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深深地看了一眼,為了給保降溫,的手已經在冰水中凍傷了……可醒來的第一時間,還是看保。
自己年的時候,可沒有一個這樣真心以待的長輩。這麼想來,還有些惆悵呢!
雖然隔著距離,明萱依舊覺到康熙的注視,心里打了個寒。小心的開口道:“皇上,能讓人把奴婢送回永壽宮嗎?”
第一次明萱覺得自稱奴婢沒那麼不舒服,比自稱妾,對比之下,好多了!
手背突然有些的,甚至上面還有濃厚的藥味,明萱一尋思,就在心中哀嚎,這代價夠大的,自己可能是大夏天第一個把自己凍傷的嬪妃,足夠青史留名了——蠢的!
康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口問:“你此番立下大功,有什麼想要的嗎?”
想要的?多了去了!
想要出宮,可能嗎?
想要獨一輩子,能說嗎?
明萱眼睛一亮,隨即就熄滅了這樣的想法,他心里清楚自己所想的不可能實現。
且就算康熙現在一時腦放自己出去了,自己也未必能活的下去,赫舍里家也不會容自己這個棄妃在宮外逍遙。
既然不可能,明萱就不再去多想。
扭頭剛好看到一邊臉還有些慘白的胤礽,心中一,顧不上多想,輕聲:“回皇上的話,太子如今如何了?奴婢能知道太子此番為何遭罪嗎?為何太醫院會知道太子今日不適?為何今日宮里宮外會有那麼多人生病需要太醫診治?太子邊的人為何在第一時間不會發現太子的不對勁?為什麼要耽誤這麼久?”
“此時朕會給胤礽一個代,所有涉事者,一個不留!”康熙著手里的茶碗,咬牙切齒道。
前朝、后宮,甚至自己的乾清宮……居然都有不軌之人。便是留有后手,保都被殘害至此,若是來不及……康熙本無法想象。
當知道保出事兒的那一刻,他人生中第一次到后悔,后悔自己刻意的縱容,讓子涉險。他寧愿面臨危險的人是自己,也不愿意是自己的保。
明萱還有沒問出來的事,是真的心疼胤礽,那些人耽擱了他的病,卻沒有借機一不做二不休。借著診治的功夫手害他,若說沒膽子,明萱可不信,做都做了,為何沒有做的更絕?
想到這里,明萱突然一僵。腦中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甚至無法停下。
定是有人在背后護著有太子,而這個人必須有足夠的威懾力,除了康熙,明萱一時之間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如果猜測沒有錯的話,這孩子才剛過兩歲生辰,他心心念念,視為依靠,深深仰慕的汗阿瑪就用他做餌。
不管是主還是被,都令明萱覺得可怕。
兒子遭遇險境,不但保持理智,還有心思算計……明萱做不到,重生多回都做不到。
“你在想什麼?”看戲看著臉上表不斷的轉換,好奇道。
明萱不敢說心中的猜測,而是道:“奴婢在想皇上的問題,奴婢在宮中一切安好,什麼都不缺,奴才伺候的也好,只是……”
“只是什麼?”康熙挑眉問。
明萱抿抿,小心翼翼道:“奴婢養了一只滾滾,嗯……就是熊貓……不對,竹熊,它有些怕熱,還喜歡吃水果蔬菜。奴婢把自己的冰給它,它似乎都不夠用……若是皇上想賞賜臣奴婢,不若給奴婢再送些冰?”
自己的份例似乎不夠滾滾造的,看著小家伙熱得蔫的,明萱就心疼。
康熙失笑道:“你把你的冰塊給了了一只竹熊?你寧愿自己熱著?”
明萱理所當然道:“滾滾那般珍貴難得,數量也,奴婢哪里比得上?”
熊貓,國寶呀?
自己就是用點兒冰又如何?
養它就要給它最好的。
因為它值得這世界最溫的對待!
康熙無語的扶著額頭,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了,這丫頭腦子新奇,居然真的覺得自己比不過一頭竹熊珍貴?
“宮中的冰都是按份例存的,你若是要的多了,旁人就了。”康熙開玩笑道。
騙鬼呦!
明萱努力抑著自己吐槽的,開口道:“皇上莫要取笑奴婢,奴婢也是讀過兩年史書的,唐朝開始就有一種硝石制冰之,硝石制冰還能重復利用。上千年了,總不至于沒有更好的法子?”
說完明萱扭頭直愣愣的盯著康熙,一副你別想騙我的模樣。
康熙一頓,好奇道:“硝石為何?”
“皇上不知道?”明萱眨眨眼睛,震驚道。
等康熙點頭表示確實不知道之后。
明萱有些慌。
哎呀!大意了……
不是元代就有冰激凌嗎?
康熙垂著眼睛,看著茶碗中的安神湯藥,淡淡的開口道:“朕今年不過二十有二,哪里能看遍天下之書?”
“皇上您讀的都是正經書。”明萱還能說什麼?
唐朝距今差不多近千年了吧?
誰知道這玩意兒現在還是機?
