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山上,高陵忽的起,皺眉道:“樓兄,那廝已經到了我劍神山下,快快隨我回山,到時候那兩把仙劍,定然有你一份兒。”
下一刻,高陵眉頭皺的愈,因為樓翠山此刻正翹著二郎,笑盈盈的向他。
高陵冷聲道:“什麼意思?”
樓翠山淡然一笑,只一瞬便再無先前笑臉,變臉堪比翻書。
“高陵,你不是個東西,我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咱倆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懶得為難凡人。”
話鋒一轉,樓翠山冷聲道:“可你忘了一件事兒,我是真拿青蘿當閨的!你徒弟欺負我閨,到最后還要我道歉,你告訴我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高陵冷冷一笑,“你這是找死啊?”
話音剛落,一道劍籠罩此地,幾人所在之,如同被人從這人世間剝離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把手掌大小的飛劍,輕輕抵在高陵眉心。
直到現在,高陵才曉得,那個年輕人,真的不好惹,那可是一位真正的劍修。
高陵冷笑一聲,開口道:“你最好乞求那小子是個神游境界。”
樓翠山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高陵瞇眼而笑,示意樊志杲不必張,緩緩坐下之后,淡然道:“你真以為我劍神山上,就只有兩位元嬰?”
……
一道劍劃破云海,化作一道青落在了劉景濁手中。
年輕人二話不說提劍揮砍,豆腐渣似的護山大陣,隨著劍落下便也應聲而碎。
一道黑影風而來,自然不會有半點兒啰嗦,一照面便出手,盡是殺招。
劉景濁眉頭都未挑一下,揮舞長劍隨意打散來此的絢爛靈氣,隨后輕抬腳步,地寸一般,一步便到了那位中年元嬰面前。
只出有劍招,并無劍氣斬出。
可一個已有二氣歸元的武夫,即便不用靈氣,對付這等元嬰也是問題不大的。
劉景濁一邊出劍一邊開口道:“長生,劍之刺劈掛、云點崩截,這些就不用與你多說了吧?今日我與你說些別的。”
那位元嬰修士眉頭皺著,此人竟敢在與我爭斗之時分心為他人傳授劍,端的是不把我當回事兒,欺人太甚了!
可他也沒法子,出手那一刻,他就曉得自己定然不是此人對手了。
事實上,他哪兒知道,某人就是在瞎扯,他自己都沒學明白呢,哪兒會給別人講?
劉景濁一劍起,接著回翻轉劍柄,背一刺。
罡氣四濺,中年元嬰被一擊刺退數十丈。
“于凡俗來說,劍開兩刃直尖,橫豎皆可傷人,刺擊亦能破甲,生而為殺。于煉氣士而言你,劍修二字的分量更是重極。劍乃短兵之祖,近博之,所以說,與真正的劍修手,是最忌近的。隨隨便便一個劍修,境界再稀爛,也會有至初歸元氣的魄。”
那位元嬰修士瞇起眼睛,讓開一劍,忽的暴退數十丈。
“我看你待會兒還能不能這麼若無其事的去給人當先生。”
劉景濁又說道:“想做劍修,蘊養劍意是必不可的,要養劍意,得有一顆能托的起劍的心。”
趙長生一臉無奈,嘟囔道:“劉大哥,聽不懂啊!”
話音剛落,一道影有如隕石墜地一般襲來,劉景濁躲閃不及,被重重一拳砸在左腦,整個人橫飛出去,砸塌了大片房屋。
趙長生一愣,那位元嬰修士暴起直沖向趙長生,眼瞅著數道靈氣箭矢就要來,一柄白若月的飛劍瞬間劃過,將那位元嬰修士腦袋穿。
獨臂年愣了愣,“還有這手?”
一片廢墟當中,劉景濁捂著腦袋起。
歸元氣巔峰一拳,這個底子有些扎實啊!腦瓜子嗡嗡的。
他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笑道:“這就是劍修的本命飛劍了!”
轉過頭看向方才出拳之人,居然是個子,一白,十八九歲的模樣,可實際年齡,怕是已經四十有余了。
這子生著一雙桃花眼,個頭兒不高,扎著雙馬尾,長得居然好看的。
好年輕的歸元氣巔峰啊!
“我還以為高陵藏著個真境修士呢,原來只是個歸元氣境界的子。這位姑娘,丑話說在前頭,待會破相了,可別讓我幫忙補,我可沒那畫皮本事。”
那子掀起袖子,冷聲道:“一個小小的金丹劍修,仗著一把仙劍就敢上人家山門欺負人,沒人能管你了是不是?”
劉景濁一臉呆滯,不敢置信道:“我欺負人?”
好家伙,送你去景煬國子監,你肯定朋友一大堆。
劉景濁隨手一揮,獨木舟返回后方,趙長生趕忙接住,一臉疑。
這子是比陳青蘿好看點,劉大哥你也不至于就這麼不打了啊!
