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年輕,整個人,從頭到腳看起來都不同了,上沒有一丁點鄉下人的痕跡,從穿著打扮到儀態都高潔得很,戴的首飾樣數不多,卻大氣雅致,出來的左手腕上一只翡翠鐲子,襯得細腕雪白如新荔。
張嬤嬤真沒白上衛府,暫時還沒把福妞的規矩教得很好,卻在無形之中影響了姜。
姜跟著學了很多,加上這一年進宮見皇后娘娘許多回,也改變了。
那里還是當年的小家碧玉模樣?
完全就是京城勛貴之家的主母夫人,二品命婦。
陳氏穿的也是綾羅綢緞,還戴了很多金銀首飾,平常見誰都是底氣十足的,今兒個一見姜,頓時就難了。覺尷尬,還有點丟人,反正從頭到腳全輸了,甚至不想跟弟妹站一起。
姜也沒有很熱絡,正常打了個招呼,招手讓兒子過來,介紹說:“這是衛煊,我家中老二,上京城之后生的。”
回頭又沖兒子說:“這是你大伯以及大伯母,還不喊人。”
衛煊是生在京城長在京城的,他從沒在鄉下待過一日,自出生爹就是,沒吃過苦。他瞧著同縣城里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截然不同,哪怕聽說過大伯二伯辦那些不靠譜的事,也曾不齒,卻沒在人前餡,跟著就喊了人。喊過又問:“怎不見堂兄?”
“大順他在書房,都別杵在門前,進來說話。”
差已經站好守在大門外了,衛看松縣令還在,讓他回衙門忙去。縣令知道人家久別重逢肯定有很多話說,他點頭哈腰之后帶人退走了。
姜想起來,問:“我兄弟是不是在縣里做事?”
衛大郎說在百味樓。
“去個人給他遞話,就說他姐姐回鄉來了,眼下人在衛府。”
馬上有人小跑著去了,姜這才跟在男人后進府,進去之后不聲打量著院落房舍。看得出來蛋掙了很多,他家院子就氣派得很。
蛋包括春生還有及第也陸續趕來,衛上京的時候蛋還小,他早年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還是一眼認出那是他食父母,激得很。
“是三叔嗎?三叔回鄉來了?”
“南下赴任,順路回來看看。”
“外調做什麼?”
“漕運總督。”
哪怕想到他又升了,也沒料到是漕運總督,蛋先是一愣,然后滿臉喜意拱手道:“恭喜三叔!這真是天大的喜事!”
衛大郎問兒子漕運總督是什麼?
“二品大員,厲害得很。”他又看向姜,說,“嬸嬸同記憶里一樣年輕,哪怕十多年沒見侄兒一眼就認出來了。”
姜笑了笑:“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真是吃筆墨飯的,會說話。”
蛋又是催人上茶,又是催他們準備好飯好菜,說先在縣里給叔嬸接風洗塵,稍作整頓再回鄉里。
連著趕了好幾天路的確應該好生歇歇,他這番好意衛也沒拒絕,還在心里嘆了聲,難怪蛋能有今日,他眼力勁兒好,是個會來事兒的。蛋把外面那些差護衛都考慮到了,跟著吩咐了一長串兒,這個時候去百味樓傳話的也找到姜狗子。
酒樓那邊還在說呢,不知道哪個大老爺進城了,縣令大人到他面前就連腰都不直,點頭哈腰跟狗似的。
又有人說馬車仿佛是往衛家去的,難道是衛家親戚?
“衛家親戚里頭只有一個當的,還是京城大,怎麼可能在這里?”
狗子也在琢磨是不是衛大順又搞事了,就聽見有人喊他,邊喊邊問哪個是?人在不在?讓別忙了趕跟來!
“慌慌張張的有啥事兒?”
“你姐姐回鄉來了,眼下人在衛府,等著見你。”
“我姐姐?……”狗子瞅他一眼,“我可就一個姐姐,忽悠人也編點像樣的。”
來傳話的邊汗邊點頭:“是,沒錯,就是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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