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殺氣騰騰的,圓方怕了,正兒八經藏在了牛有道的后不敢冒頭。
“王妃這是想干什麼?”牛有道淡淡問了聲。
若男邁步過門檻,“你說我想干什麼?”
牛有道:“難不想殺我這個人?”
還敢自稱人?若男一想起借錢的事,簡直是奇恥大辱,心火騰一下冒出,冷冷道:“你當我不敢殺?”
牛有道:“怕是沒王妃不敢做的事,不過王妃是不是要考慮一下王爺那邊,王爺好歹是你的丈夫?”
若男提手搭在了腰間的劍柄上,冷眼斜睨,“先殺人,再殺丈夫,如何?”
牛有道驚為天人,這話也能說出口?他后面的圓方更是心驚跳。袁罡腳步慢慢挪,換了個有利站位。
若男一手指來,“不想死就把人出來!”
牛有道瞅了瞅左右的梅蘭竹四人,手中劍杵在了前,“事是王爺吩咐的,也是王爺干的,王妃何必跟下面人較勁過不去,有什麼事去找王爺,不然,我不答應!”
這里話剛落,又是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若男搞這麼大靜,同在一個驛站,商朝宗等人不可能沒有耳聞。
“怎麼回事?”商朝宗一聲喝,領著驚疑不定的藍若亭和商淑清等人了進來。
牛有道瞟了他一眼,淡淡解釋道:“王妃不分青紅皂白,要帶走我手下弟兄!”偏頭示意了一下后人。
商朝宗霍然轉,面對若男沉聲道:“你想什麼?”
若男唰一聲拔劍,指去,“讓他把人出來!”
商朝宗怒了,“不又如何?”
牛有道聞言,倒是對商朝宗有了一贊賞,這種況下沒問怎麼回事,先幫自己人出頭再說。
人都有個慢慢接了解的過程,有了這句話,牛有道算是不反這位小王爺。
“你不試試看!”若男手中劍指向他,也怒了,一看到這家伙,房之夜的不堪回首一幕再次浮現眼前,無恥之輩,還敢跟自己猖狂。
“王妃,別鬧了!”白遙漠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都堆在里面干什麼,想自相殘殺嗎?”
他一開口,雖然還沒見人,梅蘭竹四人頓時不安了,顯然比若男的話更管用,四人先陸續退了出去,只剩個文心和文麗陪著若男。
此時抱個劍在懷里的白遙才出現在門口,再次出聲喊道:“王妃!”
“走著瞧!”若男劍指了指商朝宗,扭頭而去。
藍若亭趕朝外面的白遙拱了拱手,表示謝過。
白遙淡淡瞥了屋里人一眼,慢步轉離去。
牛有道亦回頭轉,對圓方道:“暫時跟在我邊別跑,若有人想你,先過我這一關!”
圓方連連點頭,哪還敢跑,現在趕他走他都不敢跑。
藍若亭卻是上前對牛有道拱手,“道爺,究竟怎麼回事?”
牛有道指了指圓方,“這家伙在南山寺黑吃黑的習慣難改,王爺房之夜,他一不小心在王妃吃的東西里放了點東西助王爺一臂之力!”知道這事瞞不過去,若男這樣鬧下去遲早要揭穿,繼續瞞這幾人也沒什麼意思。
圓方弱弱低頭,滿心哀怨,什麼我一不小心…不過事到如今,看起來似乎也只有牛有道能為他出頭,他也只能是默認了。
商朝宗的表頓時很彩,“胡鬧!”扔下一句話,甩袖而去,又提那事,何以堪。
藍若亭與商淑清面面相覷,有些事總算搞明白了,盡管牛有道把黑鍋甩到了圓方上,可兩人又不是傻子,知道幕后的指使者肯定是牛有道。
藍若亭苦笑道:“目前的況,有些事,還請道爺多加忍耐,不要讓矛盾升級。”
牛有道笑著點頭,“藍先生放心,該忍的我會忍,不該忍的也沒必要忍。”
藍若亭無語,說了跟沒說沒區別,但這邊也左右不了這位,只能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了。
事看起來暫時消停了,圓方暫時也消停了,不惦記走人了,連輕易出門都不敢,打定了主意,暫時跟在牛有道邊避避風頭再說。
然而消停了沒多久,便有一名南山寺的僧人急匆匆跑了進來,驚慌失措道:“主持,不好了,王妃的人抓了我們兩個人……”他稍微一解釋,圓方大概明白了,抓走的兩個人正是商朝宗大婚那晚跟他去‘辦事’的人當中的兩個,估著是被認出來了。
圓方立刻對牛有道著急求救,“道爺,還請救救他們,那兩人正是那晚隨我去下藥的人,一旦王妃用刑,他們怕是要開口把我給招出來的!”其實他清楚,能一路跟隨他的人,沒那麼容易張開,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人多吃苦頭而不管。
牛有道也意識到這事麻煩了,真要是讓人把圓方招出來了,對方手上抓到了證據,要置起圓方來,他就會很被。若男對那事的態度,明顯有些不依不饒,所以這事是不能有證據落在那人手上的。
側站在窗前不時觀察外面的袁罡突然翻一起,縱跳下了二樓。
牛有道迅速閃到窗前一看,只見跳出去的袁罡直奔外面一人沖去。
到驛站外對外面臨時駐扎人馬代了兩句什麼的文心剛走回驛站的院子里,便被沖來的袁罡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被袁罡一把掐住了脖子,轉瞬一支冰涼的匕首橫在了的脖子上。
文心驚恐道:“你,你想干什麼?”
