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都缺錢,不是單,就是和家里關系不好,這聽起來,就很奇怪了。
白越想想道:“這十一尸既然不是他們,就當不存在。如果撇棄這十一尸不談,這十一個人失蹤了,倒不像是被害了,更像是……”
私奔?
眾人心里都冒出一個奇怪的詞,然后甩甩腦袋,把這個詞甩掉。
如果是兩個人,哪怕不是一男一,是兩個男人或者兩個人,都勉強能有私奔的可能。但是十一個人,十一個大男人,集出去打工,去逛青樓都有可能,私奔就算了。
奔了都不知道怎麼分配。
如果不是私奔,那十一個人一起失蹤,像是一種逃亡。
白越道:“也許真的是被人出錢雇了呢?”
“雇了……干嘛去?”
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雇十一個人,干什麼去?
眾人面面相覷,最終朔道:“也許,可以考慮一下,他們和死者的區別是什麼。”
這就更難了,畢竟他們對死者一無所知。
這十一個是男人,據仵作驗尸的結果,十一焦尸也是男,就年齡而言,和集市失蹤的十一個人相差不會太大。
這種所謂的不會太大,是這十一尸里,沒有年紀特別小的未年,也沒有年紀特別大的老者,十五到五十五,這種度都是正常的年齡范圍。
想來想去,還是白越道:“如果你們都說不出來的話,那麼我就要說一說,站在我們仵作的角度,他們的區別是什麼了?”
“是什麼?”
“活人,和死人。”白越兩手一攤:“很明顯啊,十一個活人,十一個死人。”
眾人無語,但也不能說白越不對。
活人和死人,也算是個區別吧。
而且,是非常非常大的區別
簡禹道:“越兒說得對。”
大家都用鄙夷的目看他。
知道你們好,但是好也不能如此沒有原則的,無條件地符合未婚妻吧。
簡禹一本正經道:“都這麼看我做什麼?難道越兒說的不對嗎?”
沒人敢說白越說得不對,不然下一刻白越就要放邢隊。
寧王殿下對邢隊可能多是有些心思的,只要白越一放邢隊,他的表就十分奇怪,好像在他臉上踩了一腳似的。
奇奇怪怪的。
一陣沉默后,朔道:“小白說的確實有理,如今看來,我們唯一能區分的,就是死人和活人。這邊,用了一場大火,將十一個活人變死人。那麼是不是有另一個地方,需要將十一個死人變活人。”
一個死了十一個人的地方,又在水邊,那就是一起事故現場了。
而有人要遮掩這一場事故,所以要找十一個活人,去替換下那十一個死人。
但是也很奇怪,偏遠山區里找十一個人不是更容易嗎,只要稍微給點錢就行,神不知鬼不覺,何必在京城弄這麼一場火呢?
京城的一場火,得有多人要問責,多雙眼睛盯著,就不怕被查出來嗎?
簡禹在地圖上用手指圈了一圈。
“之所以在京城找了十一個人,一來,這十一個人中,有人和肇事者有聯系。二來,因為對方沒有時間,從更遠的地方找人。”
十一尸好解決,挖坑埋了就行。
但是無論哪里,一下子找十一個年男都不好找,一下子失蹤十一個人,無論哪里的員也都要重視的,除非死遁。
朔一下子站了起來:“不錯,之所以他們從京城找人,因為只能從京城找人,其他地方,都來不及。”
夜之后,京城城門關閉,這個時候人進來便進來,沒進來的,除非有特殊原因,就進不來了。
即使有特殊原因,哪怕可以進來,也一定會留下記錄。是非常容易查出來的,十幾個人,怎麼也不能用個小箱子裝,再怎麼也要幾輛馬車或者板車,或者足夠大積的容,非常容易被懷疑。
朔道:“肖。”
肖連忙應著。
朔道:“去查一查,就在火災發生的當天,京城里有什麼地方可能出了事故……這地方可能和水有關。”
肖應著,立刻帶人就去了。
其實不是很難查,京城雖然大,但一次能死十一個人,那也是個大工程,而且還要有水,不是一點點的水,是很多很多的水,淹死十幾個,怎麼也得是個湖或者河了吧。
肖之所以能為朔的手下,那是非常有能力的。
以前跟著朔為非作歹的時候有能力,現在跟著朔行俠仗義也有能力。
肖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一朝廷下令修建的祭壇,負責的人是禮部侍郎喻宜修。
白越不解:“祭壇里有水?”
“祭壇里無水,但是祭壇后方有一個池塘。喻大人本想在池塘中建一尊石像,誰料出了意外,石像倒下在一座浮橋上,將十一個工人在橋下,救上來的時候已然溺亡。”
“修建祭壇出現如此大事,這事皇帝肯定震怒。于是喻大人一想,這批工人都是外面招來的,死了只要一理,后面給家屬賠點錢,就不會有人鬧。可問題是,每日多人上工,都有監察員,一個兩個還行,十幾個,肯定要問的。”
“于是他出了一個昏招,他邊有個師爺和市集的布鋪老板是好朋友,一直聽布鋪老板說,跟妻子天天吵架日子過不下去了,想離家出走。于是他就跑去找他,一商量,覺得這一招可行……布鋪老板找了平時總在一起侃大山的朋友,湊了十一個人,喻大人許愿事一人給一千兩,送他們離開京城,只要他們演一場戲,假裝集市失火,把十一尸丟進來,他們頂替那十一個工人,在祭壇工作一個月,等祭壇修好,就能拿錢走人。”
禮部常做點火放炮一類的事,所以這場火控制得其實很好,除了這十一個人之外,竟然一個無辜傷亡都沒有。
若非是白越和傅仵作斷定這十一個焦尸不是死于火場,而是死于溺亡,誰又能想到在京城里尋水源找失蹤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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