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子商想要甩開顧九思的手,但顧九思的力氣卻是極大,他抓著子商的手腕就不放,繼續追著道:“大人你別這麼不講道理,當初來東都和陛下你是怎麼說的?要不是揚州其實是你在管,你以為你這樣毫無資歷的謀士份怎麼能為太子太傅,又為工部侍郎?你和王家的關系大家都清楚,聽說王公子和您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
“顧九思!”
子商聽到這樣的話徹底惱了,他從沒見過這麼死纏爛打不要臉的潑皮打法,他用了全力,一把推開顧九思,怒喝道:“你這是來我府上找事兒?你戶部要錢,就去揚州找王公子要,我告訴你,我這里一分錢都要不出來,你給我滾出去!”
說完,子商轉便走,同旁邊侍衛道:“送客。”
顧九思哪里讓子商這麼輕易就走,他趕追上去,急切道:“大人別走,這一千萬我們還可以……”
“顧大人,”子商邊的侍衛隔在了顧九思面前,抬手攔住顧九思的去路道,“您該走了。”
“子商!”
顧九思繞過侍衛想去抓子商,侍衛驟然出手,一拳就砸了過來。
沈明見侍衛手,哪里容得?趕出手過去,三個人和府的侍衛頓時打了一片。
子商被顧九思氣極,同管家吩咐了一聲:“扔出去。”之后,便直接往自己房里去了。
顧九思帶著沈明葉世安在院子里被追得竄,子商的院子里可謂是臥虎藏龍,明顯有許多江湖高手,三個人被車戰許久后,三個人都累了,終于放棄了抵抗,被侍衛抓著抬到了門口,打開大門,直接扔了出去,然后“哐”一下干凈利索的關上大門。
三個人用狗吃屎的姿勢撲在了家大門口,三個人一個都不想,怕臉抬起來被人發現。
然而旁邊早已圍滿了人,大家看著這三個穿著袍的人指指點點,過了片刻后,顧九思終于放棄了面,抬起頭來,撐著子起來,干脆在家門口盤坐下,大聲道:“子商,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修黃河的錢,我就不走了!”
“子商我和你同是揚州人,我可清楚你的底細得很,你這個小雜碎,原先在王善泉邊當個謀士,專門拍馬屁,把王家上下哄得服服帖帖,你在揚州,迫害百姓,搜刮錢財,貪贓枉法,中飽私囊,自己富得流油,見打起來了,想找個靠山,便來了東都。揚州說是王家人在管,其實明明是你在打理,整個揚州場上上下下,誰不是你的人?!如果不是看在這個面子上,你又沒功名在,也沒什麼功勞,怎麼就一東都,就為太子太傅,不靠揚州你靠什麼,靠你那張小白臉嗎?!”
顧九思坐在門口,如市井潑婦一般數落起子商在揚州做的事兒來,旁邊人聽得他說這些,都圍觀了過來,顧九思說得繪聲繪,旁人聽得津津有味。
顧九思在外面胡說八道,府侍衛在里面聽了幾句,就跑去找子商道:“主子,顧九思坐在外面編排您,這怎麼辦?”
子商手撐著額頭,有些痛苦道:“他都編排些什麼?”
“都……都是些不正經不著調的。”
侍衛有些尷尬道:“就是說您揚州的事兒,他也沒直說,但是現下百姓都猜,猜小公子……”
“小公子什麼?”
子商抬起頭來,冷著聲詢問,侍衛閉了眼,干脆道:“說小公子是您私生子!”
“混賬!”
子商猛地起,氣得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怒道:“下流!無恥!混賬玩意兒!”
子商知道不能再讓顧九思這麼胡說八道下去,便站起來,帶著人沖了出去。
他一開門,就看見坐在大門口的顧九思,他臉上帶傷,衫不整,頭發凌,但他就這麼坦然灑盤一坐,居然就有了幾分天地為席的豪爽味道。
他面前放了杯水,明顯是有人還給他端了水,周邊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圈百姓,沈明和葉世安有些尷尬站在一旁柳樹下,顯然不太想和此刻的顧九思混為一談。
顧九思還在里面胡說八道,子商讓人分開百姓,著緒走到顧九思邊去,勉強出一個笑容道:“顧大人,您和在下起了沖突,也不必這麼自掉份在這里誹謗在下。還是早些回去,有什麼事,明日我們朝中再談吧?”
