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一抖,連忙跪下來:“奴婢說錯了,奴婢說錯了!”
顯然,這段時日,君澤寧派去看守君玖的那些人,沒讓娘和丫頭驚。
君澤寧還要開口,聶韶音忽然涼涼地道:“君澤寧你夠了沒有?”
他一愣,回過頭來看。
聶韶音慢慢將孩子的繈褓包裹起來,道:“一個娘你也要讓過不去,要不然把天下人都殺,隻剩下你我,不就好了?”
充滿嘲諷的意味,卻也飽含著警告。
君澤寧如何不知道,這個娘是聶韶音親自培養起來的,對聶韶音的忠心是絕對的。
本來就對自己人十分維護,如果他真的對娘做什麽,怕是要立刻就要發飆。
哪怕君澤寧再不怕生氣,也不希見生氣的。
“好了嗎?好了就把孩子抱走。”君澤寧咬了咬牙,忍住了這口氣,道:“朕會如你所願,將孩子送去給君陌歸。三天之,朕就讓他離開涼都!”
聶韶音沒有吭聲,仔細把孩子的繈褓收拾好,將君玖送進娘的懷裏,道:“今後,勞煩你多照顧玖兒。”
“是。”娘眼圈是紅的,但也沒敢說什麽,抱著孩子出了殿門。
窗戶還沒有關上,聶韶音忽然聽到了一下哭聲!
這一瞬間,聶韶音就仿佛被開啟了什麽機關似的,整個人竄出去!
但的速度又怎麽比得上君澤寧?
君澤寧一把抱住,迅速將拖了回來,扔在了胡榻上!
“你想做什麽?”他冷冷地道:“是你自己說不要孩子的,我也全你了,現在你又給我反悔?”
聶韶音淚水不斷,道:“他在哭!你聽到沒有?他在哭!”
為什麽?
爭爭生下來的時候本來會哭的,但因為雪華的攻擊,他從此不哭不鬧。後來偶爾會發出咿咿呀呀的一點聲音,也是極為短促。
但剛才,他真的在哭!
難不,這麽小的孩子也知道什麽做母子分離嗎?
“不然,就把他抱回來,留在你邊。”君澤寧見不得這副哭得幾乎要岔氣的樣子,撇開頭,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選擇。要孩子,就給你抱回來。不要孩子,就送走!”
他不想要這個孩子留在邊,但如果實在太痛苦,留著未必就不是好事。
有這個孩子在,以後他可以利用的機會也更多不是嗎?
其實,聶韶音為何要把孩子送走,他也是知道的。
留在邊的人越,以後他能拿的人也就越!
但他不在乎,因為在乎的人實在太多,留在涼都的人也實在太多,了一個君玖,不還有整個鄺家麽?
“不。”聶韶音當然不肯把君玖留在邊。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既然已經種下了蠱,以後跟著君陌歸,君陌歸會保護好他的。
留在邊,自己都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護好他,反而多了一個人質。
就算是找到了機會想要逃出去、或者君陌歸找到人來救了,一個人跑也比帶著個孩子跑容易,不是嗎?
正因為這樣,君澤寧才會把可以讓孩子留下的話說得這麽幹脆!
“隨你。”
哭得君澤寧心煩意,他也覺得待不下去了,轉道:“你們伺候好娘娘,欽天監已經選了日子,再過個七日,就是封後大典。”
封後大典的準備是很複雜的,短期不可能型,但先帝君天臨的趙皇後的封後大典,後來終究沒有舉行先帝就駕崩了,那時候準備好的東西,現在正好可以用上。
聶韶音趴在胡榻上哭,沒有理會君澤寧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但心裏也在期盼著,君陌歸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溫泉別莊。
逸王府是回不去了,但溫泉別莊是七絕樓的據地,浮雲閣的勢力無法滲,隻能遠遠派人盯著。因此,刀劍影把君陌歸從皇宮裏帶出來後,他們就直奔這裏。
君陌歸坐在議事廳,麵沉冷。
他朝刀看去,問:“西疆那邊況如何?”
“一切如王爺計劃,定西侯如今也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跟咱們在同一條船上。”刀答道。
君陌歸點點頭,又道:“咱們的人馬,都來了嗎?”
刀應道:“已經都在涼都南麵四十裏外駐紮,因為怕被發現太早,故而不敢靠太近。”
他們說的人馬,並不是七絕樓的人馬,而是……
逸王這麽多年韜養晦養著的私兵!
以前他雖然一直沒有想過要找君天臨報複,但以防萬一還是要做的。反正人生無趣,他也就養了一些私兵玩玩。一來可以自保,二來也可以打發時間。
後來有了想保護的人,私兵的作用自然就更大。
沒想到,這些私兵沒用來對付君天臨,倒是用來對付君澤寧了!
他冷冷說道:“先按兵不,等著看況。要援救的人太多,務必要從長計議!”
隻把聶韶音救出來是不夠的,如果一個人跑了,其他人卻被君澤寧給殺了,這輩子都別想心安。他不想讓後半輩子都做惡夢。
青在一旁,十分擔憂:“可是王爺,王妃落在了君澤寧的手中,會不會……”
這麽多人,問出那樣的問題,他也不好意思。
知道他想說的是聶韶音的清白問題,君陌歸介意嗎?
當然介意!
沒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人被其他男人侵占,頭頂上扣著綠帽子誰能忍?
但這個時候他不能介意!
聶韶音是拚不過君澤寧的武力,上又沒有任何可以防的東西。君澤寧太了解,肯定會將上所有東西都檢查幹淨,才將困在安寧宮。
可以說,現在就是被折斷了翅膀的雄鷹、是被拔了利爪的小貓。
一個弱子,怎麽跟大男人的力量抗衡?
因此,君陌歸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真的遇上了那些事,難道他就不要了嗎?
必然不可能!
他隻盼著堅強一些,不要因為這種事而尋短見!
這個問題,讓人麵麵相覷,蘭十瞪了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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