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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吻》 第15章 第十五章

 沒等阮螢回,陸遇安給發了條語音,告訴,“袋子里是香薰,你拆開看看味道合不合適。”

 看到陸遇安語音消息時,阮螢懵了懵。

 沒想到,陸遇安的語音來得這麼容易。

 抱著虔誠的心,阮螢趴在沙發上,雙手捧著手機,小心翼翼點開。

 陸遇安說話的音調,是清沉的。過聽筒傳到阮螢這邊時,會比面對面聽見時,更低,更冷,更磁一些。

 聽完他說的話,阮螢心臟猛地一跳,像指尖拂過鋼琴琴鍵一般起伏,停下。

 扭頭,眼睛明亮地看向那個普普通通的紙袋。

 對面安靜下來,陸遇安掃了眼時間,手指輕敲著桌面。

 一側郁庭昀注意到,眉梢一挑,語調沉沉,“在等人消息?”

 “……”陸遇安瞥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云初今天怎麼沒來?”

 云初是郁庭昀朋友,當然朋友這個份云初認不認,陸遇安不知道,也不是很興趣。但他知道,“云初”這兩個字,就是對郁庭昀最好的反擊。

 聽到這話,郁庭昀臉一黑。

 他睨著陸遇安,有點想趕人。

 陸遇安不怕他發怒,他抬了抬眼,悠悠道,“怎麼,又吵架了?”

 郁庭昀:“陸遇安。”他下起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陸遇安挑角噙著笑,“喊我過來談事,郁總不請我喝一杯就趕人?”

 郁庭昀睨他一眼,不想和他說話。

 驀地,陸遇安手機一震。他低眸去看,是阮螢的消息回復。

 阮螢:「謝謝。」

 阮螢:「味道很好,我很喜歡。」

 陸遇安:「嗯。」

 另一邊,阮螢捧著瓷罐嗅了嗅,嗅到了不知名的中藥藥材味道,和絮絮的桂花香,淺淡的合歡花味。以及告訴陸遇安的,自己喜歡的辛夷、青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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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螢偏花香和木香,而辛夷的花香和青柏木質調的清冽,是最喜歡的兩款。

 手中的瓷罐不算大,模樣看上去很是。跟上回陸遇安借給使用的那一個小瓷罐很像,但不是一模一樣的。

 陸遇安那個是深綠手里這款,看上去像月白青釉。

 阮螢盯著看了會,把注意力轉移到兩人聊天對話上。

 在思考,要不要問陸遇安香薰多錢。

 不問自己拿著,好像有點過于理所當然。

 可問了,又怕陸遇安認為自己把他想得太市儈。

 想了半天,阮螢也沒想好要怎麼問。

 只能不斷輸,刪除,再輸,再刪除……

 反復好幾次,手機再次一震。

 陸遇安:「想說什麼?」

 阮螢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我要是問你香薰價格,你會不會告訴我這是無價之寶。」

 陸遇安:「不會。」

 阮螢:「真的,那我把錢給你?」

 陸遇安:「一杯咖啡錢。」

 阮螢:「?」

 才不信這個安神香薰只要一杯咖啡錢。

 問號丟出去等了會,陸遇安又給回了條語音:“阮螢。”他稍稍停了停,低沉有磁的音調從手機另一端傳過來,告訴,“禮尚往來,香薰的功效大概一個月,你先試試看效果,好或者不好,都可以跟我說。”

 反復聽了兩遍陸遇安的這條語音,阮螢鋪捉到一個重點。

 好像聽到陳凈揚問陸遇安喝什麼酒之類的問話。

 想了想,阮螢回:「現在我相信你下午說的話了。」

 指的是陸遇安說的,做的咖啡味道很好的話。相信,陸遇安知道的暗指。

 果不其然。

 陸遇安回:「現在才信?」

 阮螢換了個姿勢躺沙發上,眉梢微揚,捧著手機問:「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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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阮螢回復,陸遇安幾不可見地勾了勾