造化山上,被飛劍長風錮住的幾人中,高陵與樊志杲有了笑意。
那位樊小劍仙笑的合不攏,轉過頭問道:“師傅,我妹妹什麼時候回來的?”
高陵笑道:“早就回了神鹿洲,你被人砍掉胳膊之時已經到了三千里外了。”
這位焚天劍宗的高掌門笑盈盈看向樓翠山,微笑道:“樓兄,我結拜大哥的兒,十歲就跟著一位老前輩學拳,如今已經五氣朝元,離著單花琉璃就只差一步了。”
話鋒一轉,高陵冷笑道:“后悔嗎?”
樓翠山面難看,卻依舊冷聲說道:“結果如何,尚且不可知呢。”
神劍山半山腰,白子站在上方,一青衫的年輕人略微靠下,此刻正在擼胳膊挽袖子。
“長得好看的,就是有些眼瞎。”
白子冷冷開口:“二氣朝元而已,加上劍修手段能輕易斬殺稀爛元嬰,不算是什麼本事。給你個機會把劍拿起來,我樊江月的拳,可不是那麼好接的。”
其實云海之上很早就有了兩道影,只不過一直未曾現而已。
道袍中年人旁,臉煞白的楚螈開口道:“他明明可以速戰速決的,兩把劍全部召來,只遠攻就能讓這子應接不暇了吧?”
楚劍云微笑道:“一來是他不敢確定這所謂焚天劍派還有什麼后手,二來是,他也是武道中人,自然想要一番。”
下方劉景濁一臉詫異,“瘦篙洲那個樊江月?”
當年與龍丘棠溪游歷時,樊江月的名號沒聽,三十歲歸元氣,極其天才了。
相比劉景濁當然要差點兒,不同于煉氣士境界,他的武道境界可是自己打小兒沙場廝殺練出來的。
可劉景濁眼神愈加炙熱,微微抬手,微笑道:“那就請樊姑娘出拳吧!”
白子冷哼一聲,“在我面前托大?”
話音剛落,白影已然憑空消失。
劉景濁朝后推出一肘,同時側過腦袋。樊江月落拳不,轉而抬起右高高劈下。結果被劉景濁轉一拳砸在大側。
樊江月瞬間飛翻騰起來,一腳將劉景濁踹出去老遠。
趙長生直想捂臉,這一拳也忒不君子了,劉大哥你往哪兒打呢?
樊江月冷哼一聲,眉頭皺,沒等劉景濁起,再次欺而上,邊罵邊打。
“怪不得我二叔說你仗著境界欺負人,出拳如此下作,還敢砍我哥哥臂膀,不教你做人,我就把樊字倒著寫。”
趙長生長在數十丈之外,此刻也是緩緩皺起了眉頭。
這子好生不講道理,到底是誰欺負人,誰先砍了誰的胳膊的?
可劉大哥明顯有些不敵,樊江月落拳不止,劉大哥卻節節敗退,只堪堪有些招架之力而已。
云海之上,楚螈借住楚劍云的神念才能瞧見下方靜。這位被廢除修為,很快就要被送去一戶人家端屎端尿的楚公子,皺著眉頭問道:“他怎麼不還手?他連淄綬一個神游巔峰都差點兒打殺了,再妖孽的歸元氣境界,我也不信他打不過。”
楚劍云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就是無關于境界之后,你與他很明顯的差距了。他不是說了,他做什麼事都需要一個理由,他只是在找理由而已。在找到這個理由之前,他得先確定在這件事中沒有自己的原因。”
頓了頓,楚劍云說道:“你做得到嗎?不說尋個原因,你做得到凡事先想一想,是不是自己的錯?先在自己上找原因?”
楚螈沉默片刻,輕聲道:“這樣的人,很可怕。”
楚劍云輕聲道:“我很喜歡他那句,誰說得理不饒人,就大扇他。有理在,為什麼要饒不該饒的人?”
下方樊江月出拳不止,整個人忽的竄天而起,好似在半空中踩了一腳風,隨后整個猶如箭矢一般,一拳砸去,又將劉景濁砸落山腳。
穿青衫的年輕人,這會已經灰頭土臉的不樣子。
可樊江月依舊說個不停,“就這點兒本事也敢來抖擻威風?還敢給我準嫂子下藥,還敢隨意斬殺一地山君,真威風。”
趙長生拳頭攥的極,他已經把手放在了背后劍柄上。
可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頭,趙長生轉過頭,卻瞧見劉大哥了臉上水,摘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
把酒葫蘆遞給趙長生,劉景濁冷漠道:“我壞病很多,得一條條改,先改一改這個臭病吧。”
有些事,得分人。
劉景濁抬起手再次握獨木舟,整座劍神山頃刻間被一子洶涌劍氣籠罩,山上雷霆肆,更嚇人的,是他一不知殺了多人才練就的殺氣。
云海之上,楚螈渾抖,“他……殺了多人?”
可楚劍云卻是一臉笑意。
天才?年紀小境界高就是天才嗎?
下面那個人,一念之間可就破除了一重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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