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的瞬間,孤小星看到了,那是一名男子,其俊程度堪稱絕絕,一頭雪白長發中飄散著一縷黑發,更是多了幾分妖異。
然而就是這剎那的一瞥,孤小星只覺得腦袋“轟”一聲炸開了,就仿佛是這“神明”的量太大,大到孤小星的眼眸裝不下這道影,瞬間遍布,眼球凸起,似乎頃刻就要開。
卻就在這時,三煉靈爐微微一,一只爐足重重將孤小星的腦袋按在了地上,孤小星這才為之一松,同時腦海中響起五長老的怒吼。
“小子……你瘋了,不要命了嗎?”
也是在同時,東方雨猛地轉頭看向天空,眸中有怒意。
白發男子皺眉,卻抵不過東方雨的目,最終閉眼沉默。
剎那間,似有斗轉星移,作用在孤小星上的所有力驟然一松,他眨了眨眼,眼中泛白,竟是不知為何來到了一片雪白世界,前方,一座巨大宮殿矗立,似悠然仙闕。
“小星!”東方雨將孤小星扶起。
起的剎那,孤小星瞥見了一道影,立時大驚,下意識牽起東方雨的手將拉到了后,聲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東方雨微微一愣,能到孤小星怕得全抖,卻還是將自己護在后,心中頓時暖暖的,愫更深,被牽著的小手也不由了。
宮殿中央,白發男子閉眼站在那里,面對孤小星的詢問,他睜眼看去。
就這麼一眼,孤小星立即頭皮發麻,汗倒豎,心中恐懼大過了一切,反手就躲到了東方雨后,巍巍道:“思……思雨,這人……是誰啊?太……太嚇人了!”
孤小星直接沒出息的原形畢,讓東方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正開口,卻是白發男子先出聲了。
白發男子看上去明明道意仙風,給人一子神仙清氣,此刻卻是很不符合氣質地砸了咂,“嘁,廢。”
這強烈的違和讓孤小星不愣了愣,連心中畏懼都了幾分,雖不敢開口,卻敢在心中怒懟,“你才廢,你全家都廢!”
然而,白發男子卻是如同聽見了孤小星心中話一般,直接一步上前,淡淡道:“東方雨,你且讓開,看我鎮殺他。”
孤小星立即又被嚇得七竅生煙,好在前面還有東方雨。
“東方夜玄!”東方雨瞪著白發男子,樣子有些生氣了。
白發男子停下了腳步,頗為不爽地扭過頭去,再次砸了咂。
“你走遠點!”東方雨得寸進尺。
白發男子竟是不怒,揮手間形散去,只留下他消失前的聲音。
“嘁,廢。”
孤小星角,雖然不敢反駁什麼,但發白男子在他心中原本那高如神明的形象瞬間崩塌,如被打了凡塵,仙意盡去。
不過隨著對方的離去,孤小星也大大松了口氣,沒有了那種心驚跳的悸,隨后,他看向旁子,滿是疑,道:“你……東方雨?”
東方雨點頭。
孤小星還想說什麼,東方雨卻是牽起了他的手,道:“小星,陪我走走吧。”
孤小星任由牽著向前走去,在這片雪白世界中,大雪依舊在紛飛,不止是有居中正坐的雪白宮闕,還有瓊樓、仙園、神池,兩人一起走過玉宇瓊樓,走過氤氳神池,又走仙園,園中株株奇花異樹好似雪白冰晶雕刻而,卻又搖曳飄零著,就好像真的邁了神仙境地。
雪花瓣瓣落在上,走著走著,兩人皆是白了頭,待走到一冰雪曲橋上時,東方雨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孤小星,但見其正手要去拍掉頭上雪花時,不高興了,立即瞪了他一眼,佯兇道:“不許拍,這樣就好!”
孤小星無語,放下手,東方雨這才輕輕一笑,道:“你想問什麼,問吧……”
孤小星自然是有許多想問的,毫不猶豫道:“方才你說東方……?”
孤小星忽然瞪大了眼睛,本想說出那個名字,卻詭異地發冥冥中好似有什麼阻礙,是說不出來,邪乎得很。
“東方夜玄。”東方雨則沒有這個困擾,直接說了出來,“我的父親!”
