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雨微微側目,當看清這突然出現的人時,不呆了。
“我說,到底你是師兄還是我是師兄,每次都要我來救你……”孤小星無語地看向杜思雨,話還沒說完,便有拳風襲來。
孤小星眼神微凝,一指點出,靈指可不僅能,將靈力凝聚于指間,更是威力不俗的攻伐,再加上他強悍無匹的,這一指之下,那迎來的拳頭直接被穿,模糊。
烏耳瞪大了眼睛,眼眸中遍布,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一幕,自己的拳頭竟在眼前炸開,直到劇烈疼痛傳來,他凄厲慘,想要后退,另一只手卻還被人攥著,那攥住他的手仿佛蘊含了恐怖怪力,即便他運轉全修為,也掙不開。
“你方才說誰能救?我來了,你當如何?”孤小星看向烏耳,揮揮袖,淡淡開口,但眼角的余卻是撇向了杜思雨,但見對方呆呆看著自己愣神時,頓時心中得意,覺得白真人淡漠耍帥裝高人這套很是好使。
同時,又覺得此番過后應該與杜思雨好好談談這柴院的“姓氏”問題,順便再把那些“舊賬”算一算。
當然,雖想得有些飄了,但手底下的事他還沒忘,準備出手弄死烏耳。此人之前無緣無故對他生出殺念的時候,孤小星就在盤算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將其弄死了,現在還敢對杜思雨出手,杜思雨好歹也是柴院的人。
不知道以后柴院姓孤嗎?
烏耳睚眥裂,看著孤小星更是恨意滔天,忽而仰天怒吼:“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孤小星眼神微變,猛地一拳轟向烏耳口,卻驀然間有一神識降臨,想要將他錮,不讓他轟出這一拳。
然而,伴隨著孤小星周符文金一閃,直接掙了神識的束縛,大拳繼續轟落,轟碎了烏耳懷中的陣盤,連帶著烏耳也一起轟飛出去,其在空中炸開,頃刻死。
陣盤破碎,化靈陣頃刻消散,眾人修為隨之恢復。
而孤小星則循著神識來的方向抬頭去,卻是看見了一個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陳常青?!”
天空之上,如龍的地仙泉蜷在一起,微微抖,似要蘇醒,而在其旁,不知何時已多出一道影,赫然正是孤小星與杜思雨在黑木林中救下的陳常青!
“你怎會在此?”杜思雨同樣疑,皺眉冷問,此人之前的氣息一直在凝氣九層,而現在卻是……筑基!
這一點不僅從氣息上可以判斷出來,從他眉心噬靈蟲也可以,噬靈突破到筑基后,其噬靈蟲會由黑轉變為金,陳常青眉心的噬靈蟲,正是金!
“我一直在此,或者說,我本就在等你們。”陳常青微微一笑,忽然,他抬指凝聚出一灰細針,激而出,正準備悄然開溜的徐千行頓時如遭重擊,吐倒地,“劍宗,你們的出現倒是超出了我的預料,不過也多虧了你們鷸蚌相爭,才讓我們漁翁得利。”
眾人皺眉看著這一幕,徐千行更是面難看的說不出話來,那細針似蘊含了某種毒,在其串。
“你們?你到底是什麼人?”孤小星卻是聽出了話中的其他意思,立時有種不好的預,這陳常青給他的覺與之前完全不同,陌生得仿佛變了一個人,或者說……這才是他?
陳常青看向了孤小星,沒有回答,反而是輕嘆了一聲,道:“你不該殺他的!”
“為何不該?他不念同門對杜思雨出手,難道不該死嗎?你方才出手阻止我,他與你們是一伙,早就勾結串通好的吧?你蟄伏于地靈淵中,就是為了這……這……”孤小星忽然測過頭去,低聲問道,“思雨,那是什麼?”
杜思雨白了他一眼,竟沒計較他直呼名字,道:“地仙泉,仙基造化!”
孤小星干咳一聲,繼續道:“就是為了這地仙泉,不過我猜……你們應該還有其他目的吧!”
說到這里,孤小星目驟然一凝,道:“你本就不是我噬靈宗的暗子,你是噬靈門的暗子!”
