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磚小分隊的話題人從姜沅變了韓可佳,一下午群里就了。
韓可佳出道時間早, 經歷非常富且曲折, 個人資料造假的事兒許多人都聽說過,但第一次看到如此詳盡且邏輯清晰的皮。
據這位樓主的分析和佐證, 90年出生的至14歲就已經高中畢業被送出國留學了, 但這樣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竟然在某檔真人秀上連一道二元一次方程都不會解。
而據早期佩戴的生肖元素可以推斷, 真實出生年份應該是83年——謊報了7歲。
巧的是樓主本人還是韓可佳在國外“就讀”大學的同屆校友,有畢業證書及在校生活照片為證, 查遍了前后五屆所有的中國留學生, 沒有一個做韓可佳的,也沒有一個認識韓可佳的。
樓里有韓可佳的高中同學匿名料, 高二就輟學了。
韓可佳團隊為其包裝的白富高學歷人設經不起推敲就崩塌了, 吃瓜群眾又分了不其他黑料到群里,盛況是前幾日無中生有的小八卦沒法比的。
造別人假瓜的最后反被吃瓜,韓可佳也算是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典型了。
姜沅的戲結束時已經傍晚,回到化妝間聽到幾個化妝師在說, 剛才韓可佳大發雷霆, 把幾個在群里涵的工作人員進來扇了好幾個耳,搬磚小分隊的群主也沒能幸免, 聽說臉都被打腫了, 一出去就把群聊解散了。
大家提起來都心有余悸, 慶幸自己沒在群里說話, 這會兒看到姜沅便也愈發客氣。
畢竟前幾天被說“私生活不檢點”, 都沒找過任何人的麻煩。
“明明是先帶你的節奏的,你都沒說什麼,現在自己被說幾句就氣急敗壞了,還打人……”離開化妝間,欣欣皺眉說了一大通,“這樣也太過分了。”
“過分,太過分了。”姜沅說。
凌霍這個渣男,竟然著的把柄去打掃衛生。
欣欣本沒發現和自己不在一個頻道:“我們以后還是離遠一點吧。”
凌霍不是應該遠離撇清關系的嗎?
姜沅奇怪,他既然都已經知道是自己在帶頭造謠,連在群里的發言都一清二楚,干嘛放著不澄清?
要不是他比自己紅,姜沅都要懷疑他是想蹭自己熱度了,哼。
-
吃過飯回到酒店,姜沅上樓時,剛好到一個客房清潔大姐打開了布草間的門,仗著甜長得像好人,功借來一臺吸塵。
保潔大姐有點不放心,怕把東西搞壞,姜沅保證自己一定會小心使用,完了往樓上一指:“十樓的客人就是我們劇組的大老板,有什麼損壞您盡管找他賠。”
酒店用的大功率吸塵,機還重,姜沅搭電梯上去的時候沒上人,要不然真不好解釋這個兼職。
到達十樓,電梯門一開,推著長得像個桶一樣的吸塵,在方圓二臉迷茫的注視下,昂首走出去。
“姜小姐,你這是在干嘛?”方臉問。
姜沅拿著手柄擺弄,颯爽的英姿仿佛一個俠開打之前拭自己的佩劍。
冷靜的語氣說:“兼職。”
“兼職……打掃?在這兒?”方臉大大的眼睛寫滿了疑。
明星白天片場拍戲晚上酒店打工,這是什麼草勵志劇本?
