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常跟著林晧然深探討依法治國,而后便得意地哼著小曲離開。
這些多年,亦算是長了不,意識到哥哥所提出的依法治國不僅能夠解決目前所面臨的案件糾紛,而且其效果不亞于刁民冊和攤丁畝這種惠民的國策。
一旦涉及到社會方方面面的律法出臺,那麼地方員便能依法而治, 而百姓亦可以通過律法來保護自己的權益。
只是亦是十分清楚其中的阻力,畢竟誰都想要擁有特權,而不是到律法的制約,從而跟普通百姓相同的待遇。
正是如此,這一條法治的道路很難走,不過相信只要努力走下去,肯定能帶領華夏步法治社會。
林晧然看著得意離開的妹妹,角卻是噙著一苦。
他并沒有妹妹這般樂觀, 畢竟華夏一直以來都是人治社會。雖然早在春秋時期, 華夏便已經有了自系的文法典,但歷朝歷代的法律一直都用來治民,而非治權。
特別皇權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哪怕再如何不合“法”的旨意,一直都是圣旨大過一切。
現在想要華夏真正過渡到法治社會,不僅需要很大的決心,而且還需要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堅持,更要牢牢地限制住皇權。
當然,如果能夠功打造出一個健康的司法系,同時到稱職的人員,那麼這個事還是有很大機會取得功。
次日上午,又是一個春明的好天氣。
文淵閣已經為時下當之無愧的權力中心,幾乎所有重大的決策都是在這里敲定。
在閣臣的常例會議上,林晧然看到時機已到, 便將完善律法的想法跟陳以勤和張居正進行通。
“元輔大人,你只管吩咐如何做即可,我等定然會全力支持!”陳以勤深知改革不易,便是直接表態地道。
張居正認真地向林晧然,亦是鄭重地點頭表明立場。
兩個都是有國民之心的人,得知林晧然想要打造法治社會的企圖后,自然能夠領悟到這是真正的謀百世之策。
“好,那接下來我便會進行部署!若是有何不足之,亦或過失之,還請指正!”林晧然當即放下心來,亦是謙虛地表態道。
只要沒有人借機挑戰他的位置,那麼推法治的事會變得容易很多,起碼不會因此而造黨爭。
盡管憑著他的地位和威,加上他眼陳太后的關系,卻是可以除掉任何對手,但他并不想將事搞到那一步。
有了陳以勤和張居正的支持,那麼他便不需要顧忌太多,便將勞工法和公司法的草擬工作給了張居正。
日上三竿,京城的衙門早已經忙碌起來了。
由于閣已經是所有京城衙門的管轄部門,致使每日都有很多員前來匯報工作, 故而文淵閣樓前總是不乏員的影。
在一個中書舍人的引領下, 一個穿三品服的員走進了首輔值房。
“下刑部侍郎海瑞拜見元輔大人!”海瑞經過這麼多年亦是收斂了很多,對著林晧然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哪怕他再如何挑剔, 亦是不得不承認林晧然已經開創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更是將大明王朝打造一個富強的國家。
不論是份和地位,還是個人的功績,亦或者百姓的戴程度,他都沒有資格在林晧然面前擺譜。
林晧然的臉上保持著溫和之,抬起手淡淡地道:“海侍郎,請坐!”
海瑞在結束應天巡的任期后,由于表現得十分的出,加上得到地方百姓的擁戴,被林晧然破格調回京城出任刑部侍郎。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六部的事務明顯增多,林晧然打破原有的編制,不再設左右侍郎,而是一律以侍郎授職。
現在到了六部侍郎這個位置,海瑞又已經年過六旬,無疑算是到了天花板。
如今的大明場,容下一個舉人出的刑部侍郎已經是極限,卻是不可能讓海瑞出任六部尚書。終究而言,海瑞僅僅只是舉人出。
當然,真要打破這個天花板亦不全然沒有希,畢竟而今的林晧然可謂是只手遮天。
“謝元輔大人!”海瑞在座椅上坐下,旋即便按捺不住地詢問道:“元輔大人,不知找下過來,所為何事呢?”
