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族中長老蕪長而空的祭文,李氏老祖站在祭壇中央,低頭閉目養神。他道號鳴空子,是自己封的,金丹初期,于今已有四百八十歲有余,對凡人來說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老神仙,但僅以境界論,金丹修士八百載壽命,他還有三百載可活。
所謂得隴而蜀,既了金丹,當然希更進一步得證元嬰,但李氏宗族的傳承便止于金丹,于是在費盡心思的尋找大道之路時,他掉進了牽昭寺心設計的陷阱。
既居于軒轅城,當然不應與軒轅劍派作對,這是軒轅城每個家族每個勢力傳承的基本原則,鳴空子又不傻,何必舍近求遠的托庇牽昭寺?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實在是迫不得已,萬般無奈。。。
以前種種,也不必想的太多,終究不過是場易而已,在這場易中,鳴空子所得也不,至,沒有牽昭寺出手的話,初金丹的他是沒辦法穩定住境界,進而有更進一步的。只不過易雙方的位置實力相差太遠,總是束手束腳的不踏實。
能結金丹的修士,哪個不是人中之龍,決斷之輩?鳴空子已決定族祭后徹底決定家族的方向,要麼舉族遷往川上高原投靠牽昭寺,要麼向軒轅高層坦白其過,看有沒有將功抵罪的機會,在他本心里,其實是偏向于后一種選擇的。
族中長者的祭文終于告一段落,下一個程序便是孝子賢孫們拜祭祖先,這是只有族中男丁才有的權力。按照輩份嫡庶一個個的上前。李氏發展至今,除鳴空子證得金丹獨撐大局外,主家還有七名筑基,融合,心修士,是李氏一族的中堅力量;筑基以下,璇照,開境修士也有數十名參加了祭祖。這只是居于軒轅城的主家,另在軒轅城周邊城市李氏還有數個支脈,不過小祭所以未來,仔細算來,李氏在軒轅城的潛力當真不低,大約能排到前十之列。
等到拜祭完畢,時間已來到午時,該是祭祀正戲時間了。眾多仆人把一眾祭抬過來擺放在早已布好的祭法陣中央,有牛,羊,豬等三牲,以及其他一些看著熱鬧卻并不如何貴重的東西,這是現下的大趨勢,既然明知道祭是送不到鬼神那里,又何必過于破費。
隨著祭法陣緩緩啟,鳴空子走到青銅矩鼎前,這最莊嚴的一刻,只有作為一家之主的他才有資格站在鼎前。
只見他拿過三只三尺長巨香,遙遙向天致意,口中念念有辭,這是做老了的儀式,他這一生已經歷了上百次。。。
就在鳴空子開啟祭法陣之時,離此不遠的李氏別院后院中,宮澤面帶微笑的開啟了傳送陣,兩個法陣本源相近,靈機波相仿,距離又不遠;遠在軒轅劍派山門的巨大探測法陣自然而然的把這兩靈機波默認為一,便是李氏報備的祭法陣,從而輕而易舉的逃過了監測。
五里外的老鷹上,躲于蒼松針葉中的李績睜大了雙眼,心中呯呯直跳,他忙碌了個把月的果馬上便要揭曉。
單濤站在傳送陣中,旁邊是牽昭寺的宮澤和惡山,心中無比的激,馬上,另一片天地就將展現在他的面前,他的道途又將重現曙,而不是和他那些師兄弟們一樣,在軒轅城毫無意義的終老。。。
關心這一幕的,并不僅僅只有龍頭山附近這幾波人,在不遠的軒轅城城中心執事房外,一個的形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門關早已打點妥當,他父親的師弟為鋪平了道路,現在只需走進去,和來自軒轅劍派的金丹長老明言李氏一族勾結牽昭寺,并于龍頭山方天臺會一事,至于往后如何,個人是死是活,李績是否牽渉其中,都已經顧不得了。。。
鳴空子持香團團對空一楫,法力運,三只三尺長巨香香尖上火一閃,已然點燃,再把巨香輕輕在矩鼎里壽福金砂中。剩下的便是等待,等待祭法陣發一刻祭傳送無蹤,等待三只巨香燃完。。。雖然鳴空子心下有些疑,以他金丹修為異常靈敏的知,他能查覺到, 仿佛附近不遠有什麼陣法在影響呼應祭法陣似的,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覺,他是煉為副,對陣法研究不深,只直覺到這擾似乎并無惡意,便暫時放到一邊,想著等祭祀結束再派家族修士去查看一番。。。
三尺長的巨香燃燒很快,不斷有未燃盡的灰燼掉落在金砂上繼續燃燒。在巨香燃至一半時,終于有一截香燼引燃了埋于壽福金砂中的引信,這條引信立刻飛快的燃燒,嘶嘶的響聲本就逃不過金丹修士靈敏的知。。。
怎麼回事?今天的小祭為何如此的怪異?鳴空子非常奇怪,剛要作勢掀開金砂看看其中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但與此同時別院方向傳來的靈機波卻驟然增強,那種空間陣法獨特的波頻率再也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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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外的軒轅劍派山門,監視軒轅山周邊數千里的法陣出現異常,一名值日弟子大吼道:“軒轅城西二十里有人私自開通傳送陣。”旋即一道傳音劍符飛往定軍峰劍氣沖霄閣,十數息后,一前一后,一紅一白兩道劍沖天而起,直奔軒轅城西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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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空子察覺到這強烈的空間波,即使不通陣法的他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不由心中怒急,這是要斷李氏傳承啊,“牽昭賊子敢爾?”便要施法遁去尋人拼命。。。便在此時,他已經忘在腦后的青銅矩鼎,引信一燃到底,一丈見方的納袋,27立方米的黑火藥在閉的納袋空間猛烈炸,其威力把立數千年的矩鼎炸無數碎屑,同時激起漫天的煙塵,這是數千斤的銀白鐵,白磷,金砂組的煙霧,一時間天昏地暗,目不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