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月底到六月中，秦昆邊沒什麼大事發生。

這陣子殯儀館忙碌，秦昆被土娃請了回去，每天都在忙。

周不易、郭不同兩位酆都門客覺得不好意思，秦爺這麼大的牌面，卻老被請來當殮師，酆都門客也不知道是有面子還是臉上無。

期間王館長來了一次，老王對兩個後輩道：“別小看秦昆，這是扶余山最踏實的人，而且極重，比那幫老東西好相的多。請他來幫忙，他能來就是願意來，來不了就是來不了，把他想的簡單點，這可不是你們口中的秦爺，但他是你們學習的榜樣。”

二人頗爲慨，心中對秦昆又尊敬了幾分。

混到這種江湖地位，還有如此平和的心境，要麼怎麼說他能當扶余山的家呢。

……

七月初，最忙碌的時間過去後，秦昆終於可以休息了。

回到家，秦昆大著孩子名字，看門狗搖著尾顛顛地跑了過來，秦昆有些惆悵。

這是一隻純種的德牧，不僅聰明聽話，服從還極強。一個多月前武森然送來時秦小汪不釋手，連睡覺都摟著它，秦昆教訓了孩子幾次，發現杜清寒居然幫著孩子說話，很詫異。

杜清寒說：“狗有看家護院義，牛有耕田活命恩。小汪跟狗睡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妥。小時候寨子裡許多族人都喜歡狗，下鬥也會帶著。再說……疫苗都打過了，武森然說這狗很健康。”

秦昆很無語，是沒什麼不妥，但狗子正於智力發育的階段，這一個多月下來因爲和孩子天待在一起，導致它以爲自己名字‘小汪’，每次秦昆孩子時，狗也來了。

這特麼搞我啊？！

“小黑，不許撲人！”

“……？”

“小汪，不許撲人！”

“汪！”

秦昆淚流滿面，語重心長道：“你其實不小汪，你小黑，以後得慢慢記住啊……”

秦昆了狗頭，狗子很乖巧的哈著氣，也不知道懂了沒有。

掃視一下院子，還算乾淨整潔，小黑大小便都在土地上的棗樹下，已經比其他狗好太多了，除了進魚池玩耍，沒什麼惡習。

七月的天氣慢慢熱了起來。

這陣子可能是塗庸最開心的時候。閨有了玩伴，明顯比之前活潑了許多，孩子就應該和同齡人一起玩，之前蓉蓉沒合適的玩伴，現在多了個活潑的秦小汪，省了他不心。

一壺茶，兩包煙，頭上綠樹蔭，塗庸看著秦昆家的棗樹都開花了，不由得咂舌：“不公平啊，你家這棵樹是移栽來的吧，我怎麼沒這待遇！”

塗庸家的棗樹還小，可能爲了彌補，多了一棵桔子樹，幾顆銀杏。

那桔子樹倒是不錯，但塗庸似乎更喜歡棗樹一些。

秦昆笑道：“楊柳槐樹不進宅，銀杏進宅滿地財。你那幾顆銀杏格夠高了，還想要怎樣？”

秦昆院裡也有銀杏，但分明沒塗庸家的長勢喜人。

“過了追求格的年紀了……要圖格的話，我住觀瀾公館得了，搬過來幹什麼。”塗庸頓了頓，“不行，我得弄幾顆果樹來纔有味道。聽說你老家全是果園，給我搞一棵來行嗎？”

“怎麼不行，你哪天有空了去挑一株，讓秦明給你拉過來。”

二人有說有笑，院子裡塗蓉蓉和秦小汪也玩的熱鬧。

有時候，別墅區會路過一些遊客，看到這裡是私人住宅後，遊客也不會打擾，在外面拍拍照就走了。不過今天，兩個孩子在門口玩時，見到一個戴面紗的大哥哥。

“咦，小汪？這裡是你家吧？”