林晧然知道跟海瑞這種人沒必要彎彎繞繞,便是直接詢問道:“海侍郎,你到刑部任職后,有沒有覺得近些年的案子增加不呢?”
“元輔大人,下任職以來,確實是如此況!雖然下不清楚刑部十年前如何,但據衙署中的老書吏抱怨,案件的數量起碼增加五倍以上!”海瑞不清楚林晧然打什麼主意,但還是認真地回答道。
其實這種事不僅出現在刑部,像他早前所任職的松江府衙還好,但出任應天巡便到案件明顯增加。
原本倒沒有太重視這個問題,畢竟有更多的工作反而合乎心意,在自己任期能幫著百姓多辦幾件,而不是做一個無所事事的閑。
只是林晧然主提起這個異象,讓他亦是不得不重視起來。只是進行沉思,一時間亦不曉得這是何原因,更是無法揣測到林晧然的心思。
林晧然對這個現象早已經看得徹,便發表自己看法道:“大明這些年大力發展經濟,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大型作坊,而攜帶巨款出行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案件增多本質是由經濟活所引起的!”
“元輔大人,你不是一直倡導發展才是道理嗎?”海瑞聽到林晧然將矛頭指向經濟活,不由得詫異地道。
林晧然微微一笑,便是輕輕地點頭道:“發展才是道理!而今不論是開海,還是要發展經濟,這都是我們大明要堅定不移走下去的國策。雖然經濟活必定會加劇人口的流通和,但咱們卻不能因噎廢食,只是出了問題亦得著手解決!”
“元輔大人,不知該如何解決呢?”海瑞覺察到林晧然找自己過來的意圖,當即認真地詢問道。
雖然人跟人都是一個腦袋兩條,但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妖孽般的首輔卻是擁有著超乎常人的腦袋。
林晧然端起茶盞,卻是微微一笑地道:“若想要治這個問題,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關鍵就看海侍郎還有沒有當年冒死上《治安疏》的決心了!”
“元輔大人,只要是利國利民之事,下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海瑞的眼睛清明,顯得視死如歸地道。
雖然到了京城任職,日子確實是安逸很多。但這種生活并不是他所希的,亦是保持著那份為民做事的初心,故而仍舊敢于接下任何的挑戰。
林晧然從海瑞的眼睛看到那份決心,便是開門見山地道:“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越來越多,不僅刑部忙得焦頭爛額,一些地方衙門甚至要聘請三四個刑名師爺,所以我想要你牽頭組建法院。在地方增設縣級法院和府級法院,再上一級的法院則由按察使司改編,最后才是刑部的最高法院!”頓了頓,又是認真地說道:“法院的設立牽扯甚廣,不僅會得罪一批人,而且選用的人員無法做到秉公辦理亦會前功盡棄,你可敢挑下這個重擔?”
有鑒于后世的司法系,他而今亦是決定打造法院系,從而一步步地落實法治,將法治神通過法院來實現。
當然,法院亦是要分級別,一旦百姓不服縣級法院的判決,那麼他們便可以通過府級法院進行上訴。
“敢問元輔大人,這法院的人選從何挑選,要求是何等功名才可勝任?”海瑞雖然知道林晧然是貨真價實的改革者,但聽到竟然如此大的手,卻是著震驚地追問道。
林晧然用茶水潤了潤嗓子,這才認真地回答道:“法系歸刑部之下,跟軍檢一般,僅為九品!本輔以為首選國子監的監生,亦可向天下士子招募,但必須對大明律法能融會貫通,第一批法人選……全憑你選任!”
