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開庭審案。
劉半山穿特制的條紋囚服,整個人面容憔悴,已經沒有了昨日的囂張。在如狼似虎的廉政署執法人員的押送下,顯得乖乖地來到法庭的囚室,接曲法院的判決。
雖然劉半山昨晚說得理直氣壯, 但燒村傷人是一個本無法掩蓋的罪狀,且他的機其實并不充足。
畢竟除了耕田外,山林土地其實一直屬于國家財產或村集財產,而不可能屬于某個人的私有財產。
沈輝帶傷出庭主審案件,當堂進行判決道:“青溪村雖是外鄉人流落至青溪一帶結廬村,但至今已有二十年有余, 且青溪村民一直依法向府納稅,故乃我大明遷居于此的合法子民!惡徒劉半山僅以鄰村趙四口頭相約,便要強占青溪村舍,更是燒屋傷人。今證據確鑿,本院判劉半山賠諸大山等人共計一百兩,徒期四年!”
“我不服!這本不合理,你分明是故意針對于我,報我昨日放狗咬你之仇!”劉半山聽到要被關上四年,當即便是憤怒地咆哮道。
沈輝面對劉關山的咆哮,顯得十分淡定地道:“你不服可以向太原法院上訴!若是你再敢咆哮法庭,本法便可以依新律,判兩罪并罰,將你延長刑期!”
劉半山原本還想要囂,只是聽到延長刑期的威脅,便是將吐到邊的惡言惡語生生地咽了下來。
盡管他一直認為沒有什麼事是銀兩解決不了的,但看著劉輝如此強的態度, 加上朝廷推行法治的那份決心,亦是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命運。
其實他此次花費這麼多銀兩想要平息這場風波,正是他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錯, 而今屈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但想到自己要被關上四年之久, 心里不由得一陣滴, 已經開始后悔自己為何要做出那種無法無天的事。
只是這又怨得了誰,明知道現在是一心為民的林相爺當政,卻還做這等喪心病狂之事,簡直就是咎由自取。
“果真是邪不勝正啊!”
“要我說,還是這個新立的廉政署厲害!”
“我倒不這麼認為,一切都還得歸功于朝廷的那位!”
……
旁聽的一百多名群眾看到劉半山伏法,且連劉半山這種惡人都有上訴的權力,致使大家越來越到司法的公正。
當然,大家都明白司法公正的基礎并不在于曲法院,亦不是剛立的廉政署,而是朝廷的那一位。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誰都知曉這一切是誰的功勞,亦是清楚地知道大明如此的局面是誰一手創造的。
“山西之幸啊!”
晉商新任會長劉百恩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亦是由衷地欣道。
本來他還擔心林晧然仍舊不信任他們山西,以為山西是出叛國賊的地方,所以才將山西作為法院系的試點地區。
只是現在看來,自己已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相爺哪里是不信任他們山西, 分明就是恩澤于山西,給予山西百姓最好的司法系。
原以為這便圓滿結束, 但第二天卻是驚掉所有人的下。
由廉政署發起訴訟, 將一紙罪狀提到曲縣法院,正是狀告太原知府陳三疇等員收賄賂包庇劉半山,曲縣衙等員不作為等。
雖然事前很多人已經有了猜測,但看到廉政署如此做法,直接指矛頭指向員群,還是讓大家到不可思議。
“我沒有聽錯吧?提審太原知府?”
“這怎麼可能?法院連這都能判?”
“有什麼不可能的,亦不瞧瞧現在是誰在當政!”
