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照例去衛廷的屋子打了卡。
低燒退了,但肝臟的腫未消,仍是一個虛弱的病號。
“自己吃藥。”
蘇小小用碗裝了兩粒消炎藥與三顆去腫的膠囊遞給他。
知道他醒著。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藥?”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藥。
蘇小小呵呵一笑:“喲,當了我家婿不夠,還想打聽我家祖傳方啊?”
“誰想打聽了?”衛廷冷冷撇過臉。
蘇小小給衛廷治傷一事,蘇老爹與蘇二狗并不知,他倆以為衛廷是靠著自己隨攜帶的那瓶金瘡藥扛過來的。
而衛廷則以為父子二人知道蘇小小在為他醫治。
他雖疑一個鄉下子為何通岐黃之,可他還沒與這家子土匪心到能聊天的地步。
因此,蘇小小的小馬甲算是捂住了。
不過就算掉馬了蘇小小也不怕,就蘇老爹與蘇二狗對的盲目疼,忽悠起來并不費事兒。
反倒是衛廷比較棘手。
等找個機會,非得從他上也詐出一點來。
……
家里有了,今日的早飯,蘇小小做了幾斤蒸餃,熬了一鍋青菜排骨粥,順帶著烤了幾個紅薯。
昨晚蘇二狗烤過,幾個小豆丁貌似吃。
既然難得一家子都起了,蘇小小打算等他們回來一起吃早飯。
可左等右等不見人影。
你們是溜達出村子了麼?
“算了,先去撿點柴火。”
蘇小小端了一碗青菜排骨粥給衛廷后,帶上麻繩去了后山的林子。
好巧不巧的是,又見了隔壁鄰居小吳氏。
小吳氏也是來撿柴火的,可不小心摔了一跤,柴火散了一地不說,自己的腳還被卡住了。
那是一棵斷在林子里的大樹,年男子想要搬尚且不易,更別提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吳氏。
小吳氏又急又疼,眼淚都出來了。
偏生又子膽小,不敢大聲呼救。
蘇小小不知被卡了多久,但瘦弱而無助的樣子著實可憐的。
蘇小小走了過去。
見到,小吳氏像只驚的兔子,整個人一陣哆嗦。
蘇小小啥也沒說,只是繞到大樹的一端。
扎馬步,用盡全力將樹端抱了起來。
這就是胖子的力量!
換九十斤的小眉,是絕對抱不這顆大樹的!
小吳氏趕把腳挪了出來。
砰!
大樹重重地砸回了地上。
“累死我了!”
沒吃早飯呢!
蘇小小著氣,來到小吳氏面前,蹲下給檢查了一下右腳。
“只是一點淤青,沒大礙,能走嗎?”
小吳氏怯懦地點了點頭,彎去拾地上的柴火。
看著一瘸一拐的樣子,蘇小小嘆了口氣,幫著把柴火捆上,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跟上!”
小吳氏怔怔地看著搶了柴火的蘇小惡霸,不敢違抗對方的話。
蘇小小把柴火放在家門口就走了。
另一邊,蘇二狗帶著三個小豆丁神采飛揚地回來了!
“姐!我們回來了!”
蘇小小也剛到家:“噫?怎麼只有你們四個?爹呢?”
蘇二狗一眼看見了腳邊的柴火,眉頭一皺:“姐,你去撿柴火了?這種活兒我來就行!你別上山!”
“我要減。”蘇小小說,“你還沒說爹去哪兒了。”
蘇二狗道:“哦,爹被人去鎮上了。”
……
醫館。
“蘇哥,這邊兒請。”
一個年輕小伙子將蘇承帶上二樓的茶室,“刀哥在里頭等您呢。”
蘇承四下看了看,嘀咕道:“怎麼來這種地方喝茶了?”
年輕小伙子笑笑,沒有說話。
蘇承進了屋。
屋子很暗,一濃烈的跌打酒與金瘡藥氣味撲鼻而來。
他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
張刀坐在紅木椅上,昏暗的線恰如其分地擋住了他面上的虛弱與蒼白。
他笑了笑,開口道:“蘇哥真是大忙人啊,這麼多年也不來看看小弟我。”
蘇承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正要在張刀邊的椅子上坐下,張刀后的一個打手卻唰的將椅子往后拉了拉。
蘇承微微瞇了瞇眼。
張刀威嚴地說道:“沒規沒矩的!還不給蘇哥看座!”
“是!”打手將椅子推回了原。
下馬威,道上的老把戲了。
蘇承從容不驚地坐下,笑著問張刀:“老弟今日找我何事?”
張刀淡笑著說道:“蘇哥說這話就生分了,難道沒事,我們兄弟倆就不能敘敘舊嗎?”
“你他娘的是敘舊的……”
蘇承糙話未說完,張刀打斷他的話:“五爺前幾日派人來找我了,問我可愿意跟著他去府城。”
五爺,連縣太爺也不敢輕易招惹的狠角。
蘇承一改罵娘之態,笑容滿面地說:“老弟得五爺關照,前途無量啊。”
“這個人,就是五爺派來的。”張刀指的是后的打手。
“難怪我瞧著不一般。”蘇承笑道,“老弟是來與我道別的嗎?走,我請你去春風樓喝幾杯!”
張刀忽然咧一笑:“喝酒就不必了,蘇哥真有心為我踐行,不如送份薄禮給我。”
蘇承爽快道:“你想要什麼?但凡哥有的,一定給你弄來!”
張刀笑道:“你有,就在你家里呢。”
蘇承眉頭一皺:“我家里?”
張刀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你的寶貝閨,蘇大丫。”
……
蘇小小收拾完碗筷,從灶屋后門出去。
隔壁的灶屋后,小吳氏正蹲在地上摘苞米,這是給二房的