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圇,隻說讓綺兒馬上把北堂墨喊來,綺兒也就沒跟北堂墨說明白,所以北堂墨沒敢往好想,一路奔過來進門看到彥卿站在床邊抹眼淚,心裏又沉了一下子。
北堂墨兩步過去急忙抓過南宮信的手腕,清楚脈象之後愣了一愣,又看了看南宮信的臉,之後一臉茫然地扭頭看向彥卿,“他怎麽了?”
彥卿抹了兩下眼淚,帶著淺淺的哭腔,“他醒了。”
“……那你哭個什麽勁兒啊?”
“他還說話了。”
北堂墨一怔,憑他對這人的了解,南宮信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再拒絕這個孩子了,“他說什麽了?”
“讓我清靜點兒。”
北堂墨有種把這人就地埋了的衝,“你就為這個哭這樣啊?”
彥卿搖搖頭,“我高興。”
北堂墨瞬間腦門兒上一排黑線清晰可見,他突然冒出個想法,等這人百年之後他一定要撬開腦殼好好看看這腦子跟別人長得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沒準兒還真能造福天下蒼生呢。
“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麽啊,怎麽能讓他這麽快就自己醒過來了……你繼續高興吧,”北堂墨把南宮信的胳膊塞回被子裏,“他沒什麽大事兒了,再吃幾服藥把殘毒化幹淨就行了。”
“那他以後就沒事兒了?”
北堂墨一臉無語地看著這人,“你是真不知道他上有多病嗎?”
“那你一塊兒都給他治了唄。”
北堂墨臉略,老天爺手裏是了多個急著投胎轉世的魂兒才到這種腦子的人當媽的啊,“你當我是變戲法的啊,我要是什麽都治得了,還能讓他搞現在這副樣子啊?”
北堂墨有預,要是再多跟這人說說話今晚自己的腦子一定不能正常運轉了,於是在彥卿再張之前把他最後一件不得不說的事兒覺說完,“放到我房裏的那些折子是怎麽回事?如沐說是綺兒送來的。”
彥卿很實事求是地點頭,“是我讓綺兒送過去的啊。”
“然後呢?”
彥卿指指還在床上靜靜躺著的南宮信,“你好人做到底,替他批了唄。”
北堂墨皺眉,“那些折子是拿去讓我批的?”
彥卿看著北堂墨這一臉迷茫的表,“你不會批折子啊?”
北堂墨白了這人一眼,“我確實不會,請不吝賜教,已經批完的折子該怎麽批?”
批完的折子?
“那些折子是批好的?”
這人居然看都沒看一眼就塞給他了……
“是批好的,但上麵的字不是他的,你是不是拿錯了啊?”
批好了,上麵的字不是南宮信的,彥卿大概明白了點兒南宮仕的意思了。
反正南宮信也有讓他人代筆批折子的記錄,他把南宮信分的折子批好了,拿來讓南宮信把印蓋了就行了,既不讓他有曠工記錄讓人抓住短,也不至於讓他帶病辦公。
“那你再拿回來吧。”
“……”
北堂墨頂著一腦門兒黑線出去之後,彥卿躺回他邊,一種心神落定雨霽雲開的輕鬆愉悅在裏遊來遊去,忍不住深深淺淺地吻他。
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這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就覺得這會兒能跟他躺在一起,還能讓他覺到自己的存在,真好。
吻在他鎖骨窩的時,約聽到他好像說了句什麽,聲音太弱,實在沒聽清楚。
彥卿把耳朵湊到他邊,“你說什麽?”
“輕點……”
“……”
“別讓孩子聽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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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信再醒來是天將亮不亮的時候,咳得很厲害,斷斷續續咳了將近半個時辰,還咳出不暗紅發黑的來。..
好在北堂墨提前打過招呼,說寅時到卯時之間是肺經排毒的時候,南宮信本就有咳的病,這會兒咳出些淤來很正常,正好有助於他盡快把裏殘餘的毒排出來,彥卿才沒在這北堂墨正懷擁佳人香銷玉什麽夢各種無邊的時候把他從床上拎過來。
彥卿就隻是淡淡定定地扶他靠在自己懷裏,等他咳夠了就下床給他倒了杯水,讓他把口中的漬漱幹淨,就小心地扶他躺回去,對他輕道,“時候還早,再睡會兒吧。”
不知道是懷孕的作用還是心放鬆的緣故,覺得這一晚上睡得很踏實很舒服,所以很想立馬重回夢鄉,但顯然這人是睡夠了。
南宮信索著輕輕握住的手,聲音虛弱,微啞,剛剛勉強能讓聽清他在說些什麽,“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等了一天零一夜了,他說出來,就徹底安心了。
彥卿靠在他懷裏,在他鎖骨下輕吻,“看在你這麽努力醒過來的份兒上,原諒你了。”
“我想吻你……”
他還沒有力氣把抱在懷裏主吻上,彥卿就抬頭湊上去些,吻上他的,讓他能找到自己。
他很輕很輕地吻著,也不急不躁,輕著他的臉頰輕輕很耐心地回應他。
抬起頭來時,他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彥卿著他清瘦的肩頭,“那就是說,你不會再想打胎的事兒了,對吧?”