聽到這話,顧九思抬眼看向子商道:“這塊地你家的?”
子商僵了臉,旁邊侍衛立刻道:“就算不是我們家的,你在誹謗公子,也是你不對。”
“我誹謗他?我有沒有和大家說這些事兒不一定是真的?”
“說了。”
所有百姓一起回答,亮著眼看著顧九思,顧九思繼續道:“我有沒有說大家不要相信?”
“說了。”
百姓繼續回答。
顧九思接著問:“講故事也算誹謗嗎?”
“不算。”
大家繼續開口,隨后,一個孩子小聲道:“顧大人,你還講不講了啊?”
顧九思聽這話就樂了,他頗有些高興輕咳了一聲,轉頭同子商道:“大人你看,我沒誹謗你,我講故事呢,大家都不會當真的,您放心好了。我呢,發現自己新的特長和好,我覺得您門口這些百姓,非常淳樸,也和我很有共同話題,我現在主要的事兒,就是向您要黃河的修繕款項,您拖一日,我就多來一日,和百姓多流流,是吧?”
顧九思看向大家,張開手揮了揮道:“給點掌聲。”
大家看熱鬧不嫌事大,趕鼓起掌來。在一片掌聲中,顧九思轉頭看向子商:“大人,我勸你呢,也不要掙扎了,該給錢給錢,黃河這事兒耽誤不得,那是要人命的,反正你早拖晚拖,這錢都是要給的,早死早超生,何必為難我們呢?”
“對啊,”旁邊一個百姓道,“大人,我們剛才都聽明白了,揚州有錢,如今國庫沒錢了,黃河必須得修,您就發發慈悲,讓揚州給錢吧。”
“我沒錢!”子商著脾氣,克制著道,“各位,你們不要聽他胡說,我只是一個工部侍郎,哪里能從揚州搞到錢?”
“那您找姬夫人啊,”一個百姓立刻道,“或者那個王公子,您和王公子,額……”
“放肆!”
旁邊侍衛怒喝出聲來,子商知道說不清楚了。
這世上謠言永遠比真相跑得快,尤其是這種帶了風月之事的,誰都不愿去探究真相,而且事實上,他輔佐姬夫人,的確也是因為有一些私在,只是他們之間的私并非這些百姓心中所想。可這些百姓哪里又會信他的話?
他們早被顧九思煽,只等著看熱鬧呢。
子商有些頭疼,他抬手按著額頭,終于道:“顧大人,這事兒我們明日商量,您也是個三品大臣,這麼坐在門口,不好看。”
話剛說完,人群中就傳來一聲詫異的詢問:“郎君?”
顧九思一聽這個聲音,嚇得趕從地上跳了起來,柳玉茹從人群中走出來,看了看子商,又看了看顧九思,有些疑道:“這是?”
“娘子來了。”
顧九思沒想到自己這副熊樣會被柳玉茹看到,頗有些尷尬道:“今日怎麼沒去店里?”
“正巧路過。”
柳玉茹說著,目落到顧九思臉上,立刻驚道:“郎君,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
顧九思結起來,只是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個百姓就大聲道:“夫人,方才顧大人被家侍衛打了。”
柳玉茹驚訝看向子商,顧九思趕道:“不嚴重……”
“被扔出來的!”
另一個百姓立刻補充。柳玉茹立刻看向了顧九思的臉,顧九思接著道:“真的不……”
“臉著地的,‘哐’一下,聽著就疼!”
“你能不能閉?!”
顧九思終于忍無可忍,朝著百姓大喝出聲。百姓靜靜看著顧九思,顧九思有些尷尬回頭,接著解釋道:“真的不太疼……”
然而柳玉茹卻還是當場紅了眼眶,一把握住顧九思的手,怒道:“夫君,他們欺人太甚了!”
“嗯……”顧九思低著頭,沒敢說話,柳玉茹回過頭去,盯著子商道,“子商,我家郎君好歹是正三品尚書大人,你居然放縱侍衛毆打朝廷命,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尊卑?!”
