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鄉試結束,接下來便是等待放榜。
這幾日李修涯幾乎是在謝伊人和云煙的侍候中度過的,連門都沒有邁出半步。
每日坐在院中,謝伊人會親手將切好的水果送進李修涯的里,有時還會給李修涯肩,捶捶,云煙也會每日送來心做好的糕點食。
李修涯覺得自己墮落了啊,生活開始有些糜爛了,一點也不想努力了怎麼辦?
沒辦法,今天必須要起來了,因為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李修涯拒絕了謝伊人的陪同,獨自一人來到城中看榜。
告示早已經圍滿了學子,但放榜的時辰還沒到,李修涯不著急,在告示對面找了個茶館坐下。
著人群,李修涯心還是平靜的,不過一些期待還是有的。
“程兄,聞兄,這里。”
李修涯看到程鵬和聞先也在外圍,起大他們的名字示意他們過來。
兩人走近,見李修涯一臉悠哉,笑道:“修涯兄怎麼如此輕松,難道已經有竹了嗎?”
李修涯抿了一口茶,苦滋味讓李修涯微微皺眉,但又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什麼有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考上了自然好,沒考上也并不是多麼可惜的事。”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兩人眼前一亮,聞先笑道:“修涯兄倒是豁達,我們兩人就不行了,雖然知道沒有太大的希,但仍然張。”
“不過以修涯兄的才華,中個區區舉人,應該不算難。”
聞先與程鵬都是知道李修涯底細的,他們覺得李修涯中舉的機會非常大。
有了李修涯的淡定,聞先與程鵬也靜心不,至不再那般惶恐張了。
三人對坐在,反而品起了茶,說起了李修涯的詩詞。
孟興元施施然走到人群之外,一副自信的模樣。
也是,孟興元才名在外,這次鄉試最出名的才子應該就是他了。
雖然前些日子出了個張寒,但是不知為何張寒并沒有參加這次鄉試。
一路走來,諸多學子都是認識孟興元的,所以很多都給孟興元招呼行禮。
孟興元也一一回禮,姿態倒是做得很足。
李修涯三人遠遠的看著,對孟興元品頭論足。
“不得不說,除了相貌張兄略微勝了一籌,無論氣質才華,張兄比起孟興元還是差了不啊。”
吃程鵬兩人聞言哈哈大笑,仔細想想,李修涯說得也不錯,孟興元不算丑,但比起喜歡一白的張寒還是差上許多。
“修涯兄果然獨慧眼,張兄看起來的確比孟興元順眼多了。”
孟興元早就注意到了李修涯三人,張寒不在,正是孟興元志得意滿的時候,這不正是大好的機會?
一搖折扇,孟興元面帶微笑的靠近三人。
“我道是誰,原來是張兄的幾個朋友,啊,我想想,你們...什麼來著?”
孟興元臉平淡,但是眼中的傲慢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好在程鵬與聞先跟著張寒經歷了太多這樣的眼神,已經免疫了。
而李修涯則是完全不在乎。
程鵬一攤手,對李修涯說道:“這就是我們不喜歡他的原因。”
李修涯笑道:“理解理解,確實討厭的。”
孟興元見三人完全不理會自己,哼道:“三個廢,沒有張寒,你們連與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也不知道張寒這次為什麼做了頭烏,不過這鄉試不是詩會,不是詩做得好就能考得好的,就算是張寒來了,恐怕也榜上無名。”
李修涯道:“孟公子是在跟我們炫耀什麼?在詩會上輸給了張兄,今日難道是想在鄉試上找回場子,在我們面前?”
孟興元臉微變,輸給了張寒,難道只能在他的朋友上找回場子?
“張兄今日不在,若是在,孟公子會如此自信嗎?”
“本公子說了,鄉試不是詩會,張寒的底細本公子清楚得很,他的秀才功名還是他父親為他弄來的,會作幾首詩難道就以為天下無人了嗎?”
看著孟興元怒氣沖沖的樣子,李修涯笑道:“我可沒這麼說,至于張兄怎麼想,我們三人也不知道,萬一他真的覺得自己天下第一了...這倒也很符合他的格啊。”
“哈哈...”三人哈哈大笑。
孟興元自覺無趣,冷哼一聲:“也虧你們還笑得出來,就憑你們,本公子看也不用等放榜了,直接回去吧,反正你們也不可能上榜。”
“我們三人自然比不上孟公子,能中自然是大喜事,若不能中,也算是正常,不過孟公子盛名,萬一若是落榜,豈不是才讓人大跌眼鏡?”
李修涯悠悠道:“所謂有求皆苦,無則剛啊孟公子,我們三人希不大,也就不會失,還是請孟公子自惜吧,你跟我們可不一樣。”
孟興元臉難看,半天說不出話來。
“廢。”
厲荏,孟興元只留下兩字,轉離開。
“你看他的臉,哈哈...”
