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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見，分外……眼紅?

混戰硝煙散去，秦堪朝徐鵬舉了眼，徐鵬舉不甘的哼了哼，他討厭被算計，而且被同一個人算計。

“披薩……”秦堪湊在徐鵬舉耳邊隻說兩個字，徐鵬舉虎軀一震，悻悻帶著家仆惡奴們撤退。

此戰也，錦衛和魏國公府兩方衝突，兩敗俱傷，誰也沒佔多大便宜。

塵煙散盡，勇殺敵的塗總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等待郎中搶救……

塗總旗被抬上擔架，秦堪俯滿懷深地關切道:“塗總旗打架一馬當先，真勇士也，回家好好養傷，養個一年半載也不打，是打架的本錢，萬莫大意，百戶所裡的事勿需掛懷，兄弟們會想你的……”

陷昏迷的塗總旗被兄弟們抬走。

隨手指了指塗總旗下面的一名小旗:“你，什麼名字?”

小旗一呆，道:“標下李二。”

“好，李二，我任你為代總旗，塗總旗養傷期間，你負責代理他的職位。”

李二睜大眼睛楞了很久，接著大喜過，撲通一聲單膝跪下:“標下願為秦大人效死！”

一邊跪著，眼睛卻目送著塗總旗的擔架消失。

很好，部整頓完畢。

不出意外的話，塗總旗的傷勢恐怕好不了了，就算好了，李二肯定也有辦法讓它繼續惡化……

秦堪忽然覺得有點牙疼，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善良了，這樣不好，應該拉上小公爺一起三省吾。

淡定的站在院子中，秦堪一飛魚錦袍靜靜地負手而立，微風拂過，吹錦袍下擺輕輕飄，形象非常的玉樹臨風，卓爾不群。

打掃戰場的屬下們看著他的目終於有了幾分尊敬和畏懼。

大明一朝至今，敢在南京帶著屬下跟魏國公府直接板，凜然不懼跟小公爺拚個兩敗俱傷的百戶大人，除了眼前這位爺，實在絕無僅有，跟著這樣護犢子的上司辦差，哪怕被打死了那也死得痛快！

不知不覺中，秦堪已在百戶所裡建立了屬於他的威信。

當然，這是踩著小公爺的面子。

沒過幾天，錦衛某個小百戶敢跟小公爺的家仆火拚一事，便傳遍了整個南京城。

不信者有之，愕然者有之，嘲笑者有之。

當然，還有把秦堪的名字供上長生牌位的，——這個屬於被小公爺作威作福欺負狠了的人家，類似於畫圈圈詛咒的意思。

小公爺的臉不能隨便踩的，這幾天小公爺的脾氣很暴躁，秦堪猜測他可能很想派人敲自己悶，看在朋友面子上又不好意思下手。

風和日麗，明。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

一個晴朗的日子裡，秦堪把小公爺約在了秦淮河北岸的夫子廟前。

小公爺仍舊那副跋扈子，未見人，先聞聲，遠遠的便有侍衛用刀鞘將廟前擋路的百姓拍開，眾人簇擁著鼻孔朝天的小公爺呼喝開道，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仍舊是悉的混蛋模樣，連侍衛們看見秦堪後怒目拔刀的樣子都跟以前在紹興一樣。

秦堪很想保持嚴肅，可是看到徐鵬舉目中無人的跋扈樣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跋扈得可的。

小公爺看到秦堪後臉卻不佳，

顯然對秦堪又算計他一回的行為表現得很不滿。 砰！

一名擋路的百姓被小公爺親自一腳踹飛。

“他舅子的，瞎了?沒見擋了小爺的道兒嗎?”徐鵬舉瞋目大罵。

“多日不見，小公爺風采依舊，宇軒昂……”秦堪拱手讚道。

徐鵬舉面不善的直哼哼:“那是，小爺一直軒昂著呢……你也不差啊，不在紹興發財，跑南京來坑人了?莫名其妙的怎麼混進了錦衛?還讀書人出，沒出息！”

秦堪歎道:“一言難盡，我至今也糊裡糊塗的，誰這麼缺德把我弄進錦衛，這是有人想毀我吧?”

“為了毀你還特意讓你當個百戶?你知不知道在錦衛裡當個百戶有多難?”徐鵬舉越說越不滿:“你當百戶便罷了，為何要踩著小爺的臉鞏固你的位置?當小爺傻子麼?”

秦堪深深歎息道:“小公爺能否講點道理?明明是你兇神惡煞帶著人上門尋釁，怎麼現在全怪我頭上了?”

徐鵬舉聞言一滯，霸道的說法，小爺帶人砸你你就得老實著，反抗就是不給小爺面子……不過秦堪是朋友，這麼混帳的話小公爺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狠狠一甩袖子，徐鵬舉惡聲道:“你今天把小爺出來是打算私下向我賠罪麼?”

秦堪歎氣歎得更大聲了:“為什麼總有人喜歡往自己臉上金?我既然佔住了道理，怎麼可能賠罪?”

“你到底我出來幹什麼?”

“我隻想向小公爺借錢而已……”秦堪笑得很靦腆。

徐鵬舉倒吸一口涼氣:“你踩了我的臉不說，居然還好意思向我借錢?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

“我們都沒傻，通財本是朋友之義，小公爺難道忘了我們是朋友嗎?”

徐鵬舉楞了半晌，仰天一歎:“我怎麼會認了你這號朋友?”

“也許小公爺前世造了孽吧……”秦堪同地瞧著他:“下輩子認朋友，一定要一眼看清了他的心肝脾肺腎以後再做決定……”

“你的忠告很有道理……”徐鵬舉點點頭，深以為然，接著笑了起來，笑聲由小變大。

“剛認識你的時候看不出，你竟是如此無恥之人，早知道我就人把你的打斷再說了。”

秦堪著鼻子苦笑道:“裝臉騙花的人居然說別人無恥，這世道怎麼了?”

“說吧，為什麼向我借錢?”

“因為只有欠了別人的錢，別人才會恭恭敬敬地把你當大爺供著，不會一見面就喊打喊殺……”

徐鵬舉又楞了，回味半晌，終於喃喃道:“奇怪，為何你說的每一句話看似謬論，仔細一想又很有道理呢?”

古怪地盯著秦堪，徐鵬舉慨歎道:“真是個人才啊，生子當如秦秀才……”

“小公爺此話，在下不敢茍同。”

“為何?”

“小公爺將來生的兒子若真像我，我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秦堪很真誠地看著徐鵬舉:“……我連小公爺的夫人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呢，這黑鍋我肯定不能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