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該醒了……!”
沉睡中,孤小星聽到了老村長的聲音,恍如一下回到了福來村被老村長著讀書習字,最后卻總是讀著讀著就讀到了夢鄉,又被老村長醒責罰。
所以一聽到這個聲音,孤小星立刻神一振,即便他很困很困,還是努力睜開了眼,可看見的不是獨坐棋盤的老人,而是一條火紅的石壁通道,記憶瞬間上涌。
“原來,我還活著……”
孤小星很累很累,全上下沒有毫力氣,癱在通道,里還塞著一個大蓮蓬,蓮蓬的蓮子已經完全消失。
正當孤小星將口中蓮蓬吐出來掙扎著想起時,下一刻卻是整個人頓住,不敢了,心頭蔓延出無限恐懼,他本想視查看的況,卻是一眼看見心臟的兩條小蟲子。
那兩條吞心蠱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吃飽了,又像是吃累了,就這麼趴在孤小星的心頭呼呼大睡,不只是它們,心臟似乎都被折騰得累了,雖然上面沒什麼傷口,但也是許久才會微微跳一下,而孤小星這微微一激,就導致了心臟跳驟然加劇。
只是這麼劇烈跳了一下,躺在上面的小蟲子立即就到了驚,扭了扭子,似乎有了轉醒的跡象……
這一幕,直接就嚇得孤小星心臟驟停,那種萬口噬心的覺,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他靈魂栗,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好在隨著控制心跳放緩放輕,兩條蟲子子只是微微扭了一下,沒有醒來。
但孤小星也不敢了,繼續視況,便發現泥丸宮育道胎盤上噬靈蟲的生命氣息已經微弱到了近乎消失的程度,立刻判斷出這是道胎缺先天清氣滋養即將胎死的現象!
孤小星這才知曉,原來不知不覺他竟是昏迷了一整日,若不是及時醒過來了,等道胎一死,恐怕就醒不了了,好在逃跑的時候收了不筑基靈進儲戒中,他看了一下大概有三萬滴,雖然距離完筑道胎還是遠遠不夠,但眼下他也只能先度過此劫在說。
吞心蠱還在眠息,他不敢,只能以靈識牽引著筑基靈口,而后小心煉化出先天清氣運往泥丸宮之中,當那一縷先天清氣融育道胎盤,能明顯覺到育道胎盤再次完整了一丟丟,其上的噬靈蟲生命氣息也不再流逝,反而在孕育中一點點變強。
孤小星微微松了一口氣,算是暫時離危險了,而后繼續煉化剩余的筑基靈,同時也開始思索對付那兩只吞心蠱的辦法。
總不能這樣干耗著,它們遲早都會醒過來,若是再經歷一次那樣的噬心之痛,孤小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若是縛靈索還在就好了……”孤小星不由想到,若是縛靈索還在,完全可以用縛靈索在將兩只蟲子纏繞束縛后帶出來,但現在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他又開始查看那些儲法,想從來沒找找有沒有什麼法子,特別是儲戒和苗云云的儲袋,都沒認真看過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先是看了苗云云的儲袋,里面不僅有大量靈石、丹藥、法,孤小星竟還發現了一件法寶,樣子像是一金的羽,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算下來,這一行孤小星已經得到三件法寶,除了這金羽,還有碧游針,以及儲戒,但孤小星還沒有凝聚出神識,無法煉化這些法寶,唯一能用的儲戒還是李溫茹幫他煉化的。
“早知道就應該讓幫我把碧游針一起煉化了……”
一旦到了法寶這個層面,就能自如幻化大小收,對付兩只于睡眠中的小蟲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但現在一切都是枉談。
又將注意力轉向了儲戒,好歹是儲法寶,孤小星也不免微微激,期待里面能有好東西,但讓他失的是這件儲法寶里的東西反而不如苗云云的儲袋,不要說法寶了,連上等法都只有一把破弓,連配搭的箭都沒有,至于靈石,早就被他在剛筑道胎的時候就用完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些低階品與雜。
孤小星一臉嫌棄,正將靈識從儲戒中退出來,卻是從一角堆放的雜發現了一塊甲殘片,忽地想起曾在藏書閣的某本書中似翻閱過一篇關于甲殘片記載,上面說就有一種甲殘片,從遠古留下來,每塊甲殘片都纂刻了一種失傳的古法,這些甲殘片的來歷早已不可考究,但其上纂刻的某些古法即便是元嬰化神都會心,每一塊都是珍寶。