杜思雨神一變,瞬間就想通了,黑木林中那所謂的追殺叛徒,其實就是一場苦計,演給他們看的?
目的就是要將噬靈門的暗子送噬靈宗!
并且,杜思雨還想到了另一層,噬靈宗絞殺噬靈門多年無果,必是生出了細,且這細在宗門中地位應該極高,現在看來,烏耳與這陳常青勾結,或許早就知道他的真實份,而烏耳又是三長老的養子。
那麼這細似乎也就呼之出了!
陳常青詫異地看了孤小星一眼,贊許道:“能通過點點蛛馬跡便聯想到當中算計,我果然沒看錯,你適合做我輩中人,實在是可惜了啊!”
“我曾說過要送孤師弟一份大禮,只要你日后為我噬靈門效力,今日我可保你活命。”說到這里,陳常青掃了烏耳的尸一眼,“但你殺了此人,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這時,天空傳來轟隆隆巨響,地靈淵中所有人皆抬頭,便看到那籠罩深淵的云霧被打出一個窟窿,一個巨大生從那窟窿中掉落下來,赫然正是載著噬靈宗眾人前來的巨大玄。
玄筆直墜落,可見其殼已被打得碎裂,軀被穿,百丈大的軀宛如是一顆隕星,伴隨著一聲響徹整片深淵的巨響砸落大地。
而過那云霧窟窿向外看,萬丈高空上有巨劍在呼嘯,有雷霆在奔騰,有丹爐在轟鳴,如有驚天大戰,看得眾人心驚,很快,窟窿緩緩愈合,變回了原樣。
孤小星在深淵,心也是沉了谷底,五長老那邊果然出了問題,而且極為嚴重,若是五長老敗了,這地靈淵中所有外門弟子都會死!
“該死,什麼破地方,選哪里不好,非要選這地靈淵當做大比之地,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心眼兒想出來的!”孤小星心中已經開始在咒罵了,這地靈淵被那云霧阻隔,不到筑基期,逃都沒法逃。
天空之上,陳常青取出了一個紫葫蘆,直接將地仙泉收了進去,接著,他眉頭一皺,只見一道漆黑劍芒斬來,一掌拍出,劍芒瞬間被擊散,可當他收回手掌時,卻發現掌心出現了一線痕!
陳子立緩緩走出,一手持劍,竟是以凝氣八層修為斬傷了筑基修士!
“修行之道千千萬,有功法、有丹藥、有符箓、有法、有傀儡……,我陳子立,唯有寂滅一劍!”這似乎是陳子立第一次開口,他的聲音很平淡,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堅定,氣息隨之攀升,竟一舉突破至凝氣九層,抬頭仰天,一劍斬出。
陳子立早已能夠突破,只不過一直被他制著而已,如今強敵當前,他直接突破,這一劍斬出,便是他的全部。
即便陳常青已是筑基修為,可面對這一劍,他竟是生出了危險的覺,不駭然,怎麼可能?但劍芒已經斬來,他不敢再用手去接,瞬間取出一個殼擋在前方,劍芒斬過,竟是在那殼上斬出一道裂痕。
然而,在場的狠人可不止陳子立一個,要說狠,孤小星絕對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在陳子立出手的瞬間,孤小星已經暗暗蓄力,眼下逮住機會直接方寸步一步踏出,瞬間出現在陳常青眼前,卯足了力一燃香砸去。
陳常青神立刻一變,因為這一刻的危機甚至還要超過了方才那一劍,太過突然,連忙調轉殼方向。
燃香砸落,殼瞬間碎裂,裹挾著余力落到陳常青上,陳常青悶哼一聲,生生承了這一擊,好在之前殼削減了大半力道,他又是筑基之軀,這一擊并無大礙,正飛后退。
可孤小星怎會讓對方得逞,他向來是逮住機會就往死里弄,縛靈索自電而出,直接纏在陳常青上,正前沖,可有神識驟然降臨,如今他在空中無借力,空有一強悍,但卻如深陷淤泥之中,難以接近。
孤小星咬牙,直接抓住鎖鏈力一拽,想將其拽過來一燃香砸死,可這一拽之下,竟是沒拽。
“區區凝氣,也妄想束縛筑基?”陳常青冷笑,力掙扎,想將這纏繞在上的靈索掙斷,可任憑他如何運轉修為,那縛靈索竟紋不。
兩人皆是一怔……
這時,陳子立寂滅一劍再次斬來,直指陳常青脖頸。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陳常青眉心金噬靈蟲驀然飛出,如是化作了一道金流直接將斬來的劍芒擊碎。
筑基之后,噬靈蟲便可離!