康熙挑眉反問:“你讀的都不是正經書?”
“跟皇上相比,奴婢讀的大都是野史、話本子,確實不是什麼正經書。”明萱理直氣壯道。
康熙忍不住又笑了,他本就好學,好笑之余,便耐著子追問硝石制冰之事。
“奴婢不知道呀?奴婢要是知道,還能跟皇上您討冰?”明萱很桿道。只在化學課上作過,這都隔了多年了,哪里能記得那麼清楚?
康熙繼續問是哪本書上說的。
明萱手捂著,打了個哈欠,解釋道:“哪一本兒?奴婢記不住了!只是看食譜的時候,看到宋代的時候,街上夏季會有果冰水中加冰販賣,普通百姓就能品嘗。元代的時候好像有果醬牛弄冰膏的吃食……有了興趣,才專門找了找,說是唐末的時候,人們就研究出了硝石制冰之。”
說完明萱沒忍住問了一句:“想來傳了這麼多年,這事兒就不是個。皇上不如問問工部。奴婢也沒見過,在娘家的時候,奴婢準備找些試試的,可額娘說姑娘家要見冰,不給銀子。”
自己要能搞來,何至于開口?
看康熙這麼震驚,明萱也幸虧自己沒有搞來,要不早就出名兒了,現在最不想要的就是名氣。
康熙眼中閃過深思,笑道:“回頭朕問問,不過你額娘說的對,姑娘家確實要冰寒為好!”
明萱不說話了,夏天最大的快樂沒有了嗎?
康熙揚著角繼續道:“你的竹熊是朕給你的,即是朕給的,總不能讓它耗了你的份例,它的冰日后朕出了,日常用度,朕也包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您真是個大好人啊!”什麼柳暗花明?這就!明萱頓時有些驚喜道。
薅羊,能薅一點兒是一點兒,日后日子還長呢!鐵公能拔一是一兒。
明萱乘勝追擊道:“那奴婢之前花的,您給補嗎”
康熙看著驚喜的模樣,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個字“補”……
皇帝的補償非常樸實無華,他給明萱了一百兩白銀!十個十兩銀錠子。
萱心中暗罵一聲摳門,然后趕都給胤礽枕邊放一個十兩的,剩下就收了起來。
就事論事,其實吧!之前養滾滾也用了胤礽一點點力……所以還他也是應該的。
“你一定在說朕小氣!”康熙搖搖頭,道:“你這子,若沒有朕護著,在后宮之中,絕對是人人可欺的。”
臉上表都不會偽裝,是個赤誠的傻姑娘。
“奴婢……沒這般無用吧?”明萱有些不服氣了,自己確實不是天才,只是尋常人智商,但也不至于蠢到人人可欺的這個地步吧?
“朕難道說錯了?”康熙挑眉起,走過來,看著明萱,開口道:“你反駁馬佳氏的時候,朕還想著,應該是個機敏的,曉得先發制人,狐假虎威狗……夠機靈的。”
明萱連忙閉上眼睛,不去看他。這狗男人絕要說狗仗人勢……他罵自己……
“可是昨兒個,但凡過過腦子,讓宮人幫你擰帕子?你就不會凍傷了手。”康熙嘆口氣,繼續道:“還有,你臉上本就藏不住事兒,日后……算了,就這樣吧!雖然蠢,但是還是那句話,心不壞,朕也就不說你了。畢竟還不至于護不住自己的人!”
仔細想來,這樣好,容易滿足,遇事雖沖,但心不壞。康熙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慨道。
明萱憋著氣,等著他的訓斥,結果,就這?果然康熙如今還年輕,罵人沒有傳聞中罵兒子那麼毒舌?
悄悄睜開眼睛,一斜,頓時驚喜道:“太子殿下,你醒了,怎麼樣?哪兒不舒服嗎?”
不知何時,胤礽居然醒了。
康熙隨著的驚嘆,也看到了寶貝兒子圓溜溜的眼睛,連忙聲道:“保,你好些了嗎?”
“嗯……”胤礽點點頭,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有些發不出聲,頓時便有些焦急。
康熙手將兒子抱起來,紅著眼睛道:“好孩子,你不過是生病了,過兩日就好了。”
胤礽醒了,明萱也不好賴著不起,再說更覺得自己躺著,康熙站著很別扭。
‘艱難’爬起來之后穿上鞋站在一邊,開口道:“奴婢告退!”
“誰讓你走了?”康熙見兒子一直盯著看,皺眉道。
明萱垂著頭,輕聲道:“這不是奴婢該來的地方,于理不合……太皇太后立的牌子還在那兒呢!”
‘后宮不得干政’……這是鐵律,且康熙又是小心眼兒,明萱可不想什麼時候被他翻出來找事兒。
“你再陪保一會兒。”康熙聞言,放了聲音,輕聲道。
保此時還看著呢!怎麼這麼沒有眼?蠢!