孤小星其實猜到了,他們二人本就生得有五六分像,不是兄妹,便是父,但震驚卻毫不減,怎麼也沒想到同屬柴院的“杜師兄”,竟會有這麼一位恐怖老爹,心中依然還有諸多疑問,可這時東方雨自己開口了。
“小星,這個世界很大,千荒九域,小荒地僅僅是這千荒中的一個……”
東方雨牽著孤小星的手沒松,就這麼站在曲橋上,目向遠方,緩緩說著。
而孤小星則看著,說,如小荒地這樣的地方有上千個;說,在千荒之上是九大天域;說,來自玄天域,又稱玄天大陸;說……
東方雨說了很多,在孤小星聽來就好似天方夜譚一般,他甚至連單單一個小荒地有多大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千荒,甚至在那之上,千荒加起來綁一塊也比不上其一的九域了。
東方雨還說,之所以會被送到小荒地,并且化名“機緣巧合”進噬靈宗,是為了躲避仇家。
至于仇家是誰,東方雨沒有細說,但孤小星知道對方一定是難以想象的強大,仇家害了東方家,更害了的母親,最終,躲到了小荒地,的父親東方夜玄,則獨自上路、復仇。
而現在,仇報了,也該回家了。
說到這里,東方雨沉默了,輕輕抿著,似乎是憶及過往,想到了娘親,眼里蘊含悲傷痛苦。
孤小星看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從一開始孤小星就沒說幾句話,大多時候都在靜靜聆聽,因為所說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跟腳驚人,來自那高高在上的玄天域,而孤小星,只是從山村走出來的年,不知為何,此刻雖然牽著的手,但孤小星卻覺莫名遙遠。
心中的那個杜思雨不見了,此刻站在面前的,是東方雨,一個與孤小星完全在兩個世界的人。
“玄天域……很遠嗎?”孤小星終于還是開口了。
東方雨一怔,點點頭,道:“很遠,遠到你可能一生也無法到達。”
孤小星再次沉默。
然而就在這時,東方雨忽然抱住他,聲音輕輕的,道:“不過沒關系,我會回來找你,等我……一甲子,好嗎?”
著子劇烈抖的軀,孤小星心神一震,整個人方醒。
無論是杜思雨,還是東方雨,有區別嗎?
沒有!永遠都是柴院的杜師兄!
那個外表冰冷,又很迷人,可實際上卻不靠譜,又逞強,還有一點小腹黑,但某些時候又好欺負……
想到這些,孤小星一下就通達了,抬手輕輕安。
東方雨抖的軀一僵,到一只大手在自己奇怪的部位拍了又拍,俏臉一紅,不由古怪看了孤小星一眼,小小聲道:“父親還看著呢!”
孤小星的大手也是跟著一僵,隨后緩緩往上挪了挪,放到了東方雨腰肢上,終究是怕欺負了小的,被老的收拾。
“嘁,廢。”
忽然,東方夜玄的聲音不知從何傳來,這聲音的語氣明明很淡漠,孤小星卻聽出了莫大的嘲諷,立即就無語了。
難道要當著你面繼續拍你兒屁才不算廢?
不過這尊大神孤小星惹不起,只能假裝聽不見了。
忽然,孤小星吃痛,“哎喲”一聲,而后捂頭,沒好氣道:“你干嘛?”
原來是東方雨拔下了孤小星一頭發,要知道,越強,發越堅韌,拔下來反而就越痛,以孤小星三煉金的強度,這不亞于是被長針狠狠扎了一下。
東方雨卻是不理他,在自己頭上也捋出一青拔下,而后將自己的長發與孤小星的長發織在一起,青蔥玉指飛速捻,很快就用兩發編制出一個奇怪的結。
“快,祭一滴心頭出來!”東方雨希冀道。
孤小星懷疑地看向東方雨,道:“你想做什麼?”
心頭啊!一滴也會有傷元氣。
東方雨直接瞪了他一眼,威脅道:“快點!”
最終,孤小星無奈,強行從自己心頭祭出一滴出來,就了這麼一滴,孤小星卻有種輕了十斤的覺。
東方雨也祭出了一滴,縱著與孤小星那滴一起融發結之中,而后不斷掐訣,最終,融在一起的兩滴心頭就宛如是心臟一般跳了一下,便徹底消散于無形。
但孤小星卻莫名有種覺,就仿佛是冥冥中多了一條線將他與東方雨牽連在了一起,不由好奇問道:“怎麼回事?”
東方雨面微微蒼白,但卻出喜,道:“在玄天域有一種法,結發同心,施展功的兩個人會生出一種永遠無法被抹去的應,這樣,不管過多久,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了!”
而后,東方雨走了……
當孤小星回過神的時候,他依然在侍靈峰中,依然在柴院里,依然被在丹爐下,之前的一切就好似一場夢,但那條只有他能看向遠方,悠長仿佛無盡的“線”又在告訴他。
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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