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在馬車裏說說笑笑的。
馬車即將到崔府的時候,驀然停了下來。馭夫說道:「郎君,有人截下了馬車。」聽到此話,崔錦掀起車簾,正好見到了一小。
小烏眸靈靈的,一下子便認出了是謝五郎邊的小,便也只有謝五郎那般的人才能將家僕與侍婢也養得跟尋常人家不一樣。
對崔湛說道:「大兄,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再歸家。」
崔湛探頭看了眼,沉默了下,方應了聲。
「好,早些回來。」
崔錦點點頭,隨後跟隨小上了另外一輛馬車。馬車仍是謝家的那一輛奢華寬敞的馬車,馭夫也還是之前的馭夫。
不過這一次馬車裏竟然擱了好幾個食盒。
崔錦掃了眼便不再多看。
然而,跟著馬車一塊走的小卻開口了:「姑娘,馬車裏的糕點是郎主為你準備的,裏頭都是郎主所喜的吃食。」
崔錦今日與爹娘用早飯,因為將要離別,崔錦吃得有些多,至今肚裏還是撐著的。
懶懶地瞥了眼,又收回目。
兩刻鐘后,馬車駛進了謝家別院。崔錦下了馬車后,小也不見了,馭夫默默地牽了馬車離開,院裏很快便只剩一人。
環周遭,並沒有見到阿墨,更沒有見到其他家僕。
院裏安靜地不可思議。
崔錦抿抿。
小片刻后,邁開步伐,走出了院落。前幾次過來都是夜裏,每次阿墨都走了不同的路。仔細地想了想,索隨意挑了個方向便直接邁步前行。
穿過一條花叢小徑時,眼前驀然出現了一個小湖泊,湖面波粼粼,似有星辰在閃爍。
岸堤有一道九曲迴廊,連接著湖心的水榭。
崔錦左右打量,依舊沒有見到半個人影。直接走上了迴廊,到了水榭中。此時正值夏季,湖心中央的水榭格外涼快。
手將髮拂到耳後。
就在此時,忽有拍翅聲響起。
循聲去,視線里驀然出現了一隻鳥兒,羽是紅黃相間的,眼珠子烏溜溜的,頭頂有一俏皮的紅羽,模樣很是憨厚。
崔錦登時愣住了。
接著,又有一隻一模一樣的鳥兒出現在崔錦的視線里。
兩隻,三隻,四隻,五隻……數不清的鳥兒在湖泊上振翅而飛。蒼穹之下,極其壯觀,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在天空中鋪了開來。
崔錦驚呆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小……小……」
「小紅纓?」接話的人自崔錦後慢慢走前,謝五郎出一隻手,鳥兒撲騰撲騰地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微微一笑:「是你所想念的小紅纓麼?」
「郎……郎主……」
他說:「焦山涼亭間,你與我傾訴舊事,念及小紅纓。如今我贈你此湖,養下九十九隻小紅纓,意為長長久久。」
……沒有想到那一日的無心之言,謝五郎竟是記住了。
他輕擊雙掌。
十名侍婢,十名僕役同時出現在水榭外。他們紛紛伏地行禮。
謝五郎道:「他們是照顧小紅纓的家僕,有他們在,小紅纓皆能壽終正寢。」
他好大的手筆!
竟贈湖泊,贈鳥兒,還附帶二十名家僕。
「阿錦,我此舉可有令你快活?」
崔錦說:「我……我很是驚喜,沒有想到郎主會記得我所說的話。」真的真的沒有想到,以至於現在的心極其複雜。
「聽了便記住了,阿錦,你高興麼?」
崔錦點頭,半晌才意識到謝五郎看不見,開口道:「郎主,阿錦很高興。」
.
