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時,大船帶著清晨的第一縷,準時出海。
梁珩與郁蒼同往,卻被郁蒼留下。
他什麼也沒說,但明眼人都知道,郁蒼不想梁珩冬日出海涉險。
雖然郁蒼不覺得海會對他如何,但梁珩的夫人和兒給他送行時眼里的擔憂,他看得分明。
郁蒼帶著金鱗衛登船,待掛好船帆,即刻起航!
闕火過來問,“皇上,我們要把船往哪個方向開?”
國師大人的宮殿,到底在什麼地方?
郁蒼也不清楚,他目視前方,冬日的太灰蒙蒙籠罩在云層后,可他卻能看見云后的微。
“往前開,一直開!”郁蒼下令。
船就這樣一直往前開了五天,別說看見白曦的宮殿,連只海鳥都沒看見。
這天郁蒼的船遇到風暴,兇猛的海浪卷起,激的船不斷在海面搖晃,大船尚且如此,船的郁蒼等人,更是連站都站不穩。
“皇上,怎麼辦!有浪卷過來了!”
金鱗衛指著船外卷起的海浪,巨浪掀起,比他們的船還要高上許多,大船在海中宛如一顆微不足道的石子,頃刻間就會被吞噬。
深海的力量,以龐大的姿態出現,碾一切。
郁蒼按著肩膀上的白龍印記,什麼也沒說。
在海水即將卷來淹沒船只時,仿佛到什麼,生生停下。
巨浪停滯,詭異地安靜。
停在半中央的巨浪,怎麼看都比剛才要撲來時還人吃驚。
“誒~怎麼回事,浪怎麼停了?”
“你們快看,有魚,好大的魚!”
“笨蛋!那是鮫鯊,會吃人的,快轉舵!!!”
黑的鮫鯊比船還長,它一躍而起,跌落時重重的將浪下。
浪被碾平,濺起的水打了船里所有人的服。
鮫鯊見狀,往后退了三步,看起來比人還害怕。
明明它不會說話,可金鱗衛卻看見吃人鯊眼里的害怕。
“……他怕什麼,服了的是我們!”
“有沒有一種可能,它怕的不是我們,而是……”金鱗衛的目轉向最前面的郁蒼。
郁蒼站得最靠前,服也得最徹底。
鮫鯊做錯事,不斷往后退,這時有一條比他還大的鯨魚浮出水面,它噴出長長的水柱,并且用尾拍打鮫鯊,用行嫌棄它的愚蠢。
鮫鯊被打的本不敢說話,除了后退還是后退,一點都不像傳聞中會吃人的食人魚。
鯨魚嫌棄玩鮫鯊,朝大船游過來,它先是繞著船游了一圈,發出空靈悠遠的聲,聲音古老悅耳。
郁蒼用力將服蒸干,走上夾板,看前面的兩條大魚。
“朕要去找白曦,你們知道在哪嗎?”
鮫鯊輕輕的在海面拍了拍自己的,鯨魚噴出水柱似是回應。
“勞煩你們帶路!”
鮫鯊與鯨魚就這樣領著船只前行,有它們開路,接下來的海面無風也無浪,偶爾還有魚群圍繞在船邊,一個個借著海水,跳起來看郁蒼的臉。
它們太好奇王的王后到底長什麼模樣,上次王帶王后海,它們相隔太遠本趕不回來朝拜,這次非得好好瞧瞧這個人類不可。
都說萬有靈,金鱗衛覺得這些魚跳起來參觀他們皇上,就跟婿回娘家,被七大姑八大姨圍著看一樣。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吃人魚會給人帶路,鯨魚會為人護航,還有這些不出名字的魚,會爭先恐后跳起來參觀……”
金鱗衛表示自己開眼。
這輩子都值了。
船又在水中航行了十天,這十天鮫鯊怕王后會,見小魚它們都想跳起來看,干脆用尾把它們全部卷起來丟夾板上孝敬王后。
王就很喜歡這樣賜福,王后應該也很吧?
鮫鯊不知道的是,它尾有多長,卷起來的魚數量有多龐大,將船的沉了沉,船艙彌漫一海魚的腥臭味。
“……不用,謝謝。”郁蒼。
鮫鯊:王后好有禮貌,王賜福從來不說謝謝的。
于是又卷了不魚進獻給郁蒼。
郁蒼:“……”
金鱗衛:“……”
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你,非得給你兩拳,你這長得什麼腦袋!!
船停下的時候,遇到了云霧繚繞的海島,倘若不是有鮫鯊和鯨魚帶路,在霧中的船迷路是小,撞到礁石是大。
這周圍的礁石,宛若迷宮,金鱗衛好幾次覺自己要走進死胡同時,鮫鯊和鯨魚都會帶他們柳暗花明。
船只經過半個月的航行,終于靠岸,眼前的島嶼半懸于空,接連天際,四方有瀑布垂下,奐,恍若仙境。
金鱗衛起初疑自己該怎麼上去,隨后發現靠近海島有看不見的威,得他們不過氣,連一直和他們帶路的鮫鯊和鯨魚,都不時地用尾躁的拍打海面。
唯一沒事的人是郁蒼,他不僅無恙,甚至一掃半月在海上的顛簸。
“放下小舟,朕自己去,你們留在外面。”
金鱗衛完全沒有一點擔心郁蒼獨一人,麻溜地放下小舟,恭送郁蒼下船。
郁蒼剛在小船中站穩,金鱗衛立刻把船開走。
他們把船速提到極致,一溜煙沒了船影。
郁蒼:“……”
郁蒼的乘小舟靠近島嶼,他也不知道如何登上懸在半空的海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在郁蒼以為自己要花上很多時間才能登島時,肩膀上的白龍印記閃了閃,開始發燙。
夢幻的一幕發生了。
懸在島嶼四周傾斜而下的瀑布改變流勢,在天空中架起水橋。
郁蒼是被海認可的人,上還白龍的氣息,水會召自發為他鋪路。
在海中,郁蒼無往不利,所有一切都會為他改變原則,這是白龍賜予他的能力。
大海與他共!
郁蒼站在船上,他沒有用船槳,是水簇擁他前行。
郁蒼贊嘆水的神奇,是凡人畢生也無法企及,更愉悅于水的力量為他開路,因為水代表,還承認他!
郁蒼花了一刻鐘,終于登上島嶼,一進島溫暖的氣流涌來,此地春暖花開,與外面的冬季形鮮明的反差。
白曦,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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