“柳玉茹你要講道理,”子商被這麼一問,簡直要被這對夫妻氣得發瘋,他抬手指著顧九思,怒道,“是他上我家門來找我要錢,我不給,他就死賴著不走,不僅想手打我,還打傷了我家許多侍衛。”
“你胡說!”柳玉茹立刻一把抓過顧九思道,“我家郎君向來斯文得,你看他雖然長得高些,可形瘦弱,你們家多人,他能打你家侍衛?大人,您要誣陷人也要有個限度。”
“我誣陷?”子商一把抓過旁邊侍衛,指著他臉上的淤青道,“那你到告訴我這是誰打的?你當所有人眼睛瞎嗎?”
“那明顯是沈明沈將軍打的!”
柳玉茹理直氣壯回答,旁邊柳樹下正吃著剛買的豆腐花的沈明“噗”的噴了出來。
柳玉茹指著沈明道:“看型,看兇狠,怎麼都是沈將軍干的,我夫君一個文臣,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子商:“……”
沈明、葉世安:“……”
顧九思站在柳玉茹背后,拼命點頭。
柳玉茹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方才我路過聽了明白,如今要修黃河,您不愿出錢,錢這東西誰都在意,我是商人,這個道理我懂,可是為此打人,是不是太過了?”
“我不是不愿出,是我沒錢!”
子商快要崩潰了:“你們夫妻能不能講講道理?”
“九思,”柳玉茹回頭,握住顧九思的手道,“大人心始終在揚州,百姓生死與他沒有半分關系,你也不必求他了,我們想辦法,我們賣商鋪、賣房子、召集百姓,一起捐錢,總能把黃河修好。這天下沒有比百姓更大的事,我愿陪你風餐宿,一起吃苦,你是一個好,我們不能學某些人。”
“娘子說得對,”顧九思嘆了口氣,“是我想差了,我本以為大人也是個好,恤百姓,沒想到……罷了罷了。”
顧九思擺擺手:“我這就告辭。”
“告辭。”
夫妻兩說完,柳玉茹挽著顧九思便走了。
顧九思走得一瘸一拐,柳玉茹還不忘擔憂道:“郎君,你這沒事兒吧?”
“沒關系,”顧九思嘆了口氣,“娘子不必擔心,應當沒斷。”
……
兩人互相攙扶著上了馬車,等上了馬車后,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葉世安和沈明跟著上了馬車,看見坐在一旁抱著肚子笑的兩個人,葉世安嘆了口氣道:“浮夸了。”
“管他呢?”
顧九思坐在一邊,拋著蘋果道:“反正呢,如今該說的都說了,之前他到散播黃河的事兒,凈在外面胡說八道,搞得好像修黃河這事兒誰攔著誰就是罪人,那今天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讓他一下大帽子扣下來的覺。”
“不是站得高就是對的,”顧九思嗤笑出聲,“天天扣高帽,搞得大家都做不了事兒,這種人,我也送他個帽子帶。”
“你們啊,”柳玉茹嘆了口氣,從旁邊拿了藥瓶子,坐到顧九思邊,給他上著藥道,“去鬧就去鬧,怎麼還讓人打這樣子?我聽說你們被人打了,嚇死我了。”
柳玉茹聽說他們三個人在府門口被人扔出來,便趕跑了過來,一過來就遇上顧九思罵街,見顧九思力旺盛,才稍微舒服些。
顧九思被吹著傷口,有些疼,他齜牙咧道:“不留點傷,明個兒就說不清楚了。還好今天世安和沈明跟我來了,不然我可能真得被他們家侍衛揍死在府。”
說著,顧九思想起什麼來,趕同葉世安和沈明道:“明個兒子商肯定參我們,臉上的傷千萬要留著,明天陛下只要開口說這事兒,什麼都別說,直接跪著道歉,其他話我來說。”
“那你還上藥?”
沈明有些氣憤:“還沒人給我們上!”
“自己娶媳婦兒去。”
顧九思有些得意,這話出來,旁邊兩個人都沉默了。
柳玉茹聽到顧九思的話,猶豫了一下:“那這藥還上不上了?”
“上上上。”顧九思立刻道,“我還要吹吹。”
“夠了!”葉世安和沈明齊聲開口,把顧九思拖了過來,顧九思掙扎,兩個人就按著他,顧九思哇哇大起來,柳玉茹在旁邊笑著看著,轉頭看向窗外,夕西下,正是好時。
三個人晚上都沒理傷口,第二天醒過來,傷口更深了些,三個人就頂著這張臉上朝。剛上朝去,說完了一些大事之后,范軒就道:“顧九思、葉世安、沈明,我接到一封折子,說你們三人強闖大人府邸,還搭上了他們府中許多侍衛,你們作何解釋?”