南宮信輕輕點了下頭,“是我錯了……”
彥卿在他眉心輕吻了一下,“那就誠心改錯好了,以後對這小家夥好點兒就行了,有我這麽大度的娘,這小家夥肯定也不會多麽記仇。”
南宮信清淺苦笑,“他恨我也應該……”
彥卿沒回他這句,隻是不深不淺地吻他。不管誰恨他,讓他知道一定他就好了。
在吻他眼睛的時候,南宮信輕輕攥了攥的手,“明天起就不要再跟我睡了……”
彥卿一愣,抬起頭來看他,“那你讓我跟誰睡啊?”
南宮信著實嗆咳了幾聲,“你自己睡……”
“那你要跟誰睡?”
南宮信差點兒重新昏過去,“我也自己睡……”
彥卿立馬賴在他懷裏,“不要。”
南宮信輕輕蹙眉,“我看不見,要是不小心磕了你……”
“你也忒拿自己那點兒力氣當回事兒了吧,我哪有你那麽貴啊!”彥卿手圈住他的腰,“我都養習慣了,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覺這人在自己上的溫度,南宮信無可奈何地道,“那你要好好歇著……既然這毒已經解了,平常的瑣事我都做得來,你好好休息,別再管我了……”
彥卿一點兒謙讓病人的意思都沒有,“是你說把自己給我了,讓我管你的。你可想好了,我可是說過,你要是有一回不讓我管,我就再也不管你了啊。”
最後一句說出來就覺他抬手上了自己的腰背,輕輕地卻是用盡力氣地抱著。
覺到了這句話的效果,又怕這話的效果過了頭兒,彥卿輕輕吻他側頸,“你說,我還管不管你啊?”
南宮信輕歎,別無選擇地退步道,“那你答應我,別因為我累著自己……”
彥卿看他張這樣子,笑道,“你之前不是還不想要這孩子嗎,這會兒怎麽又擔心這樣了啊?”
“不是擔心他,是擔心你……”
這話很平常,在這個時候聽起來卻格外暖心,彥卿淺笑著沒心沒肺地道,“就是懷孕生孩子嘛,大多數人都要經曆的,沒什麽好擔心的。”
南宮信輕輕搖頭,“我怕你像我母妃那樣……”
彥卿一愕,抬頭看他眉心輕蹙著,漸漸覺到他整個子都在微微發。
突然意識到他聽到懷孕時有那樣的反應不全是怕生出不健康的孩子。
有他母妃為前例,在他的認識裏懷孕生孩子是件很危險的事。
隻知道這在他心裏是個不小的疙瘩,卻沒意識到居然能對他有這麽大的影響。//思//兔//網//
南宮信用盡力氣抱住,抱在腰背間的手都在輕輕發抖,虛弱的聲音裏也帶著讓人心疼不已的微,“你別為了孩子,不要我……”
他不想要這個孩子,一定程度上是因為太想要。
如果孩子的存在會威脅到的生命,甚至威脅到的健康,他都能毫不猶豫做出選擇。
他從沒想過自己這一生還能有個孩子,但他已經想過無數次,他這一生已經不能沒有了。
但聽那樣的反應,他實在不忍心再堅持下去。
比起接有可能會離開自己,他更無法接因為自己的行為讓傷心難。
他寧願自己每天擔驚怕,小心翼翼地保護。
反正這些日子來一直如此。
彥卿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自責,他怨他自私心狠,卻沒想過他這自私心狠都是出於對的疼惜寵,隻是他說得太簡單太模糊,一時半會兒沒能聽懂。
“不會,不會的,”彥卿像哄嬰兒一樣輕輕拍著他的子道,“我貪心著呢,兩個我都要。我會很小心照顧自己的,比照顧你還小心,行不行?”
南宮信輕輕點頭,“不許再去廚房了……”
彥卿擰起眉頭,“王府裏的廚子做飯不如我做的好吃嘛。”
“你若敢去,我就絕食……”
“好好好……不去,不去了。”
南宮信得寸進尺地道,“也不許再陪我熬夜……”
彥卿在他鎖骨上輕咬了一下以示抗議,“你要是不熬夜,我不就不用陪你熬夜了嗎。”
“你若敢陪我,我就每天熬到天亮……”
人家都說人懷孕了之後就是家裏的祖宗,但彥卿分明覺得這人才是的親祖宗……
“行,行,都聽你的,我的親殿下。”
“還有……”
他還沒完了啊!
“不許再勾引我……”
彥卿瞬間覺久違的四蹄呼嘯而來,尼瑪這人怎麽就能把這種事兒說得這麽嚴肅認真一本正經真意切的!
“我什麽時候勾引你了!”
“每天……”
“我怎麽就勾引你了啊!”
“你怎麽都能勾引我……”
“我勾引你你就上鉤啊!”
“你不想我上鉤,幹嘛勾引我……”
彥卿這才確定這人真的是毒解了好點兒了就來調♪戲玩兒了。
彥卿下狠心在他肩頭咬了一下,南宮信吃痛地輕哼了一聲,摟在彥卿腰間的手輕輕掐了一下,沉聲輕道,“別……再我就真要上鉤了……”
這要是擱在以前,他說出這話彥卿就一定報複似地非讓他上鉤不可,但北堂墨和賀仲子的醫囑裏都有節製夫妻生活這一項,加上這孩子已經被自己的心大意折騰得夠嗆了,就不得不乖乖安分了下來,賴在他邊讓他輕輕抱著自己安安靜靜躺著。
到底是剛剛解毒力不濟,說了這麽會兒話南宮信已經累了,摟著彥卿溫的子輕輕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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