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歌站著，再頓了頓作，再轉過了些視線，看了眼這純白空間，也沒多說什麼。

隨著，系統的提示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恭喜通過‘真人’考核。”

系統提示聲只是響起了一聲，便止住了。

沒有職稱授予的儀式，四下依舊安靜著。

或者說，廉歌也不需要了。

只是跟著，三本書相繼浮現在廉歌眼前。

“考核通過獎勵已下發。”

系統提示音再響起了聲，跟著，這純白空間里，再有些安靜下來。

廉歌停頓了下作，再轉過了些目，看向了這三本書。

三本書依次浮現在廉歌前，書不厚不薄，似乎恰好，就是尋常線裝書的模樣，談不上新，也說不上舊。

書封上，各自寫著書的名字。

從左側起，

第一本書，書封上豎著寫著，

“生死”

第二本書，書封上同樣寫著，

“承負”

第三本書上，書封上則寫著，

“功業”

廉歌看著，停頓了下目，

朝著第一本書‘生死’出了手，

寫著‘生死’的書，自然就落到了廉歌手里，

再看了眼，廉歌隨意著，攤開了一頁，

“……一日，行至一谷中，谷中有一村落，村中之人多已橫尸，或似如野撕咬，或面容驚懼倒于屋前……”

“……原是山野中一妖闖了村中，屠戮了村中住戶……”

書上，并沒有記載神通法門，也沒有記載符篆法。

這是‘道’

只是看了眼，往后再翻了幾頁，廉歌便再將這本‘生死’合了上，

手一松開，這本‘生死’自然再回了原先的位置。

收回了手，廉歌也沒再去翻閱其他兩本書。

“是否開始‘天師’考核？”

“開始吧。”

跟著，系統提示聲再響起了聲，

廉歌平靜著，再應了句。

四下，再安靜下來。

只是又一本書，在三本書前，離著廉歌前更近的位置浮現出，

同樣浮在廉歌前。

書封上，沒有字跡，

廉歌出手，拿過了這本書。

隨意攤開了頁，再重新合了上。

書頁就是尋常紙張，只是不同其他三本，這本書上，只是空白，還沒有字跡。

拿著這本空白的書，

廉歌往下一坐，下自然多了張凳子，

一抬手，這純白空間里，前，自然多了張長桌。

將這本還空白的書放到了這長桌上，

廉歌看著這同樣空白著的書封，再停頓了下目，

抬起手，手里多了只已經沾好筆墨的筆，

執著筆，筆在書封上落下，

筆鋒轉，筆墨流轉，

廉歌在這空白的書封上，同樣寫下了兩個字，

“善惡”

墨水轉瞬即干，仿佛從紙上長出。

再翻過了書封，書封下，紙頁同樣空白，

提著筆，只是頓了下，廉歌再落下了筆，

筆劃過紙頁，筆墨流傳，

一個個，一行行字跡在紙上，筆下浮現，

“……二零二零年，村中祭祖之后，外出游歷。”

沒有注重語句是白是古，廉歌只是自然轉著筆鋒，筆劃過著紙頁，

“出村之后，行至城鎮，河畔遇到位算命先生，興致起，決定替過路算三卦……”

“……最后一卦，遇到位中年，中年有些蓬頭垢面，衫褶皺。為尋陳悅，在外十年苦尋……深苦海，亦曾普度，執念雖深去，卻未魔……”

廉歌一筆筆落著，一行行字跡在紙上浮現，

一幕幕景象，也似乎浮現在以前，

有紙上落著的從前，有先前村落中看到的一幕幕，也有現在，

……

“……快點，快點，趕去吧，東西這些等會兒我讓老許給你們送過去。”

“……謝謝，謝謝許哥啊……”

江東永泉，陳厚德懷了孕的妻子預產期提前了十幾天，即將臨盆，

陳厚德急得滿頭是汗，慌慌忙忙著攙扶著自己妻子往醫院送，

對門的許空父母，招呼著陳厚德，讓陳厚德先送妻子去醫院，

“趕去吧，別耽擱了……”

“……老許，你去幫他們拿下要的東西，給送去醫院吧。”