……
隨著公審太原府通判李智銘的消息傳出,整個太原城像是炸開了鍋,從古至今都是審民,哪里會審的。
只是事實便是如此,太原知府陳三疇等員被押到法庭,曲法院當天下午開庭審理此案,同樣允許一百多名百姓旁聽。
劉半山幾經權衡后,最終在免除行賄罪責的下,選擇出庭指證太原知府陳三疇等人接他錢財的事實。
除此之外,他亦是指矛頭指向了太原府通判李智銘,李智銘以助他困為條件而意圖迎娶他兒。
李虎拿出那晚抓捕太原知府劉三疇等人所繳獲的銀票,同時還有彩樓人員所提供的證詞,便是坐實這幫員跟劉半山同桌共飲且收賄賂的事實。
太原知府陳三疇等員看到劉半山出庭指證,且當晚收賄賂是廉政署人贓并獲,亦是無法進行狡辯,便是默默地點頭承認了此事。
到了這一刻,他們同樣到了后悔,既為自己的貪婪到愧,亦是痛恨自己低估林晧然推法治設的決心。
若是他們拿到朝廷所頒發的《大明員行為準則》之時,能夠認真地對待上面的條文,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
面對這個鐵證如山的包庇和貪墨案,沈輝當庭做出判決道:“太原知府陳三疇等員收賄賂包庇劉半山證據確鑿,太原府通判李智銘以權謀私,今著令退還贓款充國庫,一干人等暫時收監,靜待朝廷最終裁決!”
“真……真的判了!”
“堂堂的太原知府只是因為賄,便要革去職?”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才是真正的賢相,這才是真正的盛世!”
……
看到曲法院的判決,雖然還要移朝廷裁決,但很多人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堂堂的一府之尊竟然如此輕易便倒臺了。
不過看到這個判決,想到朝廷那位定海神針,大家亦是紛紛稱贊這個判決,間看到了真正的盛世。
盡管大明的經濟變得越來越好,百姓不僅解決了溫飽問題,而且還有了富余的財產,但始終無法擺被欺的事實。
哪怕像劉半山這種有錢人,亦是不得不犧牲自己兒的幸福,從而借助太原府通判李智銘的人脈來擺罪責。
劉半山都尚且如此,普通百姓便可想而知。
盡管現在百姓的生活水準早已經超越以往任何一個盛世的經濟標準,但離真正的盛世其實還是差點距離,畢竟廣大群仍舊是被權力所欺的對象。
只是現在,一切都在慢慢地填補。
法院系的建設給普通百姓捍衛自己權利的途徑,而廉政署的設立一舉打破了員權力不控的局面,進而創造一個廉潔的政治生態。
正是如此,百姓的生命變得更有保障,大明的衙門變得更加廉潔,而而整個華夏將會呈現更強的凝聚力,這才算是真正的盛世。
十天后,朝廷正式下達旨意,將太原知府陳三疇等員一律革職。
至此,由劉半山所引發的案件圓滿結束。《陳三疇等員腐敗案》注定要載史冊,既是廉政署反腐第一案,亦是大明法政建設的一項果。
這個案子經《山西日報》的報道,而后各地爭相報道,讓到這個事很快就在整個大明傳了開來。
“真的革職了啊!”
“如此朝廷怎能不呢!”
“真希林相爺能長命百歲,永遠執政大明!”
……
看到堂堂太原知府陳三疇等員因為收賄賂和包庇被革職,不僅整個山西到了難以置信,而且整個大明朝都十分的震驚,更是看到了林晧然推法治建設的決心。
雖然歷朝歷代都打擊貪污腐敗案件,但那種往往都是基于政治爭斗為目的,哪像現在設立專門的部門對付腐化的員。
而今由林相爺所掌控的朝廷顯得雷厲風行,不僅做了他們所希做的事,而且做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此善政,當推行全國!”
“確實如此,不用繼續試點,即刻推行全國!”
“若是誰敢阻止此等善政,必定是我華夏的罪人!”
“林相爺為我們做到如此地步,我等當誓死相隨,不然讓惡毒之人傷林相爺分毫!”
