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連四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十年前,他只是一個奴僕賤民,一無所用,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同是主人的財產,甚至連牛馬都不及。
隋了,各地民四起,許多地主豪強也紛紛聚衆起兵。趙連四糊里糊塗的打了幾年仗,運氣好活了下來。換了多個主子,跟過數個將軍,最後被李唐收編了。再被放免爲良人,有了戶籍,了編戶,最後還了府兵一員。
府給他在灞上均了田,雖然田不多,但一家人卻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地,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屋子。
現在,又剛和張家簽了租約。
佃種原來趙家的三十畝地依然給他們家佃種,但租子卻降了許多。原來一年田裡收幾乎七都要到趙家,現在按約實際上卻只要三四。從三七開差不多變了七三開,這都是白紙黑字寫在上面的。
新的東家甚至還跟他說,若他們閒時,也可以到張家去做事。張家的工程隊需要人,做一天就有二升粟還包三餐。不但他可以去,他家十六歲以下十二歲以上的幾個小子和姑娘也都可以去做工。
“趙老哥,你家能幫忙喂牛不?”柯山問他。
趙連四知道,這也是新東家的一個仁義之舉。新東家出錢買牛,各家只要幫忙照看餵養,就能在耕種時免費使用東家的牛。
這個消息一開始他是不太敢相信的,但聽說張家在其它莊子也已經登記了,聽說牛都已經去買了。
對趙連四來說,餵養一頭牛,倒是沒什麼問題。去山裡砍幾木頭,然後割些茅草樹皮,就能搭一個牛棚了。養牛也不需要什麼飼料,幹麥秸、幹豆莢,甚至谷糖等都行,過了冬季,外面就有草有樹葉,反正家裡有好幾個小子,讓他們每天去放放牛,就行了,也不耽誤什麼。
而如果家裡有了一頭牛,到了耕種之時,那能起到的作用就大了。用人背犁很累,還犁不深。而如果用牛,又快又犁的深。他家自己有三十畝地,又佃了三十佃。其中有十畝是種的桑和麻,其餘的五十畝種糧食,每年耕種季節,一家老小上陣,肩膀都磨破,人都要瘦一大圈。
有了牛,能輕鬆許多。
想到這,趙連四臉上出了笑容。
“能養能養,我家能養牛。”
柯山點頭,“那給你登記上,你是隻養一頭大牛,還是養頭大的再養頭小的。先說清楚,只養大的,沒有錢補。若是你再養頭小牛,那麼養一年,我們三郎是會給你一筆錢的,錢多暫時還沒定下來。”
大牛,就是拉來就能種地的,那是已經馴過犁的牛。而小牛,則是買的那種一歲左右的小牛,還沒馴過犁也不能耕種的牛,這種小牛如果佃戶牽去領養,是種不了地的。但他們領養小牛,幫著馴犁的話,張會給他們餵養錢。養大牛,沒補,但可以耕種。
趙連四想了想,自家娃一堆,三個是已經過了十二歲的,回頭看能不能送去張家做工。剩下還有三個,都是十二歲以下的,最小的六歲,正好可以放牛。
“我養一頭大的兩頭小的。”趙連四道。
柯山搖了搖頭,“一戶最多養一頭大牛一頭小牛。咱們這個牛可是很金貴的,養多了你也照顧不來。”
“那就養一大一小。”
柯山又跟趙連四說了一些養牛的細節,諸如要勤加照顧,不能著牛。若是現牛生病了,要第一時間告訴張家,張家會請醫來看。
“領養了牛以後,我們每半個月會過來檢查一次,若是牛照顧的不好,到時我們是要把牛收回去的。收回去後,以後就不能免費用牛的好了。”
牛是金貴的,張家也得打好預防針,萬一佃戶領了牛卻不好好照顧,那張家可是要虧老本的。
“放心,我們肯定會好好照顧牛的。”
八百畝地,總共有五十戶佃戶佃種,都簽下了租約,有中人保人見證做保,契約一式兩份。租約裡還有一個附約,就是佃戶餵養牛的條款。
“家家都願意養牛,而且都想養兩頭。”柯山笑著對張道。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農戶對於牛的需求是剛需,可他們自己往往無力買牛。現在張肯提供這樣的合作用牛方式,那是他們欣喜不已的。
