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

姜馮氏一陣大喜，看老爺這求賢若的態度，這是要重用自己的兄長啊。

說不定除了當顧繡綢緞的大掌柜外，還會把其他生意給兄長打理。

立刻安排人去馮昌。

而正堂，姜伯約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子，正在面紅耳赤的訓斥姜辰。

“這世間做什麼事都可以等，唯獨賺錢不能等！”

“真是崽賣爺田心不疼！等一天就有一天的損失，你知道嗎？”

姜伯約氣的渾發抖，怒道：“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姜馮氏眼底寫滿了快意！

老爺對這個嫡長子，從小到大，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溺到極點。

平日里雖然對自己千依百順，但一旦牽扯到姜辰，就會立刻翻臉。

終于，終于在今日攢夠了所有失發了！

激到渾抖，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姜伯約手里的那子，在心里一陣呼喚。

打呀！

老爺打下去！

可是姜伯約說的口沫橫飛，那子比比劃劃，就是舍不得兒子一下。

很快，馮昌慘兮兮的被人抬了進來。

“老爺！夫人！”

他躺在一塊木板上，臉蒼白的嚇人，明明上裹著一條厚棉被，還冷的不斷打哆嗦。

這也就是馮昌平時子骨朗，換做一般人在蘇湖里泡一個時辰，說不定沒等上岸就咽氣了。

“嗯！”

姜馮氏點點頭，給了兄長一個安心的眼神。

另外一邊，姜伯約跟不知道馮昌來了一般，依然在教訓兒子。

“綢緞莊一天賣的銀子有五百兩左右，銳減五就是二百五十兩！”

“這二百五兩銀子，足夠買十畝良田！足夠在蘇湖之上喝十日花酒！”

姜伯約暴跳如雷，咆哮道：“等等等！你等得起嗎？”

看到姜辰被罵的狗噴頭，馮昌的角掀起一抹幸災樂禍。

自從他在姜家做事，從來沒有見過老爺這麼大的怒！

“等不起。”

姜辰低著頭，一臉的挫敗。

“經商之道，就在于一個爭字！”

“爭名、爭利，爭時間！”

姜伯約氣急敗壞道：“你沒有這個領悟，如何經商？”

姜辰臉陣紅陣白，道：“孩兒明白了，一定改。”

姜伯約瞪眼道：“怎麼改？！”

“呃……”

姜辰啞口無言。

“老爺，你生再大的氣有什麼用？此子本就不是經商的料！”

姜馮氏道：“我看還是把綢緞莊收回來吧？以后讓他安心讀書。”

趕上去安姜伯約，一副賢助的樣子。

“不行！”

姜伯約臉鐵青，怒道：“他既然要爭口氣，我就給他一次爭氣的機會！他既然不知道怎麼改，作為老子就應該教他怎麼改！”

“老爺英明！”

姜馮氏目灼灼的盯著那子掄了起來，心里樂開了花。

估姜辰這次會被打個半死。

“吾兒，看！。”

姜伯約咆哮一聲，掄起木就重重劈了下去。

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慘。

木板上，馮昌抱著自己，疼的滿頭大汗，在地上滾來滾去。

姜馮氏如遭雷擊，做夢也想不到這子是給自己的兄長準備的。

“老爺……”

失聲驚呼，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應該打姜辰嗎？

姜伯約拎著子，道：“兒子，現在你知道怎麼改了嗎？”

姜辰一撇，勉強道：“有了一點頭緒。”

姜伯約一把推開了了姜馮氏，照著馮昌的斷又狠狠劈了下去。

咔嚓！

馮昌發出殺豬般的號角，疼的全痙攣。

“現在呢？”

“還差一點！”

姜伯約一咬牙，跟發狂了般，抄起子就是劈，把馮昌打的死去活來。

殺豬般的嚎，讓姜宅的仆人戰栗不已，本不敢靠近正堂。

“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沒有？！”

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咆哮中夾雜著凄厲的慘。

姜馮氏臉鐵青，額頭青筋一陣暴跳，氣的軀都哆嗦了。

哪有打別人訓兒子的？

更何況，打的還是自己娘家人！拳頭了松，松了，可就是不敢攔，因為這時候沖上去，打紅眼的姜伯約，很可能會六親不認。

看著便宜老爹氣吁吁的樣子，姜辰一陣心疼，趕改口道：“孩兒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姜伯約停手，上氣不接下氣，的像個破風箱，無力擺擺手道：“把這個吃里外的東西抬出去吧！”

姜辰一陣咧，心一陣嘆，老爹是個狠人啊！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惡奴欺主，哪怕知道對方掀不起風浪，也絕對不能一笑置之。

應該如老爹一般，狠狠反擊，誰耽誤了自己賺銀子，自己就滅了誰。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老爺！你太偏心了！”

姜馮氏忍不無可，尖一聲，終于發了，怒道：“你這不是打我兄長，而是打奴家的臉！”

“打你的臉？”

姜伯約冷哼一聲，淡淡道：“夫人，我這是在維護你的臉面。”

姜馮氏臉鐵青，怒道：“他再不濟，也是奴家的兄長，你把他打的就剩下半條命了，這維護奴家的臉面？！”

“既然夫人想掰扯，那今天就說個清楚。”

姜伯約眉了一下，冷聲道：“辰兒名下的那間綢緞莊，主顧為什麼紛紛跑掉？”

姜馮氏臉白了一下，咬牙道：“自然是姜辰識人不明！讓一個小廝當大掌柜，所以才經營不善。”

“呵！”

姜伯約冷笑一聲，疲憊的嘆了一口氣，道：“都說不聾不啞不當家，夫人只要做的不過分，我樂的糊涂，家和萬事興嘛！但夫人不要把我當真的糊涂！綢緞莊是咱家的命脈，何等重要？”

“而馮昌為了一己之私，竟然吃里外。”

“如果不是他教唆，那些老主顧怎麼可能去芙蓉綢緞莊進貨？”

顧繡綢緞莊，是他一手經營起來的，生意場上的事，姜伯約門清。

他聽姜馮氏告狀，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損失的那點錢，姜伯約不放在心上，原本想著趁這個機會，讓兒子從綢緞莊里出來，專心讀書。

可姜辰的一番話，讓他回心轉意了。

爭一口氣，摘掉紈绔之名！

有志氣啊！

作為父親當然應該滿足，并不惜揮老胳膊老，給兒子言傳教。

他冷冷的掃了姜馮氏一眼，淡淡道：“夫人，我希這件事，你也是被蒙在鼓里。”

“我……我……我確實被兄長欺騙了，誤會了辰兒。”

姜馮氏滿臉尷尬，牙都快咬碎了，卻只能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恨道：“想不到兄長背著我做出這麼多損害姜家的事，老爺教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