娘了,雖然尚未定親,但對于婚嫁之事也有了些懵懵懂懂的了解,這時聽了姜嬈的話立即就紅了臉。
“母親!”圓姐兒嘟起,“我現在只有不到四歲呢,您說什麼嫁妝不嫁妝的!而且您還好意思讓外祖父和外祖母替我置辦兩份嫁妝啊……”
姜嬈笑瞇瞇地道:“母親知道圓姐兒還是個孩子,但嫁妝本就是要一年年一點點的攢下來的,你也別替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心疼,他們有銀子,也樂意花到你上,你只要高高興興地接就可以了。”
圓姐兒想了想,用力點頭。
姜嬈又道:“正好我那里還有一床箱底的帳子,到時候給你掛上。”
那床帳子也是姜延和陸氏替姜嬈收羅來的,帳子上綴著一條條用珍珠串的珠串,就連姜嬈都覺得有些奢侈,因而一直沒用。
不過,搬過來之后,就只是他們一家過日子,也不會有人再在耳邊酸言酸語的,給自己閨用點好東西還不行了?
圓姐兒卻是怔了怔。
見過這床帳子。
在前世,母親病逝后,大部分的嫁妝都被外祖父和外祖母收到了手里,而那些平時用的東西則留在了立雪堂。
其中就有這頂帳子。
只不過,圓姐兒是在孫氏的房里看到這頂帳子的,孫氏顯然很喜歡這頂帳子,不僅夏天掛著,就連冬天也都掛著。
圓姐兒很快也就從這回憶中回過神來。
現在不是前世,的母親好好的,屬于母親的東西也不會再落到旁人之手。
圓姐兒于是笑瞇瞇地點頭:“好呀!”
這乖乖巧巧的模樣,又讓姜嬈忍不住將蹲下子在小臉上親了親。
圓姐兒有些害地捂著臉,心里卻歡喜的不行。
出了瑧玉閣,一家三口又逛了逛別,對這宅子的了解便也差不多了,園子的各需要怎麼布置心里也有了數。
姜嬈招來李二吩咐了一番。
等姜嬈說完要置辦些什麼,圓姐兒從后探出腦袋:“記得要挖一棵梧桐樹的苗!”
李二笑著應道:“小主子放心,小的一定記得。”
然后問起了姜嬈,要不要提前采買些丫鬟婆子。
姜嬈想了想,道:“到時候立雪堂的人都要跟著過來,再從陪房里挑幾個人過來也就差不多了,倒是外院需要挑幾個小廝和護院。”
李二都一一恭敬地應了。
眼瞅著就要到午時了,姜嬈一家便也沒有多作逗留。
穆珩先將圓姐兒抱到馬車上,又扶著姜嬈上車,等到母倆坐好,他才翻上了馬。
臨走之前,穆珩回頭看了這宅子一眼。
不久之后,這里就會是他的家了。
在侯府生活了二十幾年,他因不曾過父母的疼而覺得自己是無的浮萍,那雕梁畫棟的侯府從沒有給過他家的覺,可現在,在這個遠不如侯府寬敞,甚至還有些空的宅子里,他卻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家了。
穆珩的目落在了側的馬車上。
有車簾的遮擋,他看不到坐在其中的姜嬈和圓姐兒,但他知道,親六年,不是他給了姜嬈和圓姐兒一個家,而是們母倆給了他一個家。
家啊,只是這樣在心里念叨一下,就讓人覺得心生溫暖與好的字眼。
這時,姜嬈正好將車簾半掀,就這樣撞到了穆珩那雙溫得似是要溢出來的眼睛里。
怔了怔,姜嬈便覺莫名其妙。
這人……
沒事兒發呆也就算了,還對著馬車發呆,難不他是嫌外面太大,不想騎馬想坐馬車?
嘖!
就這麼點事還要支支吾吾的,難不他直說了還能不答應?
也許是姜嬈眼里的嫌棄太明顯了,穆珩輕而易舉的就讀懂了的想法,一時只覺哭笑不得。
在他的眼里,他這媳婦別的那是樣樣都好,就是在這男之事上就像是天生沒開竅一般,遲鈍得讓他無奈。
但他能怎麼辦?
就慢慢磨唄!
終有一日,他會叩開的心房,并且住在的心里,賴著再不出來。
他沖著姜嬈笑了笑,“阿嫵,我們走吧!”
然后打馬往前走。
車夫也揚起手中的韁繩,馬車緩步駛離了梧桐巷。
穆珩沒有回頭再看。
雖然現在離開了,但用不了多久,他們一家就會再度回來,并且以此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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