這玩意兒姜沅沒用過,擺弄了好一陣才發現開關不在手柄而是在桶上,轉摁下按鈕,嗡嗡的運行聲便響了起來。
再抬頭時,方才關閉的那扇門已經無聲開啟,黑的牛津皮鞋不急不緩進視野,凌霍站在門口,一貫高高在上的氣場。
“誰還不是被生活所迫呢。”姜沅看著他說。
然后握著手柄,有模有樣地開始在走廊上吸塵。
機的噪音不大,整個樓層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輕微的機械聲隨著的推而移,氣氛越來越、越來越,微妙起來。
方臉和圓臉識趣兒地閉不說話。
姜沅打掃得十分認真,從電梯口一路吸過去,吸完右邊,轉向左邊,地刷非常囂張跋扈地推到凌霍亮細膩的皮鞋前。
凌霍掃了一眼囂張的地刷,目落在臉上。
“麻煩讓讓。”姜沅單手叉著腰說。
凌霍沒有讓,反而邁步越過吸塵,走到面前。
姜沅往后退一步,他便進一步,再退,再進,姜沅的背已經上走廊的墻。
凌霍站在前,剛剛好沒有到的,但再多一分的距離也沒有了。他比姜沅高足足20公分,這樣近的距離,他不低頭,姜沅只能看到他的下。
“客人請不要影響我們工作。”姜沅一只手還握著吸塵,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線條凌厲的下,“保潔小妹正在上班,凌老師這是想干嘛呀?”
“我不喜歡吃虧。”凌霍道。
什麼虧?姜沅沒明白,但也沒問他,故意曲解:“那凌老師喜歡吃什麼?”
凌霍沒答的話,抬起的下,吻就落下來。
太突然,他舌頭闖的瞬間姜沅來不及閉牙關,被他輕而易舉地得逞。
凌霍的吻總是很強勢,大家說得沒錯,他平時看起來有多冷淡,在這種事上就有多兇猛。
不得不承認姜沅喜歡他的兇猛,也和他doi,但是現在不行,不可以。
等他把拔吊不認人的病改了再說吧。
凌霍早有預謀,姜沅的手剛一抬起,剛好落他掌心,被他往后一扣,絞在背后。
的反抗在凌霍的強面前不值一提,電梯口目視前方強行眼盲的兩個保鏢也不可能上來救。
姜沅被在墻上強吻得呼吸都了,掙扎不,牙一合正想咬一口,凌霍從上撤離。
姜沅正息,聽到他了一聲:“甜甜。”
除了得知小名那天,這是第一次從凌霍口中聽到這樣的稱謂,親的人才可以的昵稱,讓人耳朵發麻的低音炮,不由地愣了一瞬。
凌霍要是在床上這樣,而不是一口一個姜老師,說不定真的會淪陷。
就這一瞬的時間,凌霍掐著的下,接著說完了后半句:“我把命給你?”
“……”
“……”
兩個人眼睛對著眼睛,沒人看到方臉和圓臉的角一齊了。
艸。
姜沅總算明白凌霍說的不吃虧是什麼意思了,在背后編排他什麼,他就要做一遍什麼,不白背這個鍋。
行吧,就你明,不過你照做就照做,這個疑問句是幾個意思?
問我啊?你要是問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姜沅勾了勾角,彎著眼尾:“好啊。”
凌霍進的眼底,漆黑的眸子因為背而更晦暗難辨。
他仗著型的差異將姜沅籠罩在自己的影下,帶著侵略的氣息將包裹。
他不說話,姜沅就得意了。
手還被凌霍箍在背后,但力道松了許多,姜沅手腕一就掙開了。靠著墻,著手腕看著凌霍,抬腳在他小上充滿暗示地蹭蹭。
“凌老師,不是要把命給我嗎,怎麼不給了?”
“姜老師想要?”凌霍反問,聲線冷而沉靜。
姜沅直起,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細的呼吸噴灑在他耳,磨人的。
凌霍沒有,慢吞吞地用氣音說了三個字:
“不、稀、罕。”
說完不給凌霍反應和反擊的時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和墻壁之前溜出來,步伐輕快地跑進電梯,按完樓層又飛快把頭探出來對方臉一笑:“方臉哥哥,幫我把吸塵還了好嗎。”
“……好嘞。”方臉的臉可疑地紅了一下。
電梯門合上,姜沅心愉快地回八樓房間。
凌霍轉頭看了眼電梯,又掃過方臉的臉,冷淡的眼中看不出緒:“你什麼?”
方臉臉上的紅暈一秒鐘消失,抬頭斬釘截鐵地說:“我沒聽見!”