秦小汪警惕，老師說過不能跟陌生人說話，他沒見過對方，對方竟然認識自己，於是拉著塗蓉蓉往院子裡退去，後忽然竄出一條小狼狗護在兩個孩子前面，朝著那個人狂吠。

那個年呵呵一笑，來了玩耍的興致，只見他出單手比槍：“倒！”

手指砰地開槍。

剛剛還兇惡的狼狗忽然遭槍擊一樣，倒在地。

秦小汪、塗蓉蓉眼中震驚。

他們發現年吹了吹槍口，負手進了院子。

棗樹下，秦昆和塗庸正在品茶，忽然看見一位遮面年出現，塗庸打量著對方，氣勢不俗，雙眼靈，材頎長，現在很難見到一儒氣的年郎了。

“忽憶故鄉樹，棗花正新。”

年瞅了瞅院中佳木，“依稀記得我祠門前也有兩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秦昆，好雅興啊……”

秦昆看到年郎剛見面就開始裝，臉上橫呵呵一笑，倒了一杯茶：“高考結束了？”

來者，正是判家真傳崔鴻鵠。

熊孩子長大了，幾乎一年一個樣。現在高和秦昆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單薄，而且出的皮娘裡娘氣的，過幾年又是一枚小白臉。

崔鴻鵠弓起二指敲在桌上，以示謝，接著端茶飲下，閉眼完回甘後，才不捨地放下茶杯：“考完了。師公讓我來臨江放鬆一下。”

“他不來？”

“他去黎喂鴿子了。”

噗——

秦昆茶水噴出，扶余山在格上能楚老仙一頭的，只有左大爺了。

“他還有這雅趣呢？”

秦昆不記得左近臣喜歡鋪張浪費啊，還專門去黎喂鴿子？

“黎銅藝展開了，國際的展覽，馬師姑一家都去參加了，我師公剛好順道過去，也會會幾個老朋友。”

秦昆點頭，這才符合邏輯。

“這位是韓師兄的舅哥吧？在下崔鴻鵠。”

“韓垚結婚我們好像見過。”塗庸起握手，“不過我老記不清。”

塗庸出抱歉的表，還在回憶，秦昆心中卻笑了。

崔鴻鵠一旦遮面，就是判法，哪怕有普通人見過他，也會慢慢淡忘，記得請纔怪了。

法就是不讓你記住的。

“報考的大學定了嗎？”

對於崔鴻鵠這種學霸來說，秦昆絕不會問考沒考上的低級問題。

崔鴻鵠一笑：“嗯，我準備繼續留在魔都。”

“也是好事，這次來臨江就好好散心，我猜你也不需要我資助你錢財吧？”

崔鴻鵠咧：“斂財乃小道，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我就太丟祠的人了。不過最好先給我找個短期的活，我六月參加畢業旅行，錢花完了，最近口袋有些。”

熊孩子確實出息了，判家最崇尚因果，不嗟來之食，既然他要等價換，秦昆也不介意。

“這幾天幫我訓一下家裡的狗，它好像把自己名字搞錯了……順便教它一些指令……嗯……2000塊錢。”

秦昆查過訓練學校，也是這個價，不過得訓一個多月，孩子哭著喊著不讓送走，因爲捨不得。

崔鴻鵠聽到秦昆的要求後倒是沒什麼抗拒，而且價錢也合適，只是心裡有些疑。

“當家的……你……這方面應該比我厲害吧？”

秦昆橫眉看去，幽幽地吐出煙霧：“要不我先帶你參觀一下趙峰被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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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鴻鵠頭搖的撥浪鼓一樣。

他可不想爲被秦昆打了一個小時都沒打倒的角，一點不彩。

“我接了……”崔鴻鵠看見顛顛跑來的小狼狗，“它什麼？”

“小黑。”

“是秦黑狗的黑嗎？”

“是趙峰在黑燈瞎火的地下室被吊起來黑著打的黑。”