牛有道和圓方也已經跳下了樓,朝這邊走來。
袁罡挾持的靜立刻引的一大堆人注意,連白遙也迅速冒頭出現在了屋頂上。
走到袁罡邊,牛有道回頭問報信的僧人,“抓走的人在哪里?”
那僧人連忙指向了幾座帳篷中的一座有一圈人馬圍著的帳篷,“就在那帳篷里。”
牛有道提劍大步走去,袁罡挾持著人跟隨,警惕著四周,手中鋒刃隨時要劃破文心脖子的樣子。
此時,商朝宗等人也聞訊跑了出來,見狀快步跑來,問:“出什麼事了?”
牛有道不理會這管不住自己人的人,寒著一張臉,大步行進在前,直關人的帳篷。
藍若亭有些唉聲嘆氣,怎麼又出事了,還能不能消停。
圓方一揮手,南山寺僧眾全部跑了過來,跟隨。
那邊人馬圍著的帳篷簾子一掀,若男鉆了出來,見狀怒聲道:“竟敢挾持我的人,好大的膽子,放人!”
牛有道腳步一停,杵劍在前,“放人沒問題,王妃是不是該先把我的人放了?”
聽到這里,商朝宗等人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商朝宗臉上漸漸涌起怒,這人還沒完沒了了。
若男怒道:“這里不到你討價還價,我讓你立刻放人,否則后果自負!”
牛有道不吭聲了,略顯高傲地微微抬起了下。
啪!啪!啪……
清脆的耳聲接連響起,袁罡掐住了文心的脖子,開胳膊,當著眾人的面,一記又一記耳狠在文心的臉上,很快便打的文心口鼻濺,眼冒金星。
若男雙目裂,這哪是打文心,簡直是在當眾打的臉,手一揮,帳篷立刻拖出兩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僧人,怒道:“立刻放人,不然宰了他們。”
下面立刻有人將刀架在了兩名僧人的脖子上,南山寺僧眾敢怒不敢言。
牛有道依然傲立不吭聲,袁罡立馬抓了文心的胳膊一擰,骨頭嘎嘣一聲脆響。
“啊!”文心當眾發出一聲凄厲慘,一條胳膊當眾被袁罡卸了下來,無力晃在前。
跟在若男邊的文麗臉都嚇白了,商朝宗等人皆看向袁罡這邊,都意識到了這位是個辣手摧花的狠人!
若男指來怒吼,“你當我不敢殺不?”
袁罡立馬換手,又抓向了文心另一條胳膊。
“住手!”站在屋頂上的白遙一聲厲喝。
牛有道微抬手,袁罡立馬停止了繼續下一步,匕首又橫到了文心的白皙脖子上,依舊高度警惕著四周。
此時,若男那邊的人馬,還有商朝宗這邊的人馬,都迅速集結了,雙方人馬對峙在了一起。
白遙形一閃,從天而降,落在了對峙雙方的中間,冷冷道:“都給我把人放了!”
若男銀牙咬,白遙放了話,不敢不放,可不甘心就這樣放人,指著牛有道喝道:“小賊,先把欠我的錢還了!”
“白前輩既然開口了,我這里沒二話,相信白前輩的為人!”牛有道手一揮,“放人!”
氣魄略顯大度,讓不人為之側目,白遙也不多看了他一眼。
袁罡匕首一收,一把將幾乎快疼暈了過去的文心給推了出去。
暈暈乎乎的文心踉蹌而回,對面有人迅速過來攙扶了走。
白遙朝另一邊盯去,梅蘭竹立刻上前,也不管若男的態度,直接將兩名僧眾給解救了下來,同樣推了出來。
南山寺眾也有人上前將人接了過來。
牛有道打量了一眼回來的二人,見應該沒什麼問題,又出聲道:“既然王妃提到還錢的事,趁著現在有白前輩作證,其中過結不妨解開個明白,免得有人老是沒完沒了鬧事傷了雙方和氣,不知白前輩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