陳厚德開著城，載著自己妻子，往著沒多遠的醫院駛去，

著肚子的許空母親著，再對著旁邊許空父親說道。

……

“……下去地府，翻閱了生死簿。陳悅早已經為人所害，死在十年前。只是地府法里容，判了陳悅許空可再投陳家，許家。”

純白空間里，安靜著，

只有廉歌的筆不停著，落在紙頁上。

一幕幕景象，也在廉歌眼前浮現。

……

“哇哇……”

新生兒的啼哭聲有些響亮過了生產室的大門，

“已經生下來了，是個小孩，六斤二兩，很健康。”

生產室的護士抱過了剛生下來的孩子，對著就在旁邊陪著的陳厚德出聲說著。

“……謝謝，謝謝……”

陳厚德出聲不停道著謝，再看著自己的兒，

先是笑，又再止不住淚水，笑著，不停抹著眼眶里的淚水。

剛生下的小孩漸止住了哭聲，只是轉著眼珠，好奇著看著這個世界。

……

“……為了陳厚德指了條路，也勞煩陳厚德替我指了條路。”

“……離了城鎮，去了南都。”

眼前一幕幕浮現，

純白空間里，廉歌一筆筆落在紙上。

……

“……兔崽子，還躲在那兒玩游戲呢，把這給我送底下村子里，你陳叔屋里去。”

南都市區外，一座山上，山腰的道觀里，

陳羅道踹了腳正躲在院子里，樹蔭底下抱著手機，玩著有些的陳小玄，

沒好氣著，將手里張紅紙，遞給了陳小玄。

“好嘞。”

陳小玄一把就接了過去，應著，看著手里紅紙，又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啊？”

“村子里徐老爺子一年祭要到了，村子想好好祭拜下，上面寫著要準備的些東西，趕給拿下去。”

“哦，我這就去……”

陳羅道沒好氣著解釋了句，作勢就要抬腳踹陳小玄一腳，

陳小玄趕拿著那張紅紙，就往山底下跑了去，

“這兔崽子……”

笑著，搖著頭，出聲說了句，再抬起頭，看了眼飛快往山下跑著的陳小玄，再喊了聲，

“……跑慢著點，別一會兒滾下去了……”

“……我知道了……”

……

“……師傅，這我就得給你好好論一論了……”

廣陵，見寺里。

老和尚在后院拿著個鋤頭，種著菜，

旁邊，法空拿著個盛水的長瓢，前擺著個水桶，要跟老和尚論道。

“桶里沒水了，去打水，前面沒澆的，挨個把水澆一遍。”

老和尚再種下去菜苗，回頭看了看法空前的水桶，出聲說了句，

“……師傅，你說這話我就不樂意了，你又沒看著我，怎麼知道我沒澆水呢，怎麼就不是我澆了，這水浸進去了，面上又干了呢……再說，這桶里哪就沒水了呢……”

法空和尚站在水桶跟前，再出聲說道。

老和尚聽著，頭也沒回，只是低著再接著種著菜苗，

“要是菜苗旱死了，廟里還有些紅薯，你就一直吃紅薯吧。”

“哦……”

法空老實了，提著水桶，便去打水了。

……

“……一日，行至一山林，山林中有一山神廟，在廟里借宿了一宿。”

紙頁上寫滿一頁頁字跡，翻過了一頁頁書頁，

廉歌的筆，依舊在紙上落著，

一幕幕景象，從前，現在，也在眼前不斷浮現，掠過，

“翌日，清晨，遇一來山神廟中上香的中年，隨中年男人下到了山腳村落。”

“村中愚昧，重男而輕……”

……

“……徐蕓蕓，你站在那兒干嘛啊，走了，就快要遲到了。”

一學校門口，一個從旁邊跑過來的孩，招呼著在校門口的另一個小孩。

“嗯。”

小孩笑著點了點頭，應著聲，跟著另一個孩走著，

再放緩了些腳步，回從背著的書包里，出了個蘋果，

“這個給你吃。”

小孩將蘋果遞給了同學，

“謝謝你……”

那同學接過了蘋果，有些高興著，再有些好奇，

“你好像每天都會帶蘋果，你很喜歡吃蘋果嗎？”

“嗯！蘋果可甜了。”

