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無奈道:“蔡掌門為何一臉不愿?”
蔡真珠實話實說,“你三兩句話就撥的黃羊府跟綠湖山要干架了,心眼忒多,我怕你把我賣了,我還得給你數錢。”
頓了頓,這位蔡掌門說道:“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孟冉與我們三岔峽關系不錯的,他活著時,我們還同游過斗寒洲。”
劉景濁這才明白三岔峽為何要幫自己阻攔傳去黃羊府的訊息。
白小豆扯了扯劉景濁袖子,低聲道:“師傅,這大姨是誰啊?”
蔡真珠一瞪眼,“誰大姨呢?我還沒有嫁人呢!”
白小豆嘟囔道:“怎麼瞧,你都比我師傅年紀大呀!”
劉景濁按住小丫頭腦袋,微笑道:“我也謝過蔡掌門阻攔訊息,就是不曉得蔡掌門要請我喝什麼酒?”
蔡真珠撇撇,“自然是縹清,不過你千萬記得別一喝酒就夸酒好,我們的小潭涂最不喜歡別人夸了。”
跟著蔡真珠,順著酒味兒走了沒多久,這位三岔峽掌門做賊似的將一道門戶推開個隙,轉朝著劉景濁勾了勾手,低聲音說道:“快些!”
白小豆眨眨眼,嘟囔道:“咱們這是要去東西嗎?”
結果門被人從里邊兒拉開,有個一紅的瞪著眼,雙臂環抱,幽幽說道:“掌門,又來酒了?”
蔡真珠訕笑不止,手指著劉景濁說道:“沒法子,有個貴客,怎麼都得拿出來一壺縹清招待啊!我給錢還不行嗎?”
劉景濁笑著抱拳,輕聲道:“潭涂姑娘。”
紅撇著看向劉景濁,只看了一眼,當即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一反常態,對著蔡真珠說道:“正好有新酒,進來吧。”
率先進門,蔡真珠一臉疑,轉頭看了看劉景濁,心說這家伙長得雖然不差,但也不至于迷住我們小潭涂啊!怎麼回事?
劉景濁邁步上前,笑著說道:“蔡掌門真是平易近人啊!”
蔡真珠撇道:“來,那是因為小潭涂是我們三岔峽的寶貝兒,再說了,人家只是與三岔峽簽訂了十年契約,又不是三岔峽譜牒修士。”
走進小院兒,酒香愈濃,劉景濁沒忍住咽了一口唾沫。
潭涂提來兩壺酒,蔡真珠則是一臉震驚,不敢置信道:“潭涂,你不是在酒里摻水了吧?怎麼今日如此大方?”
翻了個白眼,隨后輕聲道:“貴客是中土人氏?”
劉景濁點點頭,笑道:“家在長安,后來久居樂平郡扶舟縣。”
青椋山便是在樂平郡扶舟縣地界兒。
不知道這位潭涂姑娘問這作甚,劉景濁只覺得神有些怪異,可又不好問,只好倒出一碗酒,笑著說道:“來時路上就聽說了,潭涂姑娘的酒,排隊都到幾百年后了,今日可多虧了蔡掌門。”
哪知道面前正坐的三岔峽掌門,舉起劉景濁這邊兒的酒壇子喝了一口酒,然后開口道:“明人不說暗話,你什麼份我曉得,但我三岔峽旁人不曉得。你要是愿意我這個朋友,這碗酒我干了,要是不愿意,我喝了就走,你也走。”
劉景濁哭笑不得,心說好歹也是二流宗門的掌門人,怎麼這麼不靠譜兒?
可蔡真珠直愣愣看著自個兒,劉景濁也只好開口道:“與蔡掌門朋友,我樂意,就沖你這句你知道,三岔峽旁人不知道。但與三岔峽做朋友,蔡掌門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蔡真珠一碗酒下肚,咧笑道:“可以朋友,酒我就喝了,劉公子開口便是。”
劉景濁又抿了一口酒,笑盈盈問道:“如果與黃羊府起爭執的不是我,只是個尋常散修,那位渡船管事還會在給楚螈一個臺階之后,出手阻攔嗎?”
蔡真珠也喝了一口,這次是從自己的酒壇子里倒酒。
“如果不是主招惹,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