縛靈索符神紋瘋狂閃爍,但面對筑基修士,除了能稍微束縛,也奈何不了對方分毫,這是大境界上的差距,若非縛靈索被鍛淬到了極致的強度,瞬間就會被筑基修士掙斷。
還是得用燃香砸!
孤小星面一狠,再次握著縛靈索力一拽,既然拽不對方,就反過來將自己拉過去,可沒等他靠近,一道金飛來,速度太快,直接撞擊在孤小星口,人在空中噴出一大口鮮,便直直砸在地上,縛靈索隨之解開。
然而那撞飛孤小星的噬靈蟲也不好,此刻停在空中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有種一頭撞在鐵板上的覺。
陳常青掙束縛,又一枚灰細針被他凝聚了出來。
“看看是你的寂滅一劍厲害,還是我的枯寂神針更強!”
陳常青一指點出,那指間細針速度快到了離譜,瞬間已至陳子立面前,陳子立反應飛快,揮手一劍,竟將那細針從中間劈兩半。
但筑基期的手段有怎會這般簡單,被斬斷的細針瞬間重聚,再次出,直接鉆了陳子立,霎時,他面蒼白,如之前徐千行一般,吐倒地,掙扎不起。
陳常青冷笑,正要乘勝追擊,可突然間,更為強烈的危機出現,仿佛足以威脅到他的生命,驀然轉頭,目所見,是杜思雨!
此刻,杜思雨正閉著雙眸,渾散發出一種冰寒之意,不是氣質上的冰寒,而是真的有寒霜向外蔓延,地面都被凍結。
接著,在杜思雨三千青中,有那麼一縷變了白,由黑轉白,這縷白發一出現,冰寒之意瞬間暴增,連帶著的修為也瞬間突破至凝氣九層,而后繼續攀升……
伴隨著杜思雨雙眼緩緩睜開,在其頭頂有白宮殿若若現,而其修為氣息,已至……筑基!
這并不是真的筑基,而是修為氣息上給人一種如筑基般強悍的覺。
不遠正一臉痛苦的徐千行看到這一幕呆了呆,然后就更痛苦了,本以為能輕輕松松獲得仙基造化,卻接連遇見一個個狠人,而現在這個男裝子,似乎才是最狠的那一個。
陳常青第一次神大變,變得極為濃重,無論是之前的孤小星,還是陳子立,雖能帶給他危機,但卻不足以威脅到命,但眼前的杜思雨卻讓他有種生命到威脅的覺,并且這種覺極為強烈。
忽然,杜思雨抬手一抓,天空之中,一只冰寒大手竟是被憑空凝聚出來,陳常青就在大手中央,隨著大手狠狠一,似要將其直接。
陳常青立時大驚,只覺得有強烈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這寒意仿佛連靈魂都要栗,他連忙控噬靈蟲從大手之外撞擊而來,而他自則祭出一柄大刀,運轉全修為轟擊在冰寒大手上,如此外夾擊,大手立時崩碎。
但陳常青也不好,被強烈冰寒侵襲,頭上上盡是冰渣。
杜思雨一凝神,手中凝聚出一柄冰劍,直接飛而起,雙方很快戰到了一起。
筑基修士之間的撞,遠不是凝氣期可比的,孤小星從地上翻爬起來,看著天空上劇烈的激戰,只覺得頭皮發麻,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差不多可以找杜思雨算算舊賬,談談柴院姓氏問題了,但現在看來,他覺得還可以再緩緩。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短短時間,孤小星都不知道他們雙方已經撞了多次,若是在地面有借力,他憑借三煉靈的強悍施展方寸步,還能勉強跟上這種速度,但若是在天上,恐怕會被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