小孩再從自己書包里再拿出了個蘋果，再順手按了按兜里的張折好的符。

再重重點了點頭，應著旁邊同學的話，

“那我明天也帶蘋果，送給你吃。”

“謝謝，我們走吧……”

……

“……一日，行至一廣場，廣場邊，一位老人坐在椅上，久久停留……”

“……一日，順黃河而下，遇河中百鬼，渡。再往前，遇一撈尸老人。”

純白空間里，

廉歌坐著，不斷往著紙上落著筆，

一行行字跡在紙上浮現，一頁頁落了些字跡的書頁翻過。

……

“……今天還出去嗎？”

“……不出去了，看把地翻翻。”

隔著河不遠，山后，屋子前，

屋檐下，放了假的半大小子，有些興致的問著他爺爺，

他爺爺笑呵呵著，再敲了敲手里拿著的煙桿，出聲應著。

“那我去拿鋤頭。”

半大小子應著，再轉過就去拿東西了，

他爺爺笑呵呵著，將煙桿扔到了一邊，再站起了，

“早點回來啊，前些天，程警他們送了點菜過來，一回兒我也給你煮上。”

老太太從屋里走出來些，笑著，也招呼了聲，

“知道了……爺爺，我們走吧。”

半大小子應著，再拿著鋤頭，喊了聲他爺爺，便先往著院子外跑了出去，

他爺爺笑著，也跟了過去。

……

“……一日，行至山林中，山林中有虎，母虎為獵人所傷，依舊護崽……”

“……不遠村中，一患了絕癥的母親，試圖殺死自己兒子。”

“……一日，行至一谷中村落，村落中房屋早已荒廢，只剩廢墟殘垣，和村中執念亡魂……”

筆不斷落著，一行行字跡不斷在一頁頁書頁上浮現。

廉歌寫著，眼前一幕幕景象，一個個有些悉的影也不斷浮現，再不斷掠過，

有些沉默者，也有些出神，

廉歌只是不停挪著一下下筆，似乎看著眼前一幕幕景象。

終于，

也不知道筆落到了哪里，不知道眼前一幕幕浮現到哪里，

廉歌眼眶里，積蓄著的些淚水滾落出，

一滴紅塵淚，往著書頁上落著。

廉歌落著的筆稍緩了下，

那滴紅塵淚，沒能那書頁上，便跟著消失了。

提著筆，筆再落下，

字跡在紙上浮現，一幕幕景象再在廉歌眼前掠過，

廉歌繼續落著筆，

……

“……一年中元，七月半，行至地府。地府天地變換，滯留地府亡魂鬼神需萬般苦痛。轉王薛言，尋常亡魂無大過，無需此折磨，地府尋常鬼差有功，亦無需這劫難。

我說，閻羅有大德，也不該這痛苦。

故，念度人經一篇，也度了閻羅。”

……

地府，

出境管理的轉王薛，先是坐在座椅后，

此刻，再抬起了些頭，似乎著遠，

忘川河畔，酒店中，正忙活著的孟婆，也抬起了些頭，

十殿閻羅，相繼停下了手里的事，抬著些頭，似乎著遠，停頓著些目。

……

“……出了地府，遇一死鬼的乞丐，問了乞丐善惡。”

“……乞丐言……”

純白空間里，廉歌再落著筆，

“……行至執迷，是村落，村落中，霍思國等到了白姑娘，小蝶等到了哥哥回來，許空陳悅依舊讀著書……”

“……行至村尾老宅，等著霍思國和白姑娘了婚，等著小蝶和哥哥再回了家，等著許空陳悅再追趕著到了家……”

落著的筆漸放緩了下，

“走過了執念。”

“……閱了形形，百態眾生，也看到了自己。”