 他正打算回,阮螢忽然問他:「怎麼還沒休息?」

 陸遇安抬了下眼,掃了眼屏幕右上方時間:「我今天不養生。」

 阮螢:「。」

 好像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過了會,阮螢收到新消息。

 陸遇安:「昨天在酒吧喝的什麼?」

 阮螢裝傻:「忘了。」

 手機里看到一張拍的很有意境的照片。是陸遇安發給的。

 朦朦朧朧的燈下,幾個別致的杯子擺在一,每個杯子里裝的酒不同,五,看上去格外的有氛圍。

 陸遇安:「在這其中嗎?」

 阮螢:「沒有,我昨晚好像喝的是椰子水。」

 發出這條,又補充了一句:「你在酒吧?」

 陸遇安:「嗯,這杯不錯,你下次來可以試試。」

 他在發給阮螢的照片里圈出了其中一杯。

 阮螢定睛看,那杯調是明的,普通玻璃杯裝著。從照片拍攝的角度看,上邊灑了些細碎的,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杯口綴了一顆荔枝。

 阮螢回憶了下,昨晚陳凈揚給們推薦的招牌酒中,沒有這一款。

 阮螢:「招牌嗎?什麼?」

 陸遇安:「沒名字。」

 阮螢:「……那我直接把照片給酒保,他會給我調?」

 陸遇安:「嗯。」

 兩人聊了好一會,阮螢秉承著不擾人放松興致的念頭,結束和陸遇安對話。

 這一晚,可能是有安神香薰的緣故,阮螢久違的一夜好眠。

 -

 翌日上午,陸遇安去了趟醫院。

 他昨晚在酒吧沒喝多,和阮螢聊完坐了會,便提前回了家。

 昨晚郁庭昀找他,是為了云初眼睛的事。

 云初眼睛出了點問題,給其他人郁庭昀不放心,只能找陸遇安。

 看完郁庭昀給的過完檢查資料,陸遇安給郁庭昀打了個電話。

 “況如何?”郁庭昀接的很快。

 陸遇安:“不算嚴重,但必須手。”

 他低聲,“是比較常見的息,會隨著時間增長而增大,不做手切除的話,未來息很可能會把眼球覆蓋,導致失明。”

 郁庭昀嗯聲,沉默片刻道,“風險大嗎?”

 “不大。”陸遇安笑了下,“我知道對云初的重要,你和云初提一提,不放心的話給我打電話,來醫院聊也行。”

 郁庭昀:“知道,謝了。”

 陸遇安:“沒事掛了。”

 “……”

 掛了電話,陸遇安去病房看琪琪。

 他今天沒有手,過來也只是為了更方便查一些資料。

 陪琪琪坐了會,陸遇安才離開醫院。

 -

 周末總比工作日過得要快一些。

 周一上班,大家都沒什麼神。阮螢除外。

 周六拿到陸遇安放在車里的安神香薰后,阮螢這兩晚睡得都很好很好。

 自然而然的,氣也好了很多。

 剛到辦公室,譚雪兒便湊了過來,端詳著

 “螢螢姐。”

 阮螢瞥,“怎麼了?”

 譚雪兒目直直盯著,實話實說,“你今天好漂亮呀。”

 “……”阮螢一笑,故意逗,“意思是我前幾天不漂亮?”

 譚雪兒:“……不是。”

 哭笑不得,“我螢螢姐每一天都漂亮,就是我覺得你今天好像有哪兒不太一樣。”

 阮螢揚眉,邊開電腦邊問,“那你說說,我哪兒不太一樣。”

 譚雪兒正冥思苦想著,們這端來了位不速之客。

 “阮螢。”趙千凝端著咖啡站在阮螢辦公桌旁,居高臨下看著,“總監找你。”

 趙千凝說的總監,是阮螢和的上級領導,全名林瑜英。

 阮螢點點頭,“知道了,謝謝。”

 拿起筆記本和筆,起往林瑜英獨立的辦公室走。

 敲門進去,阮螢看向坐辦公椅忙碌的人。

 “瑜姐,您找我。”

 林瑜英抬頭看一眼,把手邊一份文件遞給,“先看看這個。”

 阮螢接過,翻開。

 林瑜英遞給的,是一份不那麼詳細的節目策劃案。

 可能是整理的人比較著急的緣故,容看上去有點。但有些點的容,還不錯。

 看完,阮螢對上林瑜英灼灼目

 “電臺要開新節目?”直接問。

 林瑜英點了點手里那份策劃案,“你覺得如何?”

 “……”

 阮螢沉了會,說道,“有些點子還不錯,有意思的。不過目前的容做的雜無章,沒有重點。”

 “嗯。”林瑜英認可地點了點頭,看著,“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聞言,阮螢挑了挑眉,盯著林瑜英看了會,又低垂著眼去看那份策劃案,“我的想法?”

 林瑜英瞥一眼,意思很明顯,“新節目還沒定人,你不想去試試?”

