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我的長安，別了，我的人，別了，我那些暴的長輩，別了，恐怖的李二，別了，溫賢淑而又險狡詐的長孫......

馬一過灞橋雲燁的心一瞬間就好了起來，但是有好多送別的長輩又不敢出歡快的表，只能假裝悲傷。

他是在假裝，可旁邊有人哭的淚眼滂沱，痛不生。

“懷仁，小弟眼見親友送行，心生離別之怨乃人之常，爲何你如此悲傷？我兄弟離別也就一兩年的事，不用如此傷吧？”

李懷仁怨憤看雲燁一眼：“八百年看不見你，我保證不會有一點難過，只是昨晚老爹告訴我，如果這次跟你學不著點真東西，我雙難保，看你不著調的樣子，我就悲從心來，不哭待何？”

“你要跟我去莊子上？”雲燁非常吃驚，他們去幹什麼？

“不兄，還有我，”長孫衝無打采的說

“哼！將門中只要是有兩兒子的都送過來一位，哥哥我倒黴就倒黴在行二上了。”孟有同，前些日子認識的一位長安膏樑子弟，爲人豪放不羈，義氣非常，連別人嫖資都要搶著付的二百五。老子就職千牛衛，同屬軍方一脈。

“孟兄，我等兄弟在一起，日日相見，又了家裡管束，正是快活之時，爲何愁眉苦臉？”又跳出一位紈絝。

雲燁不著頭腦，不知爲什麼會有這麼些人，難道說這就是老程老牛給我找的學生？雲燁眼睛一閉頭髮昏，差點沒栽下馬去。

那些紈絝正在毆打剛纔接話的傢伙，拳，腳，齊出，還有手提鋼鞭就要手的。被圍毆的傢伙倒也堅強，從人羣裡鑽出來大喊：“小弟就是說錯話，各位哥哥也讓小弟死個明白啊。”

“你這個混蛋，還好日子？要是沒有那邊的牛老爺子，哥哥我至於這麼難過？如果只有小燁，哥哥我就是跑天邊都沒關係。”李懷仁猶自恨恨不平。

“牛老爺子也來了？”雲燁神一震，心裡面虔誠的拜謝了各路神靈，有牛老爺子坐鎮，這些人渣能翻上天？

老牛正在一腳一腳的踹一個穿著明鎧的黑大個，每踹一腳就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周圍的紈絝面面相覷。剛纔那位說有好日子過的紈絝心有餘悸的對旁邊的人說：“小弟剛纔這頓揍捱得活該啊！”

迎了上去和老牛說話，尉遲大傻這才死裡逃生，臨走還給雲燁遞一個激的眼神。

不是老牛，還有太子師李綱，他老人家最近不好，打算致仕，長孫皇后忽悠他說玉山風景絕佳，是一個修養的好地方，更何況有云燁，孫思邈兩位在，不怕治不好病，休養子之餘，順便教導一下那些把長安城攪得飛狗跳的紈絝也算是爲朝廷效力了。

李綱老先生育人那是從來都是有教無類的。他老人家當前隋太子楊勇的老師，結果楊勇死了，他老人家當李建的老師，李建死了，現在他老人家又當李承乾的老師.......

正在爲李承乾擔心之時卻見他遠遠跑過來了，後面跟著一大羣侍衛，浩浩的宛如搬家，他不會也去玉山吧？

“不兄，小弟來遲了，請勿見怪，”這傢伙騎不錯，馬還沒停穩就從馬上蹦下來。

雲燁不理他，只是長嘆一聲，看著李承乾的腳說：“用不了多久，我又要做一隻假腳了。”

“好啊，你咒我。”他以爲雲燁在開玩笑。

“你看我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嗎？”

一句話把李承乾打趣的話噎在嗓子眼裡。

“你不滿意我的下馬方式？明說，我以後注意就是了，沒必要給我做假腳吧？”他有些惴惴不安，雲燁很板著臉說話，但他知道，只要雲燁鄭重的告訴他某件事，那麼這件事就十分重要。

“你也去玉山？”既然他認識到嚴重雲燁就不再說這事了。

“不去，我得聽政，父皇這些日子把小弟看的比較嚴，不過老三老四去。”說著後出現兩個年，一胖一瘦，胖者李泰，廋者李恪。

“母后說男子漢不可豢養於深宮，否則會養的子，玉山上文有李師傅，武有牛將軍，再有你這個頭，說不定會有所長進。所以父皇就答應了。”

在聽濤館早就混了，雲燁對李小三，李小四說：“阿恪，阿泰，我不知爲你們出宮學習到高興還是到悲哀。”

“雲侯以爲我兄弟不值得一教？”李泰還是那個不討人喜歡的傢伙。李恪就好多了，只是斜著眼睛看雲燁不說話。

“有牛大將軍做教習，唸書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了，阿泰你一向喜好讀書，又有天份，讀書對你來說是一件簡單而又有趣的事，甚至算得上是你最大的樂趣，但是，加上算學，恪就沒那麼輕鬆了，更何況牛大將軍管理書院的方法你大哥最清楚了。";

李承乾左右看看見牛大將軍正在訓斥長孫衝，就低聲音給兩弟弟說：“牛魔王手下的日子慘不堪言，爲兄在隴右軍中死的心都有，千萬，千萬，不要被關閉，寧可捱揍也不關閉，這是爲兄唯一可以告戒你們的。”