寫過了最后一句，廉歌止住了筆，

提著筆，看著落著一行行，一頁頁字跡，

眼前一幕幕似乎浮現，廉歌久久停頓著。

沒再落下筆，廉歌將筆放下，手里的筆自然消失，

再站起了，下凳子也消散了去。

那長桌上，落滿了一頁頁字跡的‘善惡’書，

跟著，再自然往后翻著，

一行行字跡再在空白的紙頁上浮現，

一頁頁書頁不斷往后翻，一頁頁空白的書頁被填滿，

書不見厚，書頁卻也似乎怎麼也翻不完。

書上，不再只有那‘百善百惡’，不斷往下自然衍化著，

浮現著文字，翻過著書頁。

站在這純白空間中，廉歌看著前這還在不斷衍化，翻著書頁，浮現著字跡的‘善惡書’。

抬起了手，廉歌前，那本‘善惡’書自然合了上，落到了廉歌手里。

跟著，還浮在前的‘生死’‘承負’‘功業’

也依次落到了廉歌手上。

拿著這四本書，廉歌再看了眼這純白空間，

手一揮，隨著，

系統也沒再響起什麼提示音確認廉歌是否通過了‘天師考核’。

或者說，廉歌是否了天師，也不用這系統決定。

只是四下景象，不斷變換著，

似乎空間完了置換了，

廉歌退出了系統空間，回到了老宅的屋里。

……

“……吱吱，吱吱吱……”

屋里，四下，沒什麼變化，

只是窗外，東面已經朝已經鉆出地平線，往下揮灑著些，

過窗，落到了屋子里，廉歌上，

小白鼠依舊立在廉歌肩上，只是立著前肢，捧著，再朝著廉歌了兩聲，

看了眼手里拿著的四本書。

廉歌再轉過了些視線，看向了肩上小白鼠，

小白鼠捧著的爪子，抓著粒似乎水珠的東西，卻不會散，也不會化，

正是先前廉歌滴落下來的那滴淚水。

看了眼，廉歌再停頓了下目，

再起，轉過，

挪開了腳，推開屋門，走出了屋里，

到了堂屋外，屋檐下，再看著前，

隨著，一道道影在廉歌前，院子里相繼浮現，

或老或小，有人穿著蟒袍，也有人就穿著便裝，

影總共十道，對著廉歌，相繼躬下了，

“……賀天師道。”

“……賀天師道……”

這十道影，便是十殿閻羅，

十殿閻羅朝著廉歌躬，再齊齊長呼著，

長呼聲回，

此刻，

朝初升，紫氣東來。

“……轉王薛，賀，天師道……”

“……楚江王厲，賀，天師道……”

“……平等王……”

再是一陣陣長呼聲，跟著，再是陣齊齊長呼聲，

“……我等，恭賀天師道。”

十殿閻羅躬，長呼著，

于此同時，

地府之類，鬼差亡魂，或老或，齊齊低，

“恭賀天師道……”

長呼聲，在地府回著。

“閻羅客氣了。”

廉歌站在堂屋前，屋檐下，看著前十殿閻羅，

出聲說了句。

十殿閻羅止住了聲，

再頓了頓，轉王薛再朝著廉歌上前走近了一步，

“轉王薛，還請天師賜經。”

轉王微微低，再出聲說道。

“天師慈悲，還天師賜經。”

剩下些閻羅，跟著，朝著廉歌低下些，再懇求長呼道。

看了眼這十殿閻羅，也沒多說什麼，

廉歌再轉過些視線，看了眼手里拿著的，

‘生死’‘承負’‘功業’‘善惡’四書，

再抬起手，從書上拂過，手一揮，

跟著，四本書依舊在廉歌手里，

只是各分化出了相同十本，各自朝著十殿閻羅激而去，穩穩落在了十殿閻羅手中。

“……謝天師賜經，天師慈悲。”

執著四本書，十殿閻羅再低下些，長呼道。

“不用多禮了。你們忙你們的事去吧。”

廉歌一抬手，手里四本書被收了起來，再轉過些視線，對著前十殿閻羅出聲說了句。

“……謝過天師，我等就先告辭了。”

“……我等告辭……天師有空可以來地府走走……”

“……天師下回來我殿里坐坐，下下棋……”

十殿閻羅相繼告辭，影消失在廉歌視線，

看著一位位閻羅相繼離開，消失在院子里，視線，

廉歌再停頓了下目，再轉過了，往著屋里走去，

“……廉歌……”

臥室屋里，顧小影已經睡醒了，喊了聲廉歌，還帶著些睡意，

微微笑了笑，廉歌挪著腳，往著屋里走了去。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