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說你當時在隆安碼頭看到有多這玩意?”
路繁想了想說:“我也記不清了,當時為的是去救那孔娘,我本沒仔細留意。但有一點肯定沒記錯,隆安碼頭的所有船艙都有類似的氣味。”
懸心更沉:“……也就是說,極有可能瀾宛將整個隆安碼頭都當了儲備火.藥的倉庫,而且,恐怕還不止是這一個碼頭。”
唐見微冷哼一聲:“瀾宛果然有后手,恐怕是想要用這火.藥將整個護城河的橋都炸爛。可是,就算將這里炸毀了又如何?就算算到了天子會從這兒經過,可一旦發現異樣,天子的儀仗一撤,笨重的畫舫還能夠駛到地面上來追擊不?”
懸從唐見微的話里突然得到了一個重要啟發。
立即往橫臥在護城河上的橋下看,果然看見橋下不知何時堆放了許多不知道來歷的木桶。這些木桶約散發出的氣味,和迎面而來畫舫上火.藥的刺鼻味道一模一樣。
如此多的火.藥……
懸目瞪口呆。
往周圍看,此雖比不上護城河南岸的食肆遍地,也沒有滿出門踏青的百姓,可依舊有守衛博陵的士兵,以及在士兵的守護下匆匆要撤到安全地帶的平民。
甚至城墻上還有浴戰的長歌國援軍。
若是畫舫撞擊石橋,引畫舫和橋下的火.藥,恐怕博陵北邊這一大塊地都會被炸出一個大窟窿,周圍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懸立即向天子的馬車狂奔,一邊跑一邊讓人去把周圍所有的百姓疏散,衛士能撤就撤,命攸關!
衛襲見懸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心里有一不好的覺。
“陛下快些離開此地,此地有火.藥!萬分危險!瀾宛所在的畫舫若是撞上來的話,火.藥的威力足以讓這方圓五里寸草不生!”
衛襲以及跟著懸一齊過來的灼,聽到此話臉陡然一僵。
衛襲扣著車窗的邊沿,面有慍。
瀾宛真是喪心病狂,竟要牽連這麼多無辜百姓。
久經沙場的灼可是聽過比妹妹所言要嚴重百倍的軍戰報,很快就整理了思路對懸說:“既然那畫舫上也帶著火.藥,要是它在水面上引的話,威力能夠波及到博陵城嗎?
懸飛速答道:“自然有限!”
姐妹倆在這一刻心有靈犀,同時一笑幾乎又是同時說道:
“只要讓畫坊停下就行了!”
“我去畫舫上殺了瀾宛這老賊!”灼速速從馬車上下來,擼起了袖子抄起了劍,又要大干一場。
衛襲擔心,可是見英姿發的樣子,又有一種獨特的讓人著迷的魅力。
“衛姐姐,你的博陵,我來為你守護!”
灼丟下這句意綿綿的話,便讓一隊護衛速速帶著衛襲遠離石橋,另一隊設法將石橋下的木桶給拆除,再挑選一些輕功比較好的,跟著一齊想辦法飛上畫坊,阻止瀾宛。
可是這護城河開鑿得十分闊氣,完完全全是盛世之風。河面極寬,即便是最近的河岸,距離畫舫也非常遠,輕功再好的人恐怕都難以企及,一時間周圍也沒有可以借用的船只。
灼正焦急的時候,看見一抹影已經爬上了城墻。
抬頭一看,竟是唐見微和路繁等人。
唐見微手里握著麻繩,跑到了城墻之上后用力扽了扽,確定麻繩足夠牢固,迅速將麻繩一頭系在了垛口上,另一頭環住自己的雙臂,而后雙手握著麻繩輕盈一躍,躍出了城墻,于空中輕飄飄的一,利用輕功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畫舫上。
從小就在博陵飛天走地踩過無數人家屋頂的唐見微,終于實現了更遠大的理想——踩一腳城墻。
路繁隨其后,連帶著府的好幾位家奴也用同樣的方法躍畫舫,與瀾家人大打出手。
灼在心里暗一聲“好”,阿念這媳婦可真是妙極了!
帶著人沖上城墻,如法炮制子一晃跟著下去。
在一旁干著急的懸了一聲,誰也沒搭理。
懸站在城墻上,眼睜睜地看著下方數丈的高度,試著握住繩子一塊兒下去,可只是踩到了城墻垛口邊,這高度就讓暈眩,有些發。
以前只是看著阿慎們飛上屋頂無可奈何,如今從城墻上往下跳依舊是追趕不及。
懸不知道多次下定決心,要是今日能活著回去,一定好好吃飯好好鍛煉,盡早能趕上親友們一致的飛天遁地。
瀾宛站在畫舫的最前端,漠然地看著唐見微等人從城墻之上一躍而下,此刻與畫舫上的銳廝殺不止。
瀾宛看見殺了一生所的人揮劍斬開了一條路,跌跌撞撞地來到了面前。
唐見微著氣,面對瀾宛。
發現眼前這個人的確是瀾宛,可是從前見到此人時,此人總是從容嫻雅,上沒有半點兒污穢,就連一頭發都不容許出錯,不見任何一丁點的不雅之態。
如今站在唐見微面前的瀾宛,眼窩深陷眼睛里滿是,發髻散開了,青在風中張狂地飛揚。
還在笑。
笑意和放縱,讓蒙上了一層非人的恐怖和孤注一擲的癲狂。
“唐三娘。”瀾宛手中沒有任何武亦非常放松,轉過對著唐見微笑,“來得正好。看博陵被炸焦土,看著你所有的一切化灰燼,這兒或許是最好的位置。”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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