孤小星還以為儲戒中的就是那種甲殘片,可拿過來一看,再次失,這只是一塊黑黢黢的普通甲殘片,上面并沒有纂刻任何字符。想想也是,若真是那種甲殘片,又怎麼會與這些雜堆放在一起。
可當他又想將靈識撤出來時,再次頓住,發現那甲殘片忽然了一下,立時一怔,心念了,將甲殘片從儲戒喚了出來。
這甲殘片一出現,竟是緩緩自行漂浮起來,懸空在孤小星頭頂。
孤小星依然還倒在地上,不敢彈,不知曉這是個什麼況。
卻就在這時,甲殘片驀然一震,竟是亮起了芒,那芒漸漸凝聚出了一頭三足的虛影,那三足一出現便死死盯著孤小星,即便只是虛影,也能從那雙眼中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怨憤。
“三殤……三殤……是你……三殤……”三足忽然發出了瘋狂咆哮。
孤小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聽懂一只虛影三足的咆哮,這只三足應該已經死了不知道多歲月,這虛影只是其殘存世間的念,可即便只是一殘念,其蘇醒后發出的咆哮依然震得他心神震,好似面對一頭遠古兇。
然而,比孤小星更難的還是他的兩只吞心蠱,它們本就還是蟲,此刻面對這種生前不知強大到何等程度的恐怖兇,直接就被震暈過去。
“三殤……三殤……”三足還在咆哮,眼中恨意仿佛已經達到了極限,猛地朝孤小星撲了過去。
孤小星心中一,暗道完了,面對這種絕世兇威,他本反抗不了,雖然那只是三足的一殘念,但他卻有種被擊中便會立即形神俱滅的恐懼,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青煙宮殿驟然一震。
隨著這一震,宮殿瞬間坍塌了一半,同時也起一層漣漪,漣漪過,三足虛影頃刻消散,唯獨剩下一塊甲殘片“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這通紅的通道地面明明連鋼鐵也能融化,但對甲殘片卻沒有毫作用。
孤小星猛地起,大口息,雖然沒有承那種噬心之痛,但面對形神俱滅,那種恐懼卻一點也不差。
忽的又想到了什麼,他面一狠,取出一柄上等法匕首,毫不猶豫就在自己口上開了一個大口子,相較于那種噬心之痛,這點傷本不算什麼了,一手直接就從那大口子了進去,趁著兩只吞心蠱暈厥一把將它們掏了出來,甚至沒有先去管上正流如注的傷口,而是再次揮匕首全力劈向兩只吞心蠱。
即便吞心蠱堅韌異常,但在昏厥之下,面對上等法與孤小星的全力一擊,還是被一下斬了兩段。
孤小星還不放心,手中匕首繼續不停揮舞,一直到將兩只吞心蠱都切了碎末,而后又被通道劇烈的高溫燒灰燼時,才停下來。
這真的不是他過度謹慎,實在是這小小的兩只蟲子給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影,又取出一顆蓮子服下,龐大的生機立時讓前傷口緩緩愈合。
一直到這一刻,孤小星還有些恍惚,這一行他經歷了太多,也承了太多,每一次劇痛都不亞于割腕骨,對于修真界的殘酷,他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
同時也越發對燃道香的來歷好奇,其青煙在自己筑下的宮殿竟能抵擋那三足的怨念沖擊。
甚至,三足口中的“三殤”,又是什麼?
孤小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甲殘片收了儲戒中,雖然冒險了一些,他覺得此或許與燃道香的來歷有關,還是選擇收下,只是告誡自己以后不能輕易將其中取出。
忽然,孤小星神一凝,他知曉一切還沒有結束,現在還不是去深思慨的時候!
此刻他的泥丸宮,吸收了三萬滴筑基靈后,育道胎盤完整了許多,但還是有大半殘缺,如果無法湊夠一百縷先天清氣,他還是會死!
“看你還有什麼手段!”孤小星眼中閃過狠厲,一步踏出,再次朝著通道飛馳而去。
可當孤小星到達通道盡頭的圓形空時,卻是剛好看見周守泰淡化消失的一幕。
周守泰似乎也發現了孤小星,神微微錯愕,不過在消失前的瞬間,他角揚起,似出了嘲諷的笑意。
“不……!”
孤小星將速度施展到有生以來的極致,瘋了一般沖向周守泰,但終歸只是撲了一個空,整個人一頭撞石壁之中。
周守泰,徹底消失了!
那一池子筑基靈,也已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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