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是這樣,真的什麼都沒生。”
王家的廳堂裡,張如一個嫌犯一樣的站在那裡呈堂供述。七八這個時候也梳理好了頭整理好了衫,老實的坐一邊,如同是出庭的證人。
王老伯夫妻,還有他的兄弟王五伯夫婦也在,另外柯五這個王家婿自然也在的,其餘柯山等人則在外面並不參與。
家醜不可外揚。
今天這事,王老伯覺得自己家的臉全都讓兩兒給丟了。
原本他還以爲是張醉後酒瘋,主招惹自己兒,誰知道事真相居然如此可怕。居然是自己兩個兒主,還因此打架。
丟人啊,先人祖宗的臉都給丟乾淨了。
這一刻,王老伯都恨不得把兩兒裝豬籠扔河裡浸死算了。
七八也都先後供認了們的罪行。
“我打死你們兩個不要臉的。”王老伯抄起一搟麪杖,張連忙上前擋住。
“王伯,這事其實沒什麼,說清楚了就沒事了。都是五伯家的猴兒酒,酒力太厲害,七妹八妹們不勝酒力,才一時胡鬧了些。”
在張看來,畢竟也沒生什麼嘛,頂多就是醉酒後的一個玩笑,事後當個笑話就好了。
“王家的臉都讓這兩丟盡了。”
王伯又怒又,事水落石出了,可結果比預料的更壞。要是張酒醉失禮,這事雖不好聽,但好解決。可現在居然是自己兒主的,還是乘人酒醉,這要傳出去,不但王家家聲敗壞了,而且兩兒還得背個****之名,以後名聲就完了,誰肯娶這樣壞名聲的人?
“我打死你們算了!”王伯越想越氣,這回是了真怒,張本攔不住,連忙對七八道,“你們快先回屋避避。”
柯五也連忙過來勸阻老丈人。
王伯母也在一邊哭泣著拉王伯。
“今天的事我絕不會說出去的,回頭再拜託知道今天這事的鄉親們都不要傳,就沒事了,不用打打殺殺。誰還沒有犯個錯的時候,何況兩個妹妹也只是酒醉失態而已。”
“天下沒有不風的牆,這事怎麼可能瞞的住。與其等們以後被人唾棄指指點點,還不如現在就打死算了。”
“王伯,你先消消氣。”
好不容易讓王伯消了些怒氣,重新坐下。
可是廳裡氣氛依然很沉重。
張也覺得非常尷尬,他剛纔確實忽略了這年代人對於名聲的看重。若是今天這事沒有外人知道還好,可現在起碼有好幾十個村民也見證了今天的這場鬧劇,萬一有一個沒把住,那以後七八名聲就完了。
王伯母突然走到張面前就要下跪,慌的張連忙讓開。
“三郎,我知道我家七八配不上你,可現在你能不能救救們,你就當是行個善,把們帶走吧,這個家真的容不下們了。”
“帶們走?”張愣住,帶去哪?
王老伯在那邊呼哧哧的著氣,聽到妻子的話,也有些心。
“三郎,你帶們走吧,我就當沒有這兩個兒了。”
“我...”
這怎麼看都像是套路啊,自己把們帶走,這算什麼,沒名沒份的,以後不是更說不清楚了嗎?說實話,七八長的只是一般,有些營養不良,經常幹活,因此還皮有些微黑,手腳都有些糙。
最關鍵的是,這兩丫頭就是純粹的唐朝鄉下姑娘啊,大字不識一個,更沒有半點見識。讓自己娶們,想想就讓人害怕。
而且自己就算答應,可也只能娶一個。大唐律法,良賤不婚,良民不得娶賤民,另外還有一個規定,庶民不得重婚。
庶民不得重婚就是不得納妾。
如果沒有職勳爵,普通庶民納妾那可是違法的。按律法規定,親王可納十二妾,郡王和一品能納十妾,二品八妾,三品六妾,四品四妾,五品三妾.....