……
這個事很快在整個大明迅速發酵,東南等地的民眾了解到司法系后,卻是強烈呼吁這一套盡快在全國推廣開來。
盡管這個事難免會遇上阻力,但很多有識之士都意識到林晧然是真正的謀百世之策,故而更加堅定地站在林晧然的陣營中。
若說當世誰是神圣不可侵犯者,恐怕只有林晧然一人了。以林晧然現在的聲,凡是有人膽敢說林晧然一個不是,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亦是得益于林晧然而今所備的聲,盡管法司系嚴重侵害著統治階層的權力,但只要林晧然堅定推行,便無人民敢于阻擋。
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整個場變得是人心惶惶。
盡管這麼多年以來,朝廷一直推著吏治,但終究缺監管,特別一些偏遠地區一直傳著土皇帝的傳統作派。
現在朝廷一改以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做風,而是準備在全國打造一套完善的司法系,設立監察員的權力機構,從而大大地限制了地方員的權力。
正是如此,很多員心知他們的好日子即將不保,更有人擔心自己所做的齷齪事被抖出來,便是遞了辭呈。
據不完全統計,在《陳三疇等員腐敗案》傳出后,全國有二十多名地方員上疏請辭。
林晧然終究不是一個只會蠻干的人,在《陳三疇等員腐敗案》迅速發酵的同時,亦是簽發了《員薪酬新規》,給一至九品的員不同幅度漲薪。
得益于大明財政收迅猛增長,特別洲大陸的金銀源源不斷運回京城,而今大明朝廷財政年年都出現富余。
其實自百歷登基以來,林晧然已經幾次給大明員漲薪,而且每一次的漲幅都不小。
雖然他不認為高薪能養廉,但卻知道吃不飽肚子的員必貪,海瑞那種當卻半年不吃的員只能是孤例。
正是如此,在推司法系建設的同時,他亦是拋有有利于百的漲薪法令,算是打一賞個甜棗。
各地員亦是明白林晧然的那份為民之心,雖然很多員心里不是滋味,但還是默默地接了這個結果。
至于廣大群都知道林晧然是在安排底下的員,且朝廷的收并非是盤剝大明百姓所得,自然不會有誰指責林晧然的漲薪之舉。
在外界都在呼吁將司法系推向全國的時候,山西的司法建設仍舊有條不紊地推進。
法治的阻力無疑是千百年以來的人治,一直都是“王權不下縣”,但現在法院卻是大小事都要手,故而難免會遭到阻力。
沈輝從劉三山的反抗中,亦是看到了法院本所蘊含的弊病,在向海瑞講明了況的時候,亦是提出打造司法警察的構想。
海瑞將這個想法上報朝廷,朝廷很快便是同意了這個方案,同時戶部給曲法院撥了一筆專項款。
沈輝有了朝廷的撥款,當即便以曲法院的名義對外招聘司法警察,直接給予月薪三兩的高工資。
面對著如此的,加上這是在衙門中辦差,大量的百姓當即蜂擁而至,都想要端上這個鐵飯碗。
沈輝沒有接那些關系戶,而是選擇那些有膽且盡責的人,甚至還選擇幾個前來應聘的蒙古人。
雖然選用蒙古人遭到了質疑,只是蒙古人員不會跟當地人有過深的瓜葛,更重要是有利于貫徹漢蒙融合的進程,故而他堅持了這項任命。
那些被錄取的蒙古人猶如是被天下掉下餡餅砸中一般,當即便是表態道:“大人,請放心,我們一定忠誠于你!”
“錯了,伱們要忠于你的職業!只要你們能夠盡守職守替法院辦差,我保證會善待你們,而你們亦是我們大明的一份子!”沈輝深得林晧然融合的意圖,亦是認真地表態道。
法院很快配備足夠的司法警察,甚至還向朝廷申請了幾條燧發槍,從而大大地增強了法院的執法能力,亦是有效地維護了法院的權威。
在隨后幾個涉及到紳的案子,其中一個甚至是晉王府的重要員,卻是再也沒有出現公然抵抗司法的況。
有鑒于現在司法系到全國人們的關注,加上法院增加了司法警察,很多原本無法無天的惡人亦是乖乖夾起尾做人,不敢再輕意做出犯罪之事。
一時間,太原城為大明犯罪率最低的城市,而整個山西亦是開始重視大明律法和新法,都在約束著自的行為規范。
至此,大明的司法建設取得了階段的勝利,為推廣全國打下了堅定的基礎,但想要打造法治社會無疑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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