程鵬兩人倒是開心得很,心舒暢。
李修涯無奈笑了笑,“兩位兄臺,為何我們三個廢材會覺得如此驕傲?難道是梁靜茹給了我們勇氣嗎?”
梁靜茹是誰?不過這不是重點。
兩人表一滯,隨后有些尷尬起來。
說得也是,我們是如何做到理直氣壯的去嘲笑一個才華比自己高的人的?臉呢?
但是,真的好爽啊。
“時辰已到,放榜。”
大門打開,一衙役張口大,兩人拿著紅榜,人群自讓開一條道路。
紅榜上,眾人一下圍了上去。
“我中了,哈哈,中了...”有人驚喜大,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
有人環視一周,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隨后郁郁離開。
本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的事,不過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讓人無法接。
眾人歡喜不一,人世百態,不過如此。
孟興元看著自己的名字高居榜首,微微一笑隨后轉,他沒有往下看的興趣了。
今日起,他就是姑蘇解元了。
什麼志得意滿?這就志得意滿。
張寒憑借三首詩闖下名聲算什麼?能比得上一個解元的分量嗎?
揚起高傲的頭顱,孟興元著所有學子的注目禮,微微勾起。
李修涯三人在聽到放榜的時候也圍了上來,好容易了進去,卻看見榜首孟興元的名字,心一下低落了不。
從頭看下,李修涯有些失落,看來臨陣磨的槍,畢竟還是上不了戰場啊。
突然,李修涯眼前一亮,最后一個名字正是:甲七,李修涯。
“修涯兄,你中了啊。”
聞先高聲道,兩人將李修涯圍了起來,興得大。
“好了好了,搞得你們兩個比我還開心。”李修涯也開心的,畢竟還是中了。
孟興元聽見三人的聲音,微微一愣,隨后看向紅榜,隨后嗤笑道:“不過是最后一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中了解元呢。”
李修涯笑道:“我若是中了解元,那孟公子該如何自呢?榜上有名我已經心滿意足,倒是孟公子,姑蘇鄉試解元,若是會試落第,那才值得一笑。”
“哼,無大志。”
孟興元有些難,他不明白,只是最后一名,李修涯到底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還是有程鵬與聞先兩人,連中都沒中,為何還笑得那麼開心?
“我們三人浪慣了,自然比不上孟公子,祝孟公子前程似錦,連中三元。”
李修涯笑著,與程鵬兩人先行離開。
“說真的,修涯兄中舉這是件大喜事,必須要請客才行。”
“對對對,要請客,我看如意樓就不錯。”
“不錯,如意樓,我們去看云煙姑娘跳舞。”
里兩人裹挾著一臉無奈的李修涯往如意樓而去。
李修涯還想先回去跟謝伊人和胡巖報喜呢,不過看現在這況,估計今晚能回去也是爛醉如泥了。
如意樓二樓,云煙也滿懷期待對李修涯有絕對的信心。
遠遠的,云煙看見打鬧的三人,隨后展一笑。
起下樓來到三人面前。
“李公子,你來了。”
李修涯微微頷首,“云煙姑娘。”
“云煙姑娘,今日是修涯兄的大喜之日,云煙姑娘可否賞臉舞上一曲,為修涯兄慶賀?”
云煙臉一喜,料想是李修涯真的中了。
“恭喜公子高中,今日但凡公子所想,云煙無不應允。”
“喲...嘖嘖...”
程鵬兩人一臉壞笑的看著李修涯兩人,云煙一笑,也知道剛剛說的話有些歧義。
“三位快進來吧,云煙特地留下包間給公子。”
三人跟著云煙上了樓。
“云煙姑娘原來早就替修涯兄準備好了一切,真是讓我們兩人...”
兩人齊聲大笑:“羨慕羨慕啊。”
李修涯無奈一笑,有心解釋,但想了想又算了。
這事兒估計也解釋不清楚。
云煙獨舞,三人飲酒作樂,李修涯最后的意識停留在云煙微笑的面容中,隨后沉沉的睡去。
是夜,如意樓夠籌錯,大多是前來慶賀的新科舉子們,但是卻不見頭牌舞姬云煙出場,急得媽媽到尋找。
而此時,云煙已經將李修涯送到了家里。
“公子今日中了鄉試最后一名,待鹿鳴宴后,便是舉人了,姐姐要恭喜妹妹了。”
謝伊人微微一笑,扶著李修涯微微躬謝道:“多謝云煙姐姐將相公送回來。”
云煙微微一笑,旁阿急道:“姑娘,我們快回去吧,媽媽肯定急死了。”
云煙看了看李修涯沉靜的面容,隨后向謝伊人告辭道:“待公子醒來,云煙會再來的。”
“姐姐慢走。”
夜微涼,阿和云煙坐上了回城的馬車。
謝伊人看著遠去的馬車,輕聲對胡巖說道:“胡巖大哥,將相公扶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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