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之智?
按照尋找之前那些材料的流程,他們得先找到“智者”,再取得他的“智”。至于“智”是什麼東西,以這個世界的風格……
對面的白松手指了指自己的腦殼,向郁飛塵發去一個疑的眼神。
郁飛塵點頭。
這個把人的當做原材料的世界,“智”還能是什麼呢?除了腦子之外,不做他想。
他看向那個漆黑的坩堝。
心臟,眼球,腦子,要是再加點水,簡直可以煮起火鍋。
那麼,誰又會是智者呢?
皇走到了空著的刑床前。郁飛塵看向的影子,似乎沒什麼異常。
影里面的那種況,他們幾人一起尚且險象環生。那條路不是一個人能走下來,怎樣逃了出來?郁飛塵的目在那地方停了停,但沒深想,很多事只要往下走就會明白。就像他最開始在樂園做任務的時候,不理解為什麼同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別人有的力氣比他大得多,有的敏捷程度超過了這個世界的正常范圍——后來才知道,大家可以用輝冰石在創生之塔里購買各種各樣的強化道,在外面使用。
就在這一刻,太走到正中。
一束耀目的強從天空正中央的小孔直直打下來,稍微往外擴散,最后徹底籠罩住圓形的場地。整個世界就像一個漆黑的舞臺,只有中央從上往下亮起了一盞刺眼的聚燈。
強里,一切黑暗都無所遁形,所有的廓都模糊了,場景仿佛夢幻。影只在腳下方寸之地,仿佛每個人都被圣潔的白籠罩,腳下卻又踩著漆黑的圓盤。黑與白是最純粹的,也是最鮮明的對比,此時此刻的一切事都在圣潔中約邪惡。
老人的目緩緩掃過他們。
“遠道而來的客人,你們用短短兩個白天,就找到了傳說中才存在的魔藥。卡薩布蘭最有智慧的頭腦,無疑就在你們當中。但是,還請告訴我們最后一個問題,在這里,誰——才是那位真正的智者?”
這是要他們自己選出一位“智者”嗎?
在場的幾人陷沉默。
“看來,你們也不知道誰是真正的智者。智慧是無法衡量之。”老者嘆了一口氣,道:“尊敬的客人,雖然不知道異是否會影響魔藥的最終效果,但還是請依次上你們的智慧吧。”
場中氣氛霎時一變,恐怖的氣氛從每一個修士和修上發出,郁飛塵到脖子往上的部位剎那間涼了一下,仿佛有無形的刀鋒正從那里緩緩劃過。
沒法選出智者,那就把所有人的腦子都取出來嗎?
“等一下!”學者最先沉不住氣,大喊一聲,“我們舉手表決!”
“你們有資格判斷別人的智慧……”老者似乎遲疑了。
另一邊的皇指甲刺進了手心。
絕對不能舉手表決。那些人全都是教皇一伙,裘娜沒接的橄欖枝,茉莉更是倒戈了,一旦舉手表決,豈不是所有人都要投?席勒、沙耶,哪怕是那個沒腦子的法,但凡有一個還活著站在這里,都不會陷如此被的境地。
目極其冷靜,也大聲開口:“我們數人相識已久,彼此間混淆了與仇恨。無法做出公允判斷,一旦沒有選出真正的智者,恐怕會危害圣子的生命。”
“圣子的生命”一詞顯而易見到了斗篷老人的心事,他道:“尊敬的葉麗莎皇,您覺得應該怎樣?”
“在場的,有幾百名神圣的修和修士,既然是神明的侍者,想必也并不愚蠢。不如我們每人說出自己為獲得魔藥做出了哪些貢獻,由各位修士和修舉手表決,得票數最多者,無疑就是真正的智者。并且,為了保證每個人的誠實,別人可以反駁他的話,一旦有人說謊,神廟便對其施以罰。”
郁飛塵略微興味地思索著皇的提議。夜里被幻境蠱,有了短暫的失智,做出錯誤決定,現在智商和膽子明顯已經一起回來了。
不是玩家抱團投票,而是NPC投票,就不會被針對。
而且,一旦有人說謊,知他行的隊友可以舉出證據,讓對方得到懲罰,這一招可就瓦解了他們這一隊的臨時信任關系。至郁飛塵不怎麼相信學者這棵墻頭草。
同時,皇的隊友已經全死了,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也就可以隨意撒謊,瞞自己的貢獻。
除此之外……如果修士修們真能投票,還能證明他們到底有沒有智慧,對副本的了解又深一層。
一石四鳥,不簡單。一旦得逞,自己這邊就不占上風了。
他正要說話,卻見對面的路德在他之前開了口。
“即使是真正的智者也無法評判自己的智慧。何況口說無憑,需要證據為證。我建議每人說出自己心中的智者,再提供證或人證的位置,由神廟檢驗是否真實。我們七人推舉完畢,再由修士與修從中票選。”
好主意,和他想得沒差多。
這樣一來,他們這方又扳回一局。不僅如此,還能在檢驗修士修是否有判斷能力的基礎上,獲取另一個關鍵信息——神廟能否檢驗那些已經埋藏在影中的證據的真實?這意味著,他們能知道,神廟里的人,究竟怕不怕黑暗。
郁飛塵揚了揚眉,看見對面路德也正看著他,教皇周氣度依然從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皇的臉則不好了起來。一開始分配任務時也是這樣,教皇總是輕飄飄兩句話把的優勢打消。
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對自己有利的提議了。
斗篷老人陷思索。
日下,周圍氣溫漸漸上升,最終,老人道:“尊貴的路德維希教皇,您不愧為卡薩布蘭的守護者。”
修士和修們各自從懷中拿出蠟燭和火柴,放在了鐵刑床上,斗篷老人說,一蠟燭亮起,代表一票。
“決斷應當迅速……”他的目在人們上逡巡而過,最后停留在了低著頭的茉莉上。
茉莉到了那種森的注視,即使在那麼強的日下也讓渾發抖,不敢抬頭。但惡魔般的聲音還是在耳畔響起。
“不守規矩的修……指認你心中的智者。”
怎麼辦?指認誰?覺得誰該被開顱取出腦子?
指認了,就像是——像是當了殺人的幫兇一樣。
咬,眼淚再次從眼里落下來,就像無法放下自己那可笑的自尊一樣,也沒法指認在場的任何人。
絕地流著眼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多麼卑怯、弱的普通人。
“修,指認你心中的智者。”
耀眼的日幾乎刺傷了茉莉的眼睛,想起那晚怎麼都敲不開的那些門,也想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們。
“我……是智者。”眼淚不知什麼時候停了,攥拳頭,緩緩道:“我違背了神廟的規矩,面臨神廟的懲罰,但我……用智慧發現了神廟建筑的,躲過了您的搜查。所以……我是智者。”
“提供證據。”
“騎士長出于責任,收留了我。我在騎士長房間墻壁的圖案右下角發現了一個異常的小圖案,打開了一道暗門,您可以去驗證。……我說完了。”
“使者們,請點蠟。”
茉莉閉上眼,不知道自己在哭還是在笑。日照在上,很溫暖,離開悉的世界以后,這是第一次到寧靜。
原來也可以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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