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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皇》 第二千一百九十六章 陳汐的懲罰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陳汐進萬道母地時的場景。

這就是回。

改變的不止是時間和空間,還有因果、意識和命運軌跡!

當聽到太上教主那一道淡漠冷酷的聲音響起,陳汐一直沉默,似乎在思忖什麼。

片刻后,太上教主再度出聲。

幾乎就在他開口的同時,陳汐看著那遠的混沌云,也隨之開口:“你沒有看錯,這便是三界混沌所誕生出的天下,在本座掌握天道秩序之后,這片天下就早已被本座掌控……”

兩人聲音迥異,一個冷酷淡漠,充斥莫大威嚴,一個平靜淡然,云淡風輕,可說出話卻是如出一轍,每一個字都分毫不差!

“嗯?”

太上教主明顯察覺到有些詭異,不沉聲繼續道:“你若以為這是幻象,本座現在便可以降臨一場天劫,將仙界從中抹除掉。”

而就在他開口同時,陳汐也將這一番話如數說出。

這一瞬,太上教主終于察覺到不妥,陷沉默。

而陳汐則負手而立,目凝視著那遠的混沌云,平靜道:“是不是很奇怪?”

“的確。”

太上教主坦然出聲。

一切都和當初一樣,那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就猶如被一只無形大手抹除,回到過去。

過去的太上教主,自然驕傲而睥睨,心積慮地布下了一場死局,就等陳汐局。

只是此刻陳汐的反應,卻令他敏銳察覺到了一不妥,就仿佛他所作的一切都早已被陳汐看,自己心的所有和布局,也都纖毫畢現地被對方所察覺到。

覺讓太上教主極為不舒服,故而暫時忍耐著并未手。

“這便是我的道途。”

陳汐平靜出聲,給出了太上教主一個本無法揣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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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也知道太上教主本無法了解,陳汐繼續道:“在你眼中,以為執掌了回,控制了起源,便等于主宰了天下,為了這諸天之上唯一永恒的存在。”

“你知道這些,并不讓本座驚訝,你若不知道這些,反倒會讓本座小覷你。”

太上教主漠然出聲。

陳汐沒有理會,自顧自說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你以無道,斬道心,布死局,更不惜用盡手段,迫我不得不前來此地。”

“你……”

太上教主有些容了,他可以確定陳汐能夠猜出他所有的布局,但卻無法相信,陳汐竟知道他早已“斬道心”!

這可是他最大的

陳汐依舊沒有理會他,繼續道:“在你眼中,擁有完整河圖的我,就是一塊墊腳石,只要破開我的道心,奪取我上的完整河圖,你的目的便可以達。”

這一刻,太上教主沉默了,他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個暴在烈日之下的影子,一切都毫無遁形,一切的都被對方一清二楚地窺探到,這種覺讓他極為不舒服,極為排斥,又極為驚心。

不過,想到自己布下的那個死局,還是忍住了心中的諸般疑,道:“你說的都不錯,不過被你猜到又如何,既然了此局,你的路早已被注定。”

陳汐點頭道:“事實上,你的確功了,就在之前,我為了義,不得不殺死師尊伏羲,也不得不將媧前輩抹除,而你則火上澆油,當著我的面殺死蒼梧神樹、第一任幽冥大帝、第二任幽冥大帝……”

陳汐聲音平靜如水,響徹在這大而無垠,空而無量的萬道母地中。

可落太上教主耳中,卻令他皺眉不已,他無法理解這些,覺陳汐就像在胡言語,自己一直等候在此,何時曾做過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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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陳汐又何時殺了伏羲和媧?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

可是當看到陳汐那平靜毫無波瀾的神時,他再一次到了那一種離掌控的覺。

“再后來,你奪走了我的河圖,終于掌握了起源,可也正因如此,反倒讓我真正掌握了屬于我的道途。”

陳汐并不是在刺激太上教主,而是在闡述一個現在的太上教主并不了解的事實。

可這一刻太上教主聽完這一切,心中卻有些

他的道心雖斬除,可智慧猶在,他很想打斷陳汐聲音,痛斥一句荒謬不堪,胡言語!

可不知為何,他的智慧卻告訴他,陳汐說的似乎并不是假的……

這種矛盾而怪異的覺,讓太上教主再難以按捺住,驟然顯現出了自己的影來。

他一襲寬袖黑,隨意立在那混沌云之前,雙手負背,氣勢依舊通天無量,可神卻淡漠冷酷得可怕。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他一字一頓,殺機無不在。

“難道你還不明白,當我掌握自己的道途那一刻,你已經敗了。”

陳汐隨口道。

“敗?”

太上教主仰天大笑,聲音卻無一緒波,“僅憑一番你胡編造出來的話,就以為可以扭轉乾坤,逃出本座布下的死局?”

陳汐不言,指尖一彈,一道幕悄然浮現,其映現出一幕幕場景,若浮掠影般清清楚楚被太上教主看到。

那一幕幕的場景,正是陳汐第一次進萬道母地時所經歷的一切,他被著進混沌云,殺伏羲、殺媧,看著蒼梧神樹、第一任幽冥大帝、第二任幽冥大帝等等一眾通天大人們被抹除……

再然后,他被太上教主以抹除仙界為脅迫,出了完整河圖,倒地而亡……

初開始,太上教主對此不以為然,認為這僅僅不過是陳汐用自己的手段凝結出的一幕幕幻象,雖真,可究竟是虛假的。

然而當看見那幕中的自己掌控完整河圖,控制起源之力,一舉筑就唯一永恒之無上主宰的地位時,太上教主目中也不泛起一抹異

這……不正是他所達到的?

這是他的大道,是他畢生所求的道之極盡!

然而很快,太上教主臉微微一變,他看見幕中的自己陡然眉頭一皺,旋即就變得慌,一副措手不及的模樣。

直至后來,幕中的自己竟宛如癲狂般,發出一道道嘶吼,被“有”之力鑿開道心,被七填滿全……

那瘋狂、驚恐、不甘、無助、憤恨的模樣,讓得此刻的太上教主也不眼瞳收,難以置信。

怎麼會這樣?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太上教主神變得愈發淡漠,而此刻那幕中所映現的太上教主,同樣也在吶喊:“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陳汐!陳汐!你給本座滾出來!出來!”

那嘶吼如此之驚慌無助,如此之憤恨惘然,卻無人應答。

看著幕中發生的這一切,太上教主目已是閃爍不定,神也隨之變得晴不定。

旋即,當看見幕中的自己回之力,也無法搜尋到陳汐,當看見幕中的自己要推演未來,卻如遭雷擊,咳連連,太上教主終于變,猛地拂袖一揮。

轟隆~

可怖的力量席卷,要將那幕給毀掉,然而還未靠近,就宛如泥牛海般,消失得一干二凈。

這讓太上教主臉又是一變。

也就在此時,他看見幕中的自己猶如孤注一擲般,發出一聲瘋狂無比的吶喊:“以回,以證本我,永恒為引,定道起源!”

旋即,幕中的自己消失不見,與之隨之消失的還有上的完整河圖、起源之力……

至此,幕驟然消失。

太上教主沉默佇足在那,神變幻不定,淡漠冷酷的無眸子里,同樣也變幻不定。

剛才那一幕幕……難道是真的?

不!

若是真的,為何早已死去的陳汐,還能夠站在自己面前?

他失去了河圖、失去了回、失去了掌控起源的機會,早已被自己抹除得一干二凈,為何兀自能活著?

這明顯是假的!

太上教主的智慧告訴他,這一切似乎可能是真的,可他的意志卻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

所以很快,他就斬斷腦海中這一切雜念,目向了遠的陳汐,漠然道:“這一場戲的確很彩,這便是你為了擊敗本座而準備的手段?”

陳汐見此,似乎并不意外,道:“之所以讓你看見這些,只是因為我想讓你待一會失敗的時候更痛苦一點。”

太上教主冷哼:“小家伙,本座已經沒有時間與你浪費口舌。”說著,指著后的混沌云,道:“你師尊他們就被困于其中,你救與不救,都早已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不過你必然不信,既然如此,你是否愿意進其中一試?”

“不必試了。”

陳汐袖袍一揮,那一片混沌云便倏然消失不見,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遮蔽起來。

太上教主見此,臉又是一變:“你……”

當混沌云消失的那一刻,他一瞬就察覺到,自己對天道秩序的掌控,居然消失了!

那覆蓋在三界、上古神域、諸天之上的“封神天”秩序就仿佛被奪走,再不屬于自己!

這讓太上教主如何能接得了?

這可是他能夠擁有今日之地位,布下死局的關鍵所在,一旦失去掌控這一切的力量,等于和拔了牙的老虎也沒什麼區別!

這一刻,太上教主的確慌了,了,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也就在此時,他猛地察覺到,自己那“無”之大道,竟出現了一裂痕,產生了緒之波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聯想起剛才所目睹的那一道幕上映現的一切,想起了幕上自己同樣也曾遭遇這等變故……

一瞬,太上教主心中又是一震,渾差點逆,再不住猛地咳出一口來。

“你……你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太上教主急促息,渾,幾癲狂。

“這便是我的大道。”

陳汐隨口道,“在你眼中,這萬道母地便是終極和起源之地,是三界混沌誕生之所在,是諸天萬道蘊生的本源之地,可對我而言,這里……并非是我之道途的極盡之地。”

太上教主惘然,他第一次覺到自己如此懵懂愚鈍,居然連陳汐的話都聽不明白。

“你斬去了道心,這世上本沒有人能夠再擊敗你,可當你掌握完整河圖那一刻,你已經多了另一個道心,這萬道母地、這諸天萬界便是你的道心。”

陳汐平靜道,“這時候的道心對你而言,就像一層殼,蒙住了你的雙眼,讓你只能看見所看見的一切,而無法再看到萬道母地之外的地方。”

太上教主怔怔道:“萬道母地之外,難道不是三界、不是上古神域?”

陳汐搖頭:“我且問你,萬道母地是如何誕生出來的?這起源之力又是如何出現的?”

一句話,宛如驚雷,震得太上教主整個人神魂裂,幾崩潰。

“起源!本座本以為起源便為萬道之母,誰曾想,原來在這萬道母地之外,竟還有另一片天地所在……”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本座會看不到這一切?”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這天、地、萬、一切都是障眼法,是你們……是你們害了本座!!”

太上教主披頭散發,面頰鐵青,瘋狂嘶吼,如此猙獰,又如此無助和絕

“說起來,我能夠掌握如今之道途,也多虧你將河圖從我上剝奪而去,讓我徹底失去了對河圖的依賴,但換回的,卻是屬于我自己的真正道心!”

陳汐輕聲道。

他心中實則也是慨無比,還沒有誕生時,他的命運已經和第一塊河圖聯系在一起,然后在隨后的經歷中,他不斷搜集到河圖,不斷地借助河圖的力量,披荊斬棘,無往不利。

在第一次抵達萬道母地那一刻,他同樣以為真正的終極奧,便是掌控這萬道母地中的起源力量。

可當自己的河圖被剝奪走,當徹底失去了河圖,在那臨近死亡的一剎那,陳汐終于看見了自己的終極之路,看見了那遠遠超萬道母地之外,遠高于起源之力的一條無上之路!

那就是屬于他的路!

是屬于本我的路!

本我,便是我,沒有河圖力量,也沒有回力量,也沒有自己掌控的修為境界、劍道境界、神魂境界、悟道境界!

在臨死那一刻,這些力量都被剝奪,也正因為失去了這一切,讓陳汐一下子呈現出一個“空”的狀態,終于打破了眼前迷障,看見了迷障之外的風景。

這個過程,便是一場劫。

劫之一字。就是“去力”的過程。

去掉周萬般力,回歸空空本我心!

這便是陳汐的道途。

打破了世人所謂的終極、打破了起源,推開了位于萬道母地之外的另一扇大門!

這一扇門,超于三界混沌之外,超于諸天萬道之外,超于世人所能企及的范疇!

自古至今,未曾有人勘破,而此刻,陳汐便為了進這扇門中的古今第一人!

如果說把萬道母地比喻作一顆種子,那麼三界混沌便是種子發芽的時期,那諸天萬界、無盡大道,就是種子茁壯長出來的一株花,以及花上的枝葉,那花朵上的生機,便是蕓蕓眾生。

一花一世界,演繹無窮奧妙。

一葉一菩提,這菩提,便是萬道母地之起源。

可是,萬道母地若是一顆種子,那麼這世上是否還有其他種子存在?這種子又是誰播種下來?

沒有人能夠想象到。

而這一切不能想象的,便是一閃無形之“門”!

如今,陳汐推開了這一扇門,看見了屬于自己的本我道途。

這就是境界的不同。

太上教主自以為的終極盡頭,便是起源,伏羲、媧等人以為的終極道途,同樣是起源。

可唯有陳汐知道,那不是終極盡頭,真正的盡頭,在那一扇無形之“門”外!

當領悟到這一點,參破了這一點,掌控了這一點,境界之高低,一目便了然。

陳汐此刻,便是如斯境界。

只要他愿意,便可以回,化河圖,化諸天萬界,化諸般大道,無所不化,故而無所不在。

同樣,這一切又無法為陳汐之阻礙,他本不需去掌控,那些力量便早已被他超

本我之盡,不假于

……

太上教主徹底崩潰了,披頭散發,面容鐵青而猙獰,無正自遭之煎熬,最為重要的是,他的道心如今已徹底崩塌!

此刻的他,惶惶而不安,絕而癲狂,再無那無上的威嚴、睥睨的氣度,也再無那通天的智慧,超絕的手腕。

反而像被剝奪一切,貶凡塵的乞丐,甚至連乞丐也不如,因為他已經徹底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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