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指著北山,這一大片建筑現在已經綿延數里,看著就很壯觀。
“王爺您看,一年前,這里還是一片荒蕪,只是有幾個農戶做著靠天吃飯的農耕,勉強能夠糊口,畢竟土地貧瘠,大多都是鹽堿地,可現在已然是一片繁榮的景象。
韃靼是游牧民族,什麼地方水草,他們就遷徙到哪兒,至于南下攻打大同,只是因為災荒沒有吃食,所以想要制止連年戰爭,最好的方法不是防備戰,而是貿易!”
寧王蹙眉,這北山的經營自然是讓他震驚的,不過和韃靼談及貿易,有些讓他詫異。
“你是說,讓我們跟韃靼人做生意?給他們提供糧草?這不是讓他們壯大起來,更有能力攻打大同,不行別說是本王,陛下也不會答允!”
周恒笑了,“貿易就是買賣,有賣就有買,別說是糧食,我們可以出售的東西太多了,鹽、新作的玉米和土豆也可以售賣,他們可以用寶馬良駒、牛羊牲畜、皮草礦石金銀換取,當一切東西都可以進行易的時候,為什麼要發戰爭呢?”
寧王看向周恒,示意周恒接著說。
“據我所知,韃靼現在有十幾個部落組,一旦要南下攻打大同的時候,都是各個部落一起集結,其實他們之間并沒有多麼團結。
尤其在分贓的時候,經常因為分贓不均而大干戈,死傷有時候比攻打大同還要慘重,即便是遼北也是如此。
如若我們派出商隊,當然回春堂也可以派出大夫的隊伍,帶著各種資,與這些部落分別進行易,那麼這些嘗到甜頭的部落,還會參戰嗎?
再者,想要跟我們易,想要學習農耕技,還有醫學的知識,他們能不學習我們大梁的漢話?
當這些韃靼吃飽穿暖,說著漢話,學習漢字,穿著大梁服飾,種植我們提供的作,甚至在我們開采的礦區作坊勞作,他們為何還要拿起刀去攻打我們?
他們會將我們當做長生天來供奉,因為我們是他們妻兒的庇護神!”
寧王臉上都是震驚的神,盯著周恒看了半晌,目更加的堅定,因為周恒所說的真正打他了。
仗已經打了數百年,各有損失,如若這個辦法可行,豈不是真正讓大同和遼北邊境安寧。
“那要是有別的部落反抗,不同意進行貿易呢?”
周恒笑了,“殺駭猴,遇到這樣的,直接一次打到他們服氣,騎兵也好,飛球隊也好,別說是打擊就是滅了他們部落也做得到。
只需治理一兩個這樣的部落,或者將十二個部落里面挑刺的那個頭領打服氣,這些剩下的人,豈不是一盤散沙?”
寧王點點頭,“這計劃什麼計劃?”
周恒想了想,沒找到什麼更有格的詞,嘆息一聲說道:
“打開貿易壁壘,進行文化侵!就這個計劃吧,不用多,三五年的時間,遼北和大同以外的地區,就會漸漸安定下來。
如若游牧民族不再游牧,選擇我們生活的方式,開展農耕定居,為我們圈養牛羊,為我們帶來廉價的勞力,這韃靼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寧王點點頭,飛球隊如若配合騎兵,這簡直是完組合,而且是收割式的打擊,配合這樣的計劃或許真的可行。
“行了,他們去了福建,京城也在清繳殘余勢力,你也沒什麼事兒,趕將剛才你說的這些,寫一個章程,本王會跟陛下詳談,不過這事兒你來做!”
周恒一頓,一臉委屈地看向寧王。
“王爺我是個大夫,你怎麼能讓我做這個,寫個章程倒是可以,可實際作我不行啊,你瞧我這子骨,能架得住舟車勞頓?”
寧王笑了,一掌拍在周恒后背上。
“別廢話,趕去寫!”
......
二十天后,周恒剛起,推開窗看看外面,寒氣人,窗外一片銀裝素裹。
趕關好窗,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出了房間。
他已經回到周府,寧王也沒有離開,自從被寧王榨寫了那個章程,這會兒倒是安靜了幾天。
推開門剛要朝著外面走,周易安飛奔著跑進來,周恒一愣。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周易安臉上的激難掩。
“公子門房傳來消息,說是福建傳回來信兒了大捷!”
周恒也高興的不行,看來這個誅殺計劃功了,難怪周易安如此激。
“誰來傳信的?”
周易安咧笑著,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瞧我這個記,方公公親自來的,讓您和秀兒小姐一起進宮,說是陛下有請,宮中派來馬車接您二位了!”
周恒恍悟,趕指著東苑說道:
“去秀兒,別還是我親自去吧!”
周易安擺手,“剛剛到春桃已經跟說過,您趕換一裳出去就行!”