哥倆瞪大了眼睛，太子說的恐怖之極，邊說邊打擺子，似乎在回想隴右的日子。

在屠戮河邊的柳枝後，大隊人馬開始向玉山進發，雲家的眷昨日就去了封地，沒們拖累，一羣殺才煙塵滾滾的殺向雲家。

老牛破天荒的沒騎馬，和李綱坐在雲燁的馬車上飲酒，路平坦，再加之雲家的馬車減震極佳，兩老漢邊喝邊聊，不時拈起一片肚片，肝片放裡嚼，李綱閉目品嚐連連點頭稱讚，

“這雲府食果然名不虛傳，這下等食經妙手烹調，反手間就無上味，牛侯果不欺我。”

“老李，這學問上的事自然是你說了算，怎麼教你老兄自有主意，老夫就不問了，只是陛下把全長安的禍害都塞到玉山，是何道理，你給小弟說道說道。”

“無它，廢利用爾，這些膏粱子弟在家中又不是長子嫡孫，向來不各家重視，多是任其自生自滅。雲侯與陛下的奏對老夫也有耳聞，第一問就問儒家有沒有在陛下心中牢牢紮，第二問爲何賤百家而尊儒？第三問就是儒家武裝頭腦，何人武裝雙手？這是一個聰明的小子，見儒家不可搖，便以利相，在儒家織就的大網中覓得一線生機，老夫聞聽此事連幹三杯酒，雜無章的奏對居然藏一些小心思，使陛下不覺間落彀中，年心能有此心計，不多見。你我玉山之行，既然了皇命，自然沒有敷衍的意圖，不管他們是良才也罷，廢也好，落到你我手裡，枯樹老夫也會讓他生花。”

老牛點頭稱善，又問：“那兩位皇子如何置？”

“老夫當了三個太子的老師，陛下很清楚老夫爲人，既然送來了，難道是要老夫另眼相看不？國子監的教授老夫邀請了三位，哪一位不是早早就名揚天下的宿儒，老夫就不信教不出幾個有德行的孩子，那些家主眼裡的廢孩子，就不信沒有他們慫恿的，擡高嫡子，打庶子，大宅門裡的混賬做法，老夫早看不慣了。”

牛進達眼中喜一閃，舉杯勸酒，二人又陷雲家醇酒食之中。

遠遠就看到黑黝黝的玉山，矗立在那裡，在後世回老家的時候，雲燁特意去過，稱得上奇峰聳立、怪石嶙峋、谷幽深、清潭點點，是飽覽大自然風的好去。

玉山作爲“秦楚之要衝，三輔之屏障”，歷來爲兵家必爭之地，歷代王朝在此留下了金戈鐵馬的蹟，文人墨客，遷客人，覽抒懷，詩三百餘，韓愈就在這裡寫下了“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的名句，當然，韓愈現在還只是以單細胞形態存在於他不知多代祖宗。韓湘子這個神仙據說就在這裡修煉仙的，雲燁決定有空了好好探探這座山，怎麼也要在韓湘子之前得到仙家籍。

藍田令是誠摯的，早在雲燁回長安之前就把雲家歷年被侵佔的田土一一割清楚，尤其是在聽說雲侯在長安市上生生把一個得罪雲家的紈絝子打太監後，就對雲家的事更是積極。

小小的東羊河邊有豪強建立的莊園，牆高，深是世躲避戰火的堡壘。縣令只是下了一道命令，豪強就乖乖搬家，也不知給人家補助了多錢糧，反正看留在莊園等著新主人住的原主人臉憔悴。

雲燁有些不喜，我這是要當書院的，不是土匪窩子，爲區區錢財巧取豪奪與書院名聲有損，不值啊！

再看看旁邊彎腰塌背的縣令，據說是杜如晦保舉的人，不好不給面子。好言謝了縣令，並答應有時間一定與他共遊玉山，順便再留下幾篇千古絕唱後，縣令笑瞇瞇的離開了，臨走還威脅主家，要好生伺候，若有冒犯如何如何云云......

“你這莊園地風景秀之地，又建的堪稱高大，你告訴我，它的真正價值，想必不會是縣令所說的二十貫吧？”雲燁問原來的房主。

“侯爺容稟，這座莊園是小人祖上用了六十年兩代人才建現在的規模，雖說有些逾制，可他在大唐建立前就建好了，縣令大人非說小人犯了律條，求侯爺開恩，小人全族兩百餘口就要無家可歸了。";房主趴地上連連叩頭，痛哭流涕。

“府一旦下令，就不會輕易改變，所謂一字公門，九牛拽不回，本侯現在就是把莊園還給你，你還敢住嗎？”雲燁很同屋主。

老大個人了除了趴地上哭就沒有一個辦法，老子把話都說這麼明白了怎麼就聽不懂？

“我打算用市價買下這座莊園，你看如何？當然，你對外只能說這是賞賜，侯爺高興，明白嗎？”

說完就不理會這個高興傻了的白癡，吩咐家裡的管事去辦，本侯有重要的事要辦。

李綱，老牛從後面轉出來，相視一笑。

老李笑著說：“這纔是辦書院的樣子，如果巧取豪奪，這書院不辦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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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