而如果只是無無爵無勳的庶民百姓,只能一夫一妻,這也匹夫匹婦。只有等到四十歲還無子,這種況下,朝廷才允許庶民納一妾,這還得經過父母同意、妻子同意之後才行,而且納妾納賤爲妾,那些什麼奴婢、樂伎、罪犯等,都是止納爲妾的,否則就得吃板子甚至是勞改。
張現在雖是品子,也是良民,老爹雖是九品職視七品勳,可老爹能納妾,張卻依然沒資格。
七八,他最多隻能娶一個,另一個連納爲妾都不行。
況且,張本不想娶們啊。
才認識兩天的唐朝姑娘,實在是難以接。
王老伯看到張的樣子,心裡一暗,也明白張的態度了。也是,張那也是武之子,家裡還有五百多畝地,還有早點和修炕這樣賺錢門道,日進數千呢,人家還有個當國公的義父,怎麼可能願意娶他的兒。
門不當戶不對。
是自己奢了。
王老伯長嘆一聲,有些落寞的道,“三郎放心,我們知道本份,你要是好心,就把七八帶去張家,以後他們就是張家的侍奴婢。”
“你要是覺得爲難,我們也不勉強,反正這家是容不下們了,回頭我就打死們埋了。”
你這不是在我嘛,張心中無奈的道。
這事真是冤枉啊,本來什麼事也沒,現在結果卻攤上這大事了。不答應,那王老伯估計真有可能打死七八,雖不是自己打死的,可要因自己而讓兩姑娘就這樣死了,他也難以接承擔啊。
可自己要是答應,又有些被強迫的覺。
張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選擇。
“王伯,這事說來也是怪我,要是我不來,今天不讓大家來吃飯喝酒,我要是不喝醉,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這事......王伯,要不這樣吧,我先接兩位妹妹去張家,們也跟三姐很久沒見了,過去住些日子,做做客。”
“也沒有一直在三家做客的道理。”
張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做什麼承諾,打什麼包票,要不然這事可就真的再不了了。
想了想,張道,“王伯你知道我家現在做麪點賣,賣的還不錯,需要很多人手幫忙。我看,不如就請兩個妹妹去我那幫忙做事。包食宿,每月再給六鬥糜子做工錢,你們看怎麼樣?”
“這......”
王伯也沒料到,張還有這麼一個解決的辦法。雖然這實質上還是沒能真正解決問題,以後兩個兒還是得面臨嫁人的問題。
但細一想,這也算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先讓這兩個兒離開王家莊去張家,至於以後,以後再說吧。
張讓王伯母去問七和八,看們兩人是否願意。
兩丫頭這時酒意也全醒了,嚇的瑟瑟抖,真怕父親把們打死埋了。聽母親說張願意接們去張家,雖然只是給們安排個事做,不是嫁進張家,但也還算不錯的結果了。
事就這麼說定了,張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七八死罪雖免,活罪難逃,王伯對著兩兒了家法,每個都打了二十棒,若不是張和柯五他們勸說,估計打的更多更重。就算如此,兩人也被打的路都走不好了。
王老伯夫妻又挨家挨戶的到鄉鄰們家裡拜訪,送上野豬做禮,請求大家不要傳。
事這麼一鬧,張也沒法繼續在王家莊呆下去了。
找王五伯借了一輛牛車,載著七八還有九一起走了。本來說好只七八去,結果九也要去,王老伯覺得九去了如果一月能賺六鬥糜子也是非常不錯的。
王伯答應了,張也沒法拒絕,只得把王家三姐妹一起帶上了。
王伯夫妻一直送到了村口,還把昨天醃好的兩隻野豬後和二十斤野豬腸都給張帶上了。
騎在老白馬上,張有些無打彩。
來趟藍田,本來說是躲避李世績,順便打幾天獵的,誰知道,這才兩天就出事了。現在王伯把三個兒都給自己了,力好大啊。
趕了半天路,終於在傍晚回到了張家。
一進村,就看到老爹已經聞訊在村口等他了。
“你還知道回來?”
張只得腆著臉跟老爹笑道,“爹你別生氣,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李叔和您都是爲了我好,可我真不想去河北。這戰場上兵慌馬的,我這武藝都還沒練好呢,連馬都騎不好,萬一出點意外,你可就沒人養老送終了。”
老爹吹鬍子瞪眼,被張這麼嬉皮賴臉的一說,準備好的話也罵不出來了。想想也是,既然張不願意去打仗,那就不去了。
“爹,以後我一定都順你的意,聽你的安排,你說一我不說二,說去東我絕不去西。只要不是讓我去打仗就行!”
“真的?”老爹問。
“絕對。”
老爹點了點頭,“那就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明天早上,跟我去趟長安。”
“去長安做啥?”
“你義父跟你尋了一門好親事,我覺得對方也很不錯,已經同意了,明天帶你去拜訪下人家!”
“什麼!訂親?”張忍不住驚呼一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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