周恒一看自己,果然穿著太隨便了,趕回房換了一衫,披著一個白狐大氅快步出來。
到門口正好上秀兒,難得秀兒打扮了一番,一宮裝披著同款的白狐大氅看著周恒,笑了起來。
“秀兒真!”
秀兒白了他一眼,臉上微微泛紅。
“別胡鬧,不知為何我宮啊?”
周恒眨眨眼,余已經看到門前的方紀忠,朝著秀兒神一笑。
“這麼大的事兒了,陛下不得賞點兒什麼東西,到了就知道了,我猜會賞我一個媳婦!”
秀兒一把抓住周恒肋間的,臉上已經紅得不行,周恒疼得呲牙咧,趕指了指門口的方紀忠。
“方公公等急了,都是我不好,別氣了趕進宮吧!”
秀兒這才松開手,整理了一下衫,跟著周恒邁步出來。
方紀忠趕迎上來,臉上的笑容,甜膩的讓人看了有些不了,后的馬車顯然是宮中特制的,豪華的有些讓人乍舌。
“咱家見過伯爺,見過清平縣主,二位請上車吧!”
“方公公好,不知到底是什麼事兒啊,聽說福建大捷的消息傳來了?”
方紀忠笑得合不攏,用力點點頭說道:
“是,福建大捷,一會兒到了宮中,陛下自然會說,快請上車吧!”
沒廢話,幾人上車,很快馬車來到宮中,沒下車更沒停下,直接快速進,隨著馬車停穩,方紀忠親自把車門打開。
“伯爺和縣主請下車,我們到了!”
這待遇,周恒也是第一次經歷,不廢話趕下車,一看竟然直接來到東暖閣外,周恒眨眨眼,趕手扶著秀兒。
方紀忠引路,幾人快步走到門前,還沒進去,就有小太監通傳,隨后方紀忠一挑簾,幾人。
東暖閣里面站著不人,幾位中堂、寧王、衛國公,還有三皇子都在里面。
這里看不到炭火盆,但很是溫暖,顯然這下面有類似火炕的東西,因為踩在地上覺得地面很溫暖,周恒和劉秀兒快步上前見禮。
老皇帝擺擺手,臉上笑的不行。
“起來吧,別那麼多虛禮,寧王你來說!”
寧王沒客氣,看向周恒笑著說道:
“今早收到福建的八百里加急軍報,說是誅殺聞昌明的事已經功,楊偉俊已經掌控福建布政司。
至于瀛洲直接派飛球隊過去,一頓火彈攻擊,他們集結的人馬潰不軍,直接上了降書,特發來軍報聽候陛下置,你的計劃著實厲害!”
周恒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當面夸人真的有點兒不了。
“寧王謬贊了,這是楊偉俊英勇!”
老皇帝仰頭大笑,“說得好,虎門無犬子,衛國公教養的好,楊偉俊和蒼德營暫時留在福建,那里朝中鞭長莫及,之后派出得力之人才能掌控。
忠遠伯你的那個文化侵的章程,朕看了,也跟幾位中堂商議了許久,此事還是你來挑選人員吧,不限于朝中眾人,凡是可用之才都可以委任。”
周恒吃驚地抬起頭,老皇帝這是太大西邊出來了,竟然這樣放權,不過如若是這麼做,別說有搞頭,這要是弄個金礦銀礦,那不是發財了?
“臣遵命!”
老皇帝接著說道:
“忠遠伯思慮周詳,有勇有謀,是我大梁的仰仗,更是邊境安泰百姓安居的保障,因此朕想晉封你為三等忠遠候,食邑萬戶,遞降世襲。”
這句話讓周恒愣住了,眨眨眼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被封忠遠伯才還不到半年,這咋直接上升到這個位置了,食邑萬戶,之前可是七百戶,這差距有點兒大。
寧王咳嗽一聲,打斷了周恒的愣神。
他趕跪下謝恩,這時候真的很,雖然不知道食邑萬戶是啥意思,反正比七百戶要多得多,至于封地啥的他也不指。
“臣謝過陛下恩典!”
老皇帝笑了,沒有急著周恒起,看了一眼方紀忠。m.166xs.cc
“別急著謝恩,還有一個道圣旨!”
周恒有點懵,驚喜有點多,剩下的一道圣旨,周恒心里多有些底氣,他趕跪好,看了一眼劉秀兒,秀兒倒是乖巧,直接跪在周恒側。
此時,方紀忠樂顛顛地展開一道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清平縣主,賢淑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忠遠候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與配。
值清平縣主劉氏秀兒待宇閨中,與忠遠候堪稱天設地造,為佳人之,特將劉秀兒許配忠遠候為妻。一切禮儀,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辦,擇良辰完婚。”
周恒滋滋地給老皇帝磕頭,秀兒也跟著施禮。
“謝陛下賜婚,這個才是臣期待已久的!”