“……當家的，瞧你說的，同門之間可以好好聊天，老提外人幹嘛。”崔鴻鵠訕笑地了脖子，肘了秦昆一下。

……

……

這一個多月，鬼差們都很給力。

系統發佈的捉鬼任務，完的效率奇快。

搬到新家，生活又上了個臺階，做起任務來也更有力了，一些系統沒發佈的任務，但凡路上見一些爲非作歹的邪祟，都順手抓回來了。

反正昆哥說了，需要邪祟幹活築城來著。

除此之外，就是打麻將。

現在每隻鬼差都卡到瓶頸，難以突破了，但時間一長，他們也沒想過突破的事，也不是不想上進，而是學會了團結。

大家出任務時，都會找幫手，親近的臨鬼們上鬼王一起，雖然只是對付一些厲鬼、野鬼之流，但關係起碼拉近了不是。

這氛圍就很好。

就是有幾次剝皮出任務時了兩隻鬼王拉關係陪著，結果那厲鬼直接嚇了，沒能完任務，有些憾。

這陣子，王乾正式搬進楚千尋的地下室後，鬼差們的氛圍就更好了。

夏天氣重，拍靈異片的好時節，王乾在靈異小鎮拍戲，飛雷僵就跟著秦昆的鬼差們逛街，晚上則被拉去打牌，日子非常愜意。

大家也不是爲了贏飛雷僵的錢，就是跟飛雷僵相起來輕鬆愉快。牛猛對這幫損友坑飛雷僵的行爲嗤之以鼻，不過聽說飛雷僵會下片了以後，便開始主跟飛雷僵拉關係了。

這廝……能耐大了啊。

崔鴻鵠這陣子住進秦昆家後，他們又多了個玩伴。

三眼鬼。

兩隻眼睛瞎了，一隻豎眼亮著。

扶余山上師裡，鬼差們和崔鴻鵠接的時間最，所以對三眼鬼也最陌生，聽說這傢伙生前先天畸形，被家人拋棄，後來獨自長大，孤僻戾，死後也不願往生。

鬼差們很同，所以也很照顧他。

三眼鬼似乎生前死後從沒過朋友的關心，一下子融這個環境後，心都明了許多。

剝皮發現，三眼鬼其實很好相，而且還是被討好型人格，只要主關心他，他就對朋友很講義氣，這格比楚上師的燈鬼、刺刑鬼可好相多了。

“三眼，我徐桃託大，你一聲兄弟，你不介意吧？”

鬼差中，只要開始玩，徐桃就是最拽的那個仔，站在鬼差正中，如果不是能覺察出他鬼氣只有惡鬼巔峰的程度，三眼鬼還以爲這是秦昆麾下的老大呢。

“徐哥！和你們遇見三生有幸，你把我當兄弟，是我三眼修來的福氣！”

“爽快！”徐桃咬著辮子，一拍大，“衝我兄弟這句話，今晚上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快活快活！”

三眼鬼此刻，原本瞎爛的兩隻眼睛，居然全睜開了！

他狐疑道：“徐哥，敢問怎麼個快活法……我主子規矩嚴格，兄弟怕是一些地方，不能陪哥哥同去……”

旁邊，瞪著死魚眼的飛雷僵忽然轉過頭來：“沒事的三眼，我都去過。”

三眼還待說什麼，發現徐桃鬼激盪，又借了剝皮的人皮披風，外加沉江鬼的廟穩固蜃界，蜃界中，鶯鶯燕燕，歡聲笑語，三眼鬼肚子一。

“飛雷，你……也進去過？”

三眼鬼乾，不斷嚥著唾沫，飛雷僵瞪著死魚眼，出回憶的表：“嗯，很潤……”

剝皮一看就是老顧客了，直接進了蜃界：“玩的去樓上，賭的來大廳！”