胤礽醒了,留守在乾清宮太醫們都急匆匆的趕了進來,結果令太醫們都狠狠松了口氣。
太子雖因高熱有些后,嗓子紅腫,但是太子子并未有太大損毀,完全能調理回來。
他們的命……保住了!
“給庶妃瞧瞧手,再配幾副管用的藥膏。”兒子無礙,康熙才算真正的大石落地,然后才對著孫太醫道。
就是輕微凍傷,有些發,不用太醫,更不用孫太醫,明萱都知道不要,養上十天半個月就沒事兒了。可是當著這麼多人面,還是只能尷尬的將自己的豬蹄子一樣的手出來。
“啊?”胤礽見狀,皺眉了一聲,滿眼擔心。
明萱順口就道:“沒事兒,就是前兩日太熱了,貪涼玩冰冰到了,不是什麼大事兒。”小家伙心思極多,若是現在知道自己因為他傷,指不定怎麼想呢?
胤礽瞪了明萱一眼,看型似乎是在教訓明萱。
“殿下說的對,日后定會加倍小心謹慎。”明萱輕聲承諾才換來胤礽的滿意。
好家伙?兩人這稔的程度,確實不一般。
最終明萱舉著抹著極厚的藥膏,包粽子的雙手,頂著被太子關的眼神,還有乾清宮門口帥氣侍衛小哥哥們激的眼神坐上小轎,被抬回永壽宮。
“朕出宮之后約一個半時辰,才察覺不對……忙命人回宮保護你,原想將背后之人一網打盡,誰曾想……到底還是讓吾兒罪。”眾人走后,康熙抱著胤礽,才說了今日的事。
事發之后,他雖第一時間命人保護太子,但是卻更想利用今日之事,探究這背后勢力有多大?故而耽擱了時間。
傷兒子,非他所愿,但是兒子耽擱了病,卻跟他有關系,康熙心中為此很是懊惱。
且兒子年紀小,他更擔心有心之人從中挑撥他們父子的關系,所以并未瞞。
胤礽搖搖頭,今天是他自己逞強,明明已經出汗出的站不住了。但一想到偶然汗阿瑪跟梁公公高興的說,宮外的保清已經能箭箭靶心了,所以才想咬牙堅持的。
不能怪汗阿瑪的。
嗓子不能說話,胤礽就親膩的摟著康熙的脖子,蹭了蹭。
康熙心頭一暖,竟是越發后悔了。
明萱回來永壽宮,睡了一覺醒來,就收了一屋子的問禮,康熙摳門,可他的后宮卻沒有摳門的。
不有太皇太后的,就連素日里不怎麼搭理明萱的皇太后,也送了重重的賞賜,更不要提各宮庶妃,以及宮外赫舍里家家里、外祖兆佳一族,都送了厚的禮。
東西擺了很多,但是明萱最高興的事,收到了額娘的信。
時隔半年,收到額娘的信,還有親手給自己做的針線,以及平安符,明萱高興壞了。
在信中,兆佳氏說了,過得很好,阿瑪跟嫡額娘對都很好。名下的兒子雖然調皮,遠不如明萱時乖巧,但是好在伺候的人多了,也不用費神。陳嬤嬤因為年邁已經歸家了,邊養了一個陳家的小丫頭,年紀小,還算老實。外祖母陳氏已經去了奴籍,了外祖父的良妾。
明萱知道額娘的意思,讓自己不要擔心宮外的事,將一封并沒有太長的信看了好幾遍,明萱才放下來,細心收好,又將裝著平安符的荷包掛在床帳上。
“奴婢有生以來,沒想到居然還有能收到奴婢母親的針線的日子?”春妮扶著明萱起來,幫穿好之后,忍不住好笑道。
明萱扭頭看一眼,見沒怎麼難過,笑道:“回頭收拾的時候,給你自己挑些能用的搬你屋里去。”
“奴婢有想要的,會跟您說的。”春妮搖搖頭,這些日子正在跟秋嬤嬤學蒙語,也跟蘇麻喇姑嬤嬤搭上了話,嬤嬤提點本分二字。
明萱手想拉,卻在看到自己的手上黑褐凝固的藥膏沒有出去,扭頭笑道:“你我之間無需這些虛頭虛腦的事,我給你你就收著。想嫁人,咱們挑個好的,不想嫁人了,咱倆兒就一輩子。”
“奴婢現在就想要一輩子。”春妮揚著燦爛的笑臉,興道:“一輩子跟您,總比要去跟一個不知底細的男人,面對他的一家子,來的好太多了。”
“什麼時候變了主意,什麼時候給我說。”明萱點點頭,叮囑道。
春妮臉上的笑意更甚了,甚至還低聲道:“我瞧著烏蘭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有些不善言辭。”
“都守著我干什麼?我又不想上進。”明萱低聲嘟囔道:“你們好好,對下面也寬厚些,不背叛的話回頭都給嫁妝跟養老錢。”
“!聽您的。”春妮點頭道。
昨兒個夜里外面的到都是哄哄的,許多人都被帶走了,取藥的時候,聽說慎刑司已經流河了,全是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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