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沈念才緩緩抬起頭來,對著蕭沐白出一個十分憾的笑容。
“還真是一件不幸的消息,我其實喜歡喝酒的,以后恐怕沒機會再喝了。”
“你還笑!”蕭沐白一副恨鐵不鋼的表,板著臉看著。
沈念臉上的笑容更深。
兩人一坐一站,一個笑一個板著臉。
不知過了多久,終究是蕭沐白繃不住了,彎腰,將在外邊的手塞進被子里。
“蕭沐白。”他。
“嗯。”蕭沐白的聲音悶悶的。
“我夢見我爸媽了。”沈念說。
聞言,他抬頭看。
他知道沈念的父母在還在高中的時候就因為一場車禍離開了,沈念很會主和自己提到他們。
他沒有應答,而是安靜看著。
沈念繼續說著:“我夢見小時候的事了。”
沈念似是陷了回憶,臉上的笑容燦爛:“兒園的時候,有一次舉辦了變裝大會,爸爸媽媽很重視,買了很多變裝工。我和媽媽是公主,爸爸是騎士。這種稚的活一般很有家長會重視的,所以當時我是最漂亮的一個……”
想到小時候的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還噗嗤笑出了聲。
“現在一想,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時間過得真快……”
許是那段記憶太過深刻,即便過去了那麼多年,沈念還記得那麼清楚,那麼深刻。
蕭沐白拿起旁邊的熱水壺,他在剛才就燒上了熱水,剛才水沸騰后已經自跳閘了。
將杯子放在桌上,蕭沐白倒了半杯水,溫度還沒降下來,冒著蒸蒸熱氣。
他又拿了個杯子,將杯子里的熱水倒進另一個,然后再倒回來,反復重復作,好讓水快些涼下來。
聽沈念這麼說,他回:“想叔叔阿姨了?我帶你去見他們。”
沈念抿了抿,“就是太久沒夢到他們了。”
說完自嘲一笑:“剛才醫生說,酒中毒會意識不清出現幻覺……可能我只是出現幻覺了。”
“叔叔阿姨一定知道你不好好惜自己,所以不愿意來你的夢里。”
蕭沐白很會說這麼重的話,最后將熱水倒右手的杯子里,只剩下一個底,他將左手杯子里剩下的那一口水喝掉嘗溫度,確定不燙了才把右手的杯子遞給,臉上難得不見溫和。
聞言,沈念愣了一下,低頭看著蕭沐白遞過來的熱水,默默手接了過來,然后抿了一口,才小聲嘟囔著。
“我只是不小心喝多了。”
“不小心?”蕭沐白被劣質的謊言逗笑了:“你以為我是在大馬路上撿到你的?”
所以本不知道到底喝了多?
沈念默默抿了抿,難得的心虛。
過了好一會兒,才弱弱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里。
“因為我找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酒吧。”
不等沈念問完,蕭沐白便知道想問什麼,所以搶先一步回答。
“……”
他盯著沈念,認真開著玩笑:“恐怕酒鬼都沒我清楚京城所有的酒吧位置。”
“……”沈念垂下了眼。
在沈念醒過來之前,蕭沐白一直告訴自己,如果醒了,必須要狠狠痛罵一頓,罵的越狠,才能把話記在心里。
所以從剛才到現在,蕭沐白一直冷冰冰的,說話也不如從前那樣溫。
可看到沈念低著頭安靜的樣子,蕭沐白眼眸微,眉眼間出愁容,最終無奈嘆了一口氣。
他坐下來,聲音疲倦:“昨天再找不到你,我就要瘋了。”
蕭沐白了,認真打量著。
一段時間不見,憔悴了好多,眉眼間多了很多愁容。
“我本以為我的遠離能讓你開心一些。”
結果還是把自己弄得如此潦倒憔悴。
“……”沈念眸微,好久,才開口。
“對不起。”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蕭沐白開口:“既然陸凌川和別人在一起了,你也該向前看了。”
聞言,沈念抬頭,錯愕地看著蕭沐白。
他怎麼知道……
“我有一個朋友和梁璟禾認識,不然我怎麼推斷出他們在一起后你會出去買醉?”
蕭沐白說。
他盯著沈念,認真地說:“沈念,以后別這樣了,我會擔心。”
沈念勾一笑:“就是多喝了點酒而已,我平常談合作的時候也會喝酒。”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蕭沐白:“你知道我有多怕嗎?我怕晚一分鐘找到你,在我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是自殺的你。”
陸凌川和沈念糾纏了多年,蕭沐白就喜歡了沈念多年。
雖然沈念從來沒有接過他,在這份中他一直都是外人的份,但蕭沐白很清楚沈念是什麼樣的人。
若沈念自私一點,會反復申述自己的無辜,絕不會讓陸家把怨移到上。
說到底,還是太看重,甚至連自己都在自責當初為什麼沒有帶陸凌蕊一起跑而是獨自去求救留陸凌蕊一人面對。
加上,放不下對陸凌川的,但顯然兩人已回不到從前,所以和陸凌川也就相互折磨了那麼多年。
也是個傻瓜。
如今陸凌川和別人在一起了,蕭沐白很怕……
“……”
蕭沐白說的十分直白,沈念的睫了。
過了好幾秒,才抬頭,對著他溫婉一笑。
“怎麼會?為了這麼點小事我就去死,那我的承能力未免也太弱了。”
說完,繼續笑道:“我和陸凌川糾纏了那麼多年,可能就是因為只有我們兩個,所以我們一直相互折磨,如今梁小姐出現。陸阿姨知道陸凌川有了新的遠離了我一定會很開心,的病也一定會好;陸凌川是個很重視親的人,陸阿姨好了,他同樣會好。這是好事,他踏出了那一步,我們終于不是在原地踏步了。”
“那麼你呢?”蕭沐白問:“陸阿姨會開心,陸凌川會好……那麼你呢?你會好嗎?”
“當然。”沈念說:“只要陸凌川踏出那步邁向了更好的生活,我自然不會再繼續停留在原地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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