鬼差們魚貫而。

徐桃的勾欄鬼愈發湛了，裡面規模又擴充了一倍，甚至出現了戲子、舞。

老茶仙、常公公、龍槐鬼王、封心鬼王、水和尚幾個進去聽著戲，權當消遣。

鬼們發現裡面的蜃靈沒有自己的模樣，這才放心地休閒消遣起來，找了個包間打麻將了。

剝皮一衆開始在賭桌廝殺，這裡面多了蜃靈旁觀，賭起來氛圍可不是一般的好，這些蜃靈有的還會拍馬屁，贏錢時候痛快至極！

徐桃八旗甲化出的幾個地無賴在裡面維持秩序。

蜃靈都是清朝的模樣，也不知道徐桃是怎麼領悟這種鬼，蜃靈確實厲害，好像還有朝代加，比如十六阿哥進蜃界後，那些蜃靈竟然還會磕頭行禮，現在十六阿哥的四個帶刀侍衛最喜歡來這裡遊玩。

牛猛、馬烈、董敖、沉江鬼幾個自持份，自然不會去二樓玩，幾個大老坐在舞臺子下看著上面搖屁，一邊痛斥一邊打賞。

最新夥的火炮鬼著不怎麼流利的華夏語大吼：“窩門要看荷蘭人！”說著把供奉砸在小廝的臉上。

角落，張布無奈地搖著頭。

覺總有一天，徐桃蜃界裡的蜃靈們會被打賞不弱於鬼王的存在啊。

如此花花世界，三眼鬼覺自己頭昏眼花，被好兄弟徐桃扶著去了二樓，臨進門前還想掙扎一二，徐桃拍了拍他肩膀：“無痕一夢，何必在意。”

說著，涌出來幾個長得像塗庸老婆的鬼，拽著三眼鬼進了門。

……

……

此時此刻。

黎銅藝展門口，一位華夏老大爺擡頭著天空，面容肅穆。

老大爺後，一個橘發中年人走了過來，老人默默回頭：“你不怕教廷的人殺了你？”

橘發中年人同樣向天空，微微笑道：“不是我搞出來的。”

有遊客順著二人的目去，發現天空上，只有藍天、白雲、鴿子，其他什麼都沒有。

老人深吸一口氣：“我是信你的，別人會信你嗎。”

“他們信或者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教廷和幽靈議會的麻煩來了。”

橘發中年人說著，展開畫本，一副不怎麼好看的圖畫出現。

圖畫上，一個小男孩拿著氣球著天空，天空上，出現了一座……森詭譎的巨城！

簡單的畫畫完，老人無奈搖了搖頭：“你的麻煩也來了。”

橘發中年人順著老人的眼去，出微笑：“範，想好了要加我們聖魂教了嗎？”

一個的青年走了過來，笑容溫和，率先對老人行禮：“見過長者。”

“堂堂獵魔君王，無需客氣。”

見禮完，青年纔看向橘發中年人道：“這座城是誰弄出來的？”

“我。”

“不是你。”

“爲什麼不能是我？”

“你沒那麼無聊。”

橘發中年人一愣，忽然笑了。

“說得對，我沒那麼無聊。”

青年道：“所以，是誰？”

橘發中年人了乾的眼睛：“你覺得我會知道？”

青年一笑：“這件事，郇山修會的先知都沒法預測和卜算，那麼能知道原因的只剩兩個人。教皇，你。教皇剛剛說了，他不知。”

橘發中年人了個懶腰：“好吧，我是知道。告訴你有什麼好？”

青年沉默，他似乎拿不出對方想要的條件。

“加我聖魂會一個月，我就告訴你真相。”

“只是一個月？”

“只是一個月。”

“我什麼都不會替你乾的。”

“不需要你幹任何事。”

“我加。”

“這是魂堡弄出來的。”

“不可能！！！魂堡在大不列顛！”

“不，實驗室在哪，魂堡就在哪！”

橘發中年人說完，卸下脖子上的倒五角星掛飾，很鄭重地爲青年戴上。

“範·海辛，我，赫萊爾·卡特，正式任命你爲聖魂教下一代教宗。”

青年表直接僵住。

橘發中年人哈哈大笑，活著肩膀離開：“準備一下吧教宗大人，地獄……要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