過高的功名本,已經讓員到了不得不貪的地步。科舉制度無疑有著很大的弊端,故而在法的人選上,他不僅會避開擁有進士功名的人,甚至都不將舉人功名考慮在。
“元輔大人,若是如此的話,下愿意接下這個重擔!”海瑞得知自己擁有人事權且不功名限制,當即便是表態地道。
林晧然不由得暗松一口氣,便是認真地詢問道:“閣已經擬定山東或山西作為試點,不知伱要選哪一?”
“山西!”海瑞若作思索,便是給出答案地道。
林晧然沒想要海瑞會選山西,但還是痛快地點頭道:“好,我會即刻發公文往山西,此事敗與否全看你的了!”
“元輔大人,如此重要之事,您為何要找下呢?”海瑞跟林晧然雖是同鄉,但關系遠談不上親近,便是不解地道。
林晧然迎著海瑞的目,便是坦誠地回答道:“天下能真正守住‘公正’兩字的員,怕是只有你海剛峰了吧!”
“承蒙元輔大人看重,下此次定圓滿完!”海瑞沒想到林晧然竟然如此高看自己,當即便地表態道。
林晧然看著海瑞離開,卻是知道自己朝著湖面投下了一塊石子,只希海瑞能夠為法治社會開一個好局。
世上沒有不風的墻,特別海瑞還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
關于朝廷要打造專職理訴訟法院的消息很快便傳在京城開來,當即引起整個場和百姓的強烈關注。
若是法院增設,無疑標志著司法獨立。在以往,所有的案件都由地方衙門理,讓地方員擁有很大的權力。
只是現如今,所有的案件都要移給法院理,無疑是大大削減了地方衙門的權力,致使知縣的權力損。
另一方面,則是法院崛起,由他們掌握著犯人的命運。
“此事由地方府不是好嗎?為何還要增設法院?”
“確實如此,而今再添法院,此舉不僅冗,而且加大朝廷的開支!”
“論到能力和公正,自然要知縣老爺更可靠,這增設法院又由誰主審呢?”
……
事一經傳出,很多人便是對法院的設立進行質疑,更是擔心法院的公平。
當然,這些聲音主要出自于守舊派,而今很多人員對朝廷十分的信任,對法院的增設縱使不贊,那亦不會貿然跳出來質疑。
很多有識之士則是意識到朝廷的真正用意,在嘆朝廷做事的雄心的同時,亦是不得不對那位有謀百世之才的相爺佩服得五投地。
“聽說了,法不需要進士的功名,甚至連舉人功名都不需要!”
“呵呵……那你可知此次由誰挑選嗎?那是半年都不吃一次的海青天!”
“若是沒有真憑實學就不要去丟人現眼了,海青天此次定然是任賢用能!”
……
很多人得知法院有編制后,亦是當即起了歪心思,只是打聽到任命權握在海瑞手里,不人當即打起了退堂鼓。
雖然有富家公子不甘心親自前去海府想要謀取好職位,但看到堂堂刑部侍郎的房屋居舍冷清簡陋,默默地抱著行賄之離開了。
國子監卻是另一番場景,由于這些年經濟的迅猛發展,致使國子監的人數劇增。只是想要奪得功名,難度卻是更勝以往。
現在得知法人選要從他們國子監選取,很多監生為了爭得法的名額,當即挑燈夜讀鉆研起大明律。
海瑞面對著上千名的報考者,卻是狠狠地進行了篩選,最后僅僅帶走二十個名額,讓國子監的眾監生是大失所。
在挑選到于大明律的監生后,海瑞親自帶隊前往山東,為著大明的法治進行試點工作。
只是事還是遭到了阻力,在他剛剛到達太原驛站的時候,有人在他驛站房間的桌面上放了一條鞭。
本以為這僅僅是嚇唬,誰曾想海瑞剛剛向山西員頒布這一項新政,結果海瑞本人被飛來的箭矢刺中了屁。
睜開眼睛身在北宋,成為了大奸臣高太尉的兒子,幸福生活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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