-
姜沅出了一口氣,之前拔吊無那一茬就算揭過了。
凌霍知道造謠沒收拾,算是給面子,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
之后在片場見到凌霍,的態度回到了對前輩該有的尊敬,關于拍戲和劇本的流也都如常。
大概因為把拒絕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白,凌霍在面前也高冷不,沒再說過的讓人沒耳聽的話。
兩人好像退回到了普通同事的關系,相安無事,不近不遠,不親也不疏。
幾天后,到了全劇非常重要的一場重頭戲。
這場戲太重要,姜沅有非常激烈的緒轉折,和飾演弟弟的男生需要一點配合,于是提前兩天常常和男生在一塊對戲,討論。
他年級比較小,人也可逗趣,跟戲里一樣姐,姜沅便也弟弟、弟弟地他。
齊歡跟辰柯和弟弟的年齡相仿,共同語言多,四個人在片場一休息就湊在一塊,笑聲不斷。
相較之下,坐在姜沅附近不遠的凌霍,邊顯得頗為冷清。
到了正式拍攝的這天,姜沅開始有點張,休息的時間劇本不離手,一直在反復地琢磨。
南歌將族的謀和盤托出,沉瀾派出心腹去族營救南歌弟弟,營救功后心腹發回信號,卻被幽若的人出賣,遭到族追兵截殺。沉瀾與南歌等了幾日,見心腹遲遲不歸,音信全無,察覺到事有變,正商議時,得到幽若告的仙尊趕來。
沉瀾仗罰重傷,醒來后放下“死我死”的狠話。仙尊以南歌的命相威脅,他被迫妥協,一面假意順從與幽若婚,一面設法試圖救出南歌。
與此同時南歌在地牢中被幽若百般折磨,灌毒藥、廢元丹、毀掉的鞭子,但任憑幽若如何挑撥離間,南歌都不為所,反將幽若氣得半死。直到幽若穿著嫁來耀武揚威,告訴:“你知道救你弟弟的人為什麼一直沒有回來嗎?因為,沉瀾本就沒有讓人去。”
奄奄一息、已如同廢人的南歌蜷在地上,聽著喜樂響了一天,看著紅燈籠亮了一夜。
沉瀾安排妥當,打算救出南歌的前一天,族仙尊帶人來攻打龍族。數百萬年前的兩族共治、百萬年來兩大仙族逐漸產生的裂隙,終于在這一日徹底崩盤。
今天要拍的就是兩族戰。
從郁導到場工,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場戲的重要,從早到晚一整天,全都耗在這一個景上。
作為全劇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大場面,每一個人的部分都來回磨了好幾遍,姜沅更是,緒的發、收起、再發、再收起,反反復復。
比上次更慘的是,今天這場戲的緒發要高好幾個level,必須把自己整個人徹底打開,自己先崩潰,才能演出南歌的崩潰。
一直到下午,天快要變暗時,最后一條終于功讓郁導點了頭。
南歌趁逃出,趕到現場的剎那,看到沉瀾一劍刺穿了一個被族仙尊推到前線、戴著白虎面的年士兵。
“不要!!!”