“這是好事,一家養一大一小兩頭牛倒也沒什麼問題,我看是可以的。回頭我就找單叔,咱再買五十頭大牛,五十頭小牛。”
柯山呵呵笑著,“養上一年,五十頭大牛就又能下五十頭小牛,而五十頭小牛養一年,又了可耕田的大牛了。”
這是最理想的狀態。
佃戶幫著養牛,張不需要花太多力,只需要提供醫定期檢查,並且適當的提供一些飼料啊鹽啊這些就好。
若是這個模式經營的好,那麼張就能找到一個非常好的賺錢方式,一個家庭聯合養模式。他出資金買牛,佃戶們幫忙餵養照看,還能幫忙馴犁等。既解決了佃農們的用牛問題,也能加大自己佃戶的產出,自然也就能保證自己的那份租子收,另外每年還能賣出一批牛。
這將是一個穩定可靠的買賣,耕牛的需求是大的,張不用擔心說牛賣不出去。
張甚至在想,還可以延一下,到時弄點羊羔崽什麼的給佃戶們養,然後雙方分之類的。
這,也算是資本的運作了吧。
有張拍板,事就這麼定了下來,每家都得到了領養一大一小兩頭牛的機會。張跟大家說,讓他們安心等待,過些天牛就能運來了。在此之前,大家需要的是把牛棚搭好,並準備好一些牛的飼料。
“回頭找幾個有養牛經驗的人,到莊子裡給大家上上課,教他們怎麼養牛。現在是冬季,牛不好養,越需要好好照料。最起碼,每天得給牛吃點鹽,還得給他們吃些飼料。”
張家現在有自己的磨坊,每天加工的糧食不,加工剩下的穀殼也很多,另外張家做包子等的蔬菜揀剩下的菜葉子菜心之類的,張覺得也可以當牛飼料。
“這個算錢不?”柯山問。
“這個就不用算錢了,咱們看遠點,不用盯的太細。每月每頭牛再給一斤鹽,也不用大家出錢。”
牛也需要吃鹽,尤其是到了冬季,牛沒有新鮮的草葉吃,這個時候特別需要給他們添些鹽補充。
午飯,張一行是在莊子裡吃的。
吃的很簡單,新鮮的蔬菜只有一個,蘿蔔。其它就是醃菜和乾菜,醃魚、幹豆角,新鮮食還是燉田鼠。
本來趙連四要婆娘把家裡的母殺了的,張制止了。
老母是下蛋的,平時莊戶人家買個針線啥的,都靠這個了。再說,張也不喜歡吃老母。
田鼠是莊戶人眼裡的味。
每到秋收之後,莊戶人家就喜歡去田裡尋田鼠。
秋後的老鼠很,現一個,往往能抓到一窩。大的田鼠往往有兩三斤一隻,把田鼠抓了回去開水燙了拔掉,再用火烤一邊,不管是煮著吃還是薰起來,都是味。
而且打田鼠,還有一個收穫就是裡的糧食。
田鼠都喜歡收集糧食在裡以越冬,挖開一個田鼠,往往能獲得好幾斤的糧食、草籽等,這些都是相當厚的收穫了。
另外,秋後打田鼠,也是滅鼠的好季節,減來年鼠害。
趙連四把薰的田鼠拿出來,那是非常大方了。一般他們莊戶人家,也只有很親的親戚來了,纔會切田鼠煮不託。
不過張對田鼠不太冒,雖然他以前吃過竹鼠。竹鼠比田鼠更大些,後世飯店裡賣的很貴,加工後炒的也很有味道。
但田鼠張就不吃,也許是總會聯想到家鼠,想起那灰灰黑黑到鑽的樣子就心裡不舒服。不過對於趙連四他們來說,田鼠他們吃,家鼠也不會放過的。
一頓便飯吃過,張一行便趕回張家。
回去的時候,還帶上了二十多個莊裡的姑娘和小子,都是張覺得條件不錯要帶回去做學徒工的。莊裡人對此很高興,半大小子和丫頭,也能一年掙上幾石糧,這當然是大好事。
“明年夏收一過,這些地就全是三郎你的了。”柯山說話的時候,語氣裡不無羨慕。原本老鐵槍家只是外來戶,家境可遠不如柯家的。
但現在看人家,短短時間,家裡的田已經過千畝了。
一千三百多畝地啊,還有二百多畝的林塘,這轉眼還要買下那片坡,那可更是足有七千八畝。
灞上張家,用不了多久,這幾個字就會響遍百里。
到時一提灞上張家,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柯山老鐵槍運氣真好,收了這樣一個義子,短時間張家就達起來了。
自己認識張三郎後,似乎也不氣,沾了不。他暗自算了下自己這段時間賺的錢,哎喲,也有不了,自己也許也該去買幾畝地。不能如張家一樣一買八百畝,但買個七八畝總行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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