“陛下,”三個人整齊劃一出來,干凈利索跪下來,齊聲道,“微臣知錯。”
道歉道得這麼誠懇這麼迅速,倒讓在場人說不出話來。
顧九思抬起他帶傷的臉,認真道:“陛下,微臣知錯。只是微臣昨日也是為黃河款項一時著急,才同大人起了沖突,為國切,還大人見諒。”
“無論如何,在他人宅邸手,都是你們不對。”范軒輕咳了一聲,隨后道,“就罰你們三個月月俸吧。”
三人謝了恩,這事兒就算完了。
等出門之后,沈明嘟囔道:“咱們該辯解一下。”
“事解決了。”
顧九思卻是開口,葉世安看過來,有些茫然道:“什麼事?”
“子商同意放錢。”
顧九思了個懶腰:“我也放心了。”
“你怎麼知道?”沈明有些發懵,葉世安想了想,卻是道:“咱們三個人臉上帶傷,明顯是我們嚴重些,可陛下完全想都沒想,就罰了我們,必然是他如今在給子商表個態。而陛下對子商態度好轉,自然是子商答應給錢。”
“聰明。”顧九思雙手攏在袖中,往前走去,“子商如今心中,怕是嘔出一口了吧。”
“揚州越弱,日后他的路就越難。”
葉世安皺起眉頭:“不過我不明白,你說到底為什麼,他一定要來東都呢?”
“是啊,”沈明立刻道,“怎麼算都覺得,他一直待在揚州坐山觀虎斗,是不是更好?”
這問題讓顧九思沉默下去,許久后,他慢慢笑了笑:“誰知道呢?他自然有他的原因,我們不必多想,就等――”顧九思勾起角,看向遠子商的馬車,“事發生那天吧。”
葉世安和沈明順著顧九思的視線看過去,便見遠子商卷起車簾,他察覺到他們的目,遠遠朝他們點了點頭。
三人行了個禮,算是回禮。
被罰了三個月月俸后,過了幾天,范軒就將顧九思到了宮中。
“子商聯絡了姬夫人,”范軒敲打著桌面道,“一千萬,揚州會給出來,但是有個條件。”
“嗯?”
“一千萬不是白給,”范軒思考著道,“姬夫人的意思是,希大夏將幽州債的模式,運行至全國,為國家負債。揚州愿出一千萬,單獨購買這個大夏國債。”,,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入宮的第一個年頭,她是才人。入宮的第五個年頭,她是婕妤。入宮的第十個年頭,她想成為皇后。因為成為皇后,能握住珍視的一切不會被奪走,能保護自己,能保護孩子,能夠……陪伴他。她只想和他待在一起。長長久久,平平安安。不相疑,不分離。他是皇帝,那她就做他的皇后。他是販夫走卒,她也跟定了他,當他的婆娘,養兒育女,相扶相攜一輩子。明黃的羅傘前移,天子儀仗緩緩步入城門。遮天蔽日黃羅傘、日月扇,紫旌旗……那一刻日光耀花了眼,謝皇后的鸞駕踏著御道,向前迎上去。
仁和十七年,桃花村老唐家二房長女因被逼嫁給祖母娘家的病秧子侄孫沖喜,一頭撞死在老唐家上房土牆上。 等這個女孩子再睜眼,堅毅的眼神被一抹寧靜所取代。 看著眼前被祖母咒罵的抬不起頭的父母,她深深的長嘆一口氣,吐出兩個字:我嫁。 她是表面溫婉寧靜,內心堅毅果敢的現代白骨精。 他是表面羸弱無力,內心激情蕩漾的古代重生男。 當穿越遇上重生,這樣的一對夫妻…… 嘖嘖,佛曰,不好說,不好說。
他挑起她的下巴,身子就往跟前湊。瞧著俊臉近了,她忽然躲開“我命里帶煞。”他搬回她躲開的小腦袋“我以毒攻毒。”她盈盈然的眸子水汽蒙蒙,“要是沒成功,咱倆毒發身亡了怎麼辦?”“那就讓它毒進心里,將這毒素徹底散開,任誰也找不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