聲嘶力竭的大喊伴隨著面的落地,年口吐鮮倒在地上,看著的方向,虛弱而掙扎地向出手:“姐姐,我來救、救你……”
本不知那是南歌弟弟的沉瀾看著浸滿鮮的溯,愣住。
南歌撲上前,抱著弟弟的尸崩潰大哭,徒勞地想要捂住他流不止的傷口。族仙尊趁機催噬魂咒,在歇斯底里的緒和神魂撕裂的劇痛折磨之下幾乎失去意識。
腦海中族仙尊的聲音如同魔咒:“殺了他……殺了他……”
“南歌。”沉瀾想要上前。
南歌雙目赤紅一片,說話斷斷續續,已然接近瘋魔:“你殺了他……你從來就沒想過救他……你騙我,你本就沒有派人去救他,你為什麼騙我……你親手殺了他……”
“殺了他!”族仙尊催促。
南歌突然暴吼一聲,在所有人預料不及時拔出一個士兵的佩劍,刺向沉瀾的口。
沉瀾可以躲開,卻沒有躲開,站在那里,任刺中了心口。
“殿下!”士兵慌張地想要沖上來。
南歌雙眼恢復清明,看著沉瀾,眼淚滾落,雙手崩潰地發抖。只有沉瀾覺察到的反常,不顧刺在口的劍想要向走去。
南歌忽然將劍拔出,霎時鮮噴涌,沉瀾單膝跪地,用劍撐住了。
南歌沒有看他,看著劍尖低落的鮮,看著萬丈城墻下的尸橫遍野,弟弟的尸躺在一旁,早已經沒有氣息。
沒有說話,整個人仿佛被撕裂了,渾渾噩噩。走到城墻邊上,上狼狽破爛的紅暗沉無,擺被風獵獵吹起。
突然邁出去,像個薄薄的紙片人墜落。
“南歌!”沉瀾沖上前想要抓住,紅的紗從他手心劃過,倉皇的一剎什麼都沒有抓住。
“最后無人機再補幾個鏡頭,其他人收工吧。”郁導說。
全場從上到下數百個人,吊了一整天的一口氣終于得以松懈下來。
補完最后幾個遠景鏡頭,這一場徹底結束,場工帶著終于收工的喜悅忙碌起來,現場統籌有條不紊地指揮。
威亞師過去幫姜沅拆設備時才發現整個人蜷在地上,笑著:“姜沅,趕起來了,收工了,今天這場累慘了吧。”
姜沅從地上坐起來,卻忽然毫無預兆地大哭出聲。
正幫解鎖扣的威亞師嚇了一跳:“怎麼了?剛才摔到了?老陳,快把擔架拿過來,姜沅傷了。”
幾個工作人員立刻圍過來,專業又迅速地查看的傷勢。看了半天,沒找到傷的地方。
欣欣想把姜沅扶起來,但本扶不。郁導過來問了幾句,這時姜沅似乎已經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崩潰地嚎啕大哭,不住地發抖。
“沅姐你到底怎麼了啊?”欣欣也快急哭了。
郁導見怪不怪道:“還沒出戲。先別,讓自己平復一下。”
他是不擔心,說完就走開去忙其他事,欣欣卻放心不下。
齊歡、辰柯跟弟弟他們也過來了,都圍在姜沅邊,絞盡腦地哄,但無論怎麼哄都不見效。
欣欣跟了姜沅一段時間,知道這個戲慢出戲難的病,不過最近跟凌霍一起拍戲久了,已經能很快戲,出不了戲的況更是從來沒這麼嚴重過。
姜沅哭得太兇,這個哭法哭下去,人都要哭壞了。
欣欣不知道該怎麼辦,病急投醫,跑去敲了凌霍休息室的門。
凌霍早十幾分鐘離開,剛剛下被包染得一的戲服外袍。
欣欣語無倫次地說了半天,總算把況說清楚了:“凌老師你能不能幫忙去看看沅姐,我們都沒辦法讓出來。”
尸橫遍野的戰場場景此刻沒有尸,只剩下沒收拾干凈的大片跡和狼藉,姜沅被齊歡幾個人圍在中間,哭得整個人直,上氣不接下氣。
凌霍走過來時,齊歡幾人都停了下來,一個個像學生一樣乖巧地看著他,等經驗富的影帝出手。
凌霍垂眸看了姜沅一眼,面沉沉沒說話,俯將抱起,在眾目睽睽之下返回休息室。
一幫小輩目瞪口呆,齊刷刷勾著腦袋往休息室瞅,想看他要做什麼,門卻在眼前慢慢合上。
齊歡和欣欣對視一眼,欣欣也有點懵。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凌老師把人抱走是什麼意思?
在休息室外頭守了快半個小時,齊歡跟其他人都去吃飯了,欣欣還是有點不放心,悄悄把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往里瞄了一眼。
外面天已經漸漸轉暗,休息室燈明亮,映得凌霍側臉如冷玉。
欣欣沒看到他的臉,只看到他的背影,他坐在椅子里,單手拿著劇本在看,沒有說話。
姜沅被放在他上,屋里很靜,靠在他肩上輕輕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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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五千字,章,希你們原諒我的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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