老皇帝仰頭大笑,周恒能如此說,讓眾人都跟著笑起來。
方紀中將二人扶起來,圣旨給周恒,周恒作特快,將圣旨卷起來,直接給劉秀兒。
“行了周恒的事兒也說完了,張卿冊封賢王為太子的事宜,可是準備妥當了?”
張炬勉趕上前一步,“臣已經跟禮部商議過,挑選了吉時,稍后會呈給陛下過目。”
老皇帝似乎累了,朝著眾人擺擺手。
“也好,這些就由你了,清平縣主你方便時,還要幫著賢王去看一下他府中的王妃還有側妃,七八個有孕的,還是要從太醫院的醫里面,挑選合適的過去照顧。”
秀兒趕稱是,這個畢竟是的職責所在。
“行了,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寧王跟周恒去商議一下那個章程,循序漸進,不要急功近利,徐徐圖之,朕不急只要做出效,這方法絕對可以穩固北境。”
眾人退出冬暖閣,一出門所有人都走到周恒面前道賀,之前雖然周恒算是一個紅人,不過畢竟就是一個三等伯,現在可是完全不一樣,加上這份重視,還是弱冠的年紀,前途不可限量。
三皇子在后面走過來,用力拍拍周恒的肩膀,這些日子他沒怎麼走,不過對周恒完全不一樣的,如若沒有周恒,即便太子事發也有五皇子在那里接著,有了子嗣完全變了,而且這個子嗣來的太是時候了。
“你的婚事先讓禮部議著,之后本王會讓魏思文過去,幫你張羅,你該忙什麼去忙什麼,這些不用你心,不過家中的幾個孕婦你空帶著縣主去看看,本王還是有些張。”
周恒笑了,三皇子此時上已經了戾氣和霾。
男人被說不行這麼多年,一朝平反,所有的事都釋懷了,人也變得不一樣。
“三皇子放心,秀兒一定組織好人員過去,不過一切要聽醫的吩咐,不可以隨意吃補品,不然孩子太大,生起來也困難。”
三皇子笑了,見寧王從后面過來,趕告辭。
“此事就拜托了,本王先行一步!”
說著頭也不回,快速走了,更沒有跟寧王過多寒暄。
寧王從后面走過來,看著遠去的三皇子,臉上帶著疑。
周恒不過進京一年,可看看他邊的人,無論是誰都是真心相待,就連這個涼薄沉的三皇子,也是如此信任,真的是見。
“你和三皇子走的很近?”
周恒搖搖頭,笑著說道:
“沒有什麼遠近,只是我為三皇子治療了疾,讓他重拾信心,如此一來,自然沒了之前的狠和多疑,人一旦放下,自然就不一樣了,多了幾分豁達!”
寧王點點頭,“你和秀兒縣主能被賜婚著實讓本王開心,如若筠墨也能有婚事拴著,估計也能定一些,不再像個孩子一樣,哎本王老了,真想抱孫子啊!”
周恒看向寧王,福建大捷,京城清查,都沒有傳來朱孝昶的消息。
聞瀾芝倒是已經自盡,聞家長,想要擺干系還是不容易的,不過此人雖然歹毒,子之心還是純真的。
而寧王并未問過一個字,從剛剛這句話里面可以會到,他本沒有認可朱孝昶這個孩子。
不過老皇帝一聲令下,他能帶著銳來救駕,說明他已經放下,至于大世子的事兒,現在看也是聞家所為,既然能放下還是不要提了。
周恒嘆息一聲,看向遠緩緩升高的太。
“其實世子和蘇五小姐還不錯,最初確實二人有些誤會,不過經過這麼多事兒,我覺得他們二人還是蠻合適的,至能有個人震懾住世子,這不是王爺最想要的?”
寧王一頓,認真地看向周恒,臺階也不下了。
“你確定,筠墨和蘇曉曉之間還不錯?”
周恒用力點點頭,“剛剛回京,太后想要賜婚,當時世子極為反對,蘇五小姐追著他滿城跑。
不過時間久了,真的沒再說什麼,蘇五小姐見到世子,也沒有拳腳相加,這次宮變更是互相照顧,我覺得他們之間真的很合適!”
寧王笑了,手完全沒了剛才的那份淡然。
“你先走,之后本王再找你商議文化侵的細節,本王要先去找陛下討一份圣旨,既然賜婚,都趕在一天算了,這事兒敲定了,也免得夜長夢多!”
周恒不知死地跟著點點頭,臉上表也凝重了幾分。
“確實如此,張中堂的九子是今年的探花郎,比我還大幾歲,聽說也沒有婚配,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找蘇將軍聯姻。”
寧王一聽,趕轉回了東暖閣,周恒忍不住笑了起來。
秀兒扯著周恒的袖子,臉上都是擔憂。
“你怎麼這樣說,曉曉是什麼火脾氣,如若知道不得炸?”
周恒搖搖頭,笑著看向遠。
“不會,蘇曉曉不想做的事兒,沒人能強制,對朱筠墨不一樣,相信我他們兩個在一起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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