 沒等阮螢回答,又提起,“你現在節目是做的還不錯,但你不能總待在一個地方,想往上走,我希你去其他節目歷練歷練。”

 林瑜英是個有格局,也有眼的領導,知道阮螢的才華不至于此。

 阮螢在電臺實習時,就是林瑜英的下屬。

 為了讓迅速長,林瑜英安排去過不部門實習了解,最后才回到部門。

 事實證明,林瑜英看人的眼沒有出錯。阮螢回來后,挑起重任做的幾檔節目,收聽率都非常高。

 即便是深夜檔的節目,也不負眾

 看阮螢低垂著眼睫思考的模樣,林瑜英也不催促,“這事你先回去想想,周三給我答復。”

 阮螢應聲。

 “對了。”在阮螢出去之前,林瑜英看,“明天中午有個飯局,你和我一起去。”

 阮螢:“好。”

 -

 回到工位,譚雪兒第一時間給發消息:「螢螢姐,林總找你什麼事,不會是要把我們的節目給千凝姐們吧?」

 趙千凝想做阮螢目前負責的這檔節目很久了。

 之前阮螢住院時,就強勢做了一段時間。要不是收聽率一直下,阮螢就算是回來上班了,也不一定能拿回這檔節目。

 阮螢:「不是,別擔心,中午吃飯的時候跟你說。」

 譚雪兒:「嗯嗯。」

 阮螢:「先工作。」

 周一大多工作時間在開會討論中度過。

 等阮螢忙完,直播完下節目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抬手的脖頸,才慢悠悠離開電臺。

 -

 到家后,阮螢收到司念發來的一段音頻,和幾條叮囑聽完記得給反饋的消息。

 阮螢鉆進浴室洗漱,洗完澡,護完才躺在床上點開音頻。

 是上次的那部廣播劇,目前集齊了配音師提前代試音。

 阮螢認真聽完,給司念打了個電話。

 “怎麼樣?”司念著急追問。

 阮螢沉默了會,“勉強可以吧。”

 司念:“……你指的是男主的配音勉強是嗎?”

 阮螢:“嗯。”

 司念嘆了口氣,“其實我也覺得這個男聲配的太刻意了,但這已經是我目前能約到的,聲音合適度最高的了。”

 說到這,小聲嘀咕,“陸醫生為什麼不兼職啊?他就真的不缺錢嗎?對金錢沒有原始的/嗎?”

 “……”

 一提,阮螢就想到了陸遇安的聲線。

 是真的適合,也是真的勾人。

 思及此,阮螢抬手了下耳朵,惋惜不已,“我也想他兼職。”

 這樣的話,就有兩大安神眠神

 “要不——”司念想到周六那天,兩人在咖啡廳的氛圍,“你再問問他?”

 “不太好。”

 “怎麼不好。”司念困,“你們倆現在應該比之前了,你再幫我問問嘛,萬一陸醫生就答應了呢?”

 阮螢無言,思忖了會,“我覺得他不會答應,我也不想為難他。”

 借用朋友的關系去為難朋友,不是阮螢會做的事。

 司念沒轍,又嘆了口氣,“那怎麼辦呢,你一說勉強,我就無法說服自己用這位配音老師。我去哪找合適的啊?”

 阮螢沉默。

 也不知道。

 兩人無聲半晌,司念忽然想到個辦法。

 “螢螢,你能不能找陸醫生給我念兩句臺詞錄下來啊?”

 阮螢微怔,“你是想據他的聲音,去挑合適的配音師?”

 “你果然懂我。”司念解釋,“我那天沒和陸醫生說兩句話,對聲音也沒你敏。我是覺得他聲音好聽,也覺得適合這部廣播劇男主,但要我空口白話去和策劃聊要這樣的聲線,覺他們也沒辦法第一時間領悟到。所以有錄音最好。”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阮螢忖度著,“我先問問他。”

 “那你快去。”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阮螢有片刻的無語,找出陸遇安微信。

 阮螢:「陸醫生,你休息了嗎?」

 陸遇安正準備睡,就看到阮螢消息:「沒有。」

 阮螢眼睛一亮,忙不迭追問:「那你現在有空嗎?」

 陸遇安:「嗯。」

 他消息剛發出,阮螢電話來了。

 “喂。”陸遇安接通,嗓音微啞,比前天聽起來更低沉。

 阮螢聽著,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事,先聽到陸遇安問,“睡不著?”

 他以為這麼晚找他,是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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