謝五郎攬上崔錦的腰肢,離開了水榭。
兩人走到屋裏。
阿墨奉上兩杯茶,又奉上了糕點。此時,謝五郎忽然道:「我喜歡吃什麼糕點?」崔錦不由一怔,低頭看了眼桌案上的糕點,試探地道:「杏花?」
謝五郎又道:「還有呢?」
崔錦一時半會答不上來。
驀然想起馬車裏的幾個食盒,以及小所說的那句——馬車裏的糕點是郎主為你準備的,裏頭都是郎主所喜的吃食。
謝五郎淡淡地道:「你沒打開食盒?」
崔錦立馬道:「郎主為阿錦準備的吃食,彌足珍貴,阿錦心想郎主所賜的吃食定要焚香沐湯,挑好時辰,方能慢慢品嘗,如此才不會辜負了郎主的心意。」
謝五郎道:「又在一本正經地說胡話了。」
說此話時,謝五郎沒有一不悅,反倒是有幾分笑意。他道:「也罷,等你回去后好好記著。明日我再考你。」
「啊?」背下來做什麼?
謝五郎說道:「有何驚訝?作為我邊的人,你豈能不知我的喜好?好好記下,若是明日背一個,你便與我同沐一回。」
聽到這話,崔錦立馬想起那一日湯池中□□的謝五郎。
咽了口唾沫。
謝五郎說:「嗯?還是說阿錦你想與我再同沐一回?在水裏鴛鴦頸?」
「阿錦定會一字不落地背下。」
謝五郎的表里似有一憾。
接下來,謝五郎讓崔錦給他念書,念了整整半個時辰。在念得口乾舌燥后,在胡床上闔著眼的謝五郎緩緩地睜眼,說道:「阿墨,取我的琴來。」
「阿錦。」他喚了一聲,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前,示意坐過來。
崔錦只好從善如流。
待坐下時,謝五郎忽然從背後擁住了,他的呼吸噴灑在的耳尖上,灼熱而潤。他沙啞地道:「阿錦,我彈琴給你聽。」
……可不可以換個姿勢?
阿墨取來謝五郎的五弦琴,隨後又眼觀鼻鼻觀心地無聲無息地退下。
崔錦的一張臉紅了個。
謝五郎將琴擱在了崔錦的雙膝之上,他整個人環住了,地著的背部。崔錦只覺自己快能與謝五郎融為一了。
隔著薄薄的夏衫,幾乎能到裳之下的的灼熱。
「想聽什麼?」
崔錦的聲音微:「但憑郎主喜歡。」
謝五郎愉悅地說:「便來一曲《求凰》吧。」說罷,他的十指在琴弦上,行雲流水的樂曲傾瀉而出。崔錦沒有心思聽,此時的謝五郎明明在彈著琴,可他的卻在有意無意地的耳朵。
冷不丁的,覺到耳尖有傳來。
謝五郎他竟是含住了的耳尖!
崔錦打了個激靈,他的手指越來越快,竟半點差錯也沒有。忽然,樂曲慢了起來,他的舌尖輕輕地點著的耳尖。當樂曲快起來時,他的舌尖又如同在琴弦一半,急速地晃。
一曲《求凰》畢時,崔錦整個人已經癱在謝五郎的懷裏。
「好聽麼?」
他的手在腰間挲,有往上爬的趨勢。崔錦連忙坐直子,說道:「郎主不是給了阿錦選擇麼?」
謝五郎說:「你應該明白那只是為你掩蓋的一層皮,你不願讓世人知曉你與我之間的親,我便順著你。」他又開始挲的腰肢,像是在把玩什麼似的。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崔氏阿錦,你的子讓我流連忘返呢。」
崔錦抿了瓣。
然而,就在此時,謝五郎忽然鬆開了的腰肢。他輕輕地在的耳垂上親吻了一口,說道:「我的阿錦似乎不太樂意,今日便如你的意。見到阿錦不舒服,我……心中竟也有不適。」
他掰過的頭,語氣純真得不能再純真。
「阿錦,你說我該怎麼辦?見到你不高興,我也不高興。謝家五郎又豈能有這樣一個弱點的存在?」
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他的表是帶著疑的,他的表是那麼的真摯,那麼的真誠,又那麼的真實,彷彿他當真在為這個問題而苦惱著,為崔氏阿錦而煩心著。
崔錦說道:「阿錦不願為郎主的苦惱,甘願……」
話還未說完,謝五郎又說道:「只不過如今還沒有人敢我邊的人,崔氏阿錦,在我謝恆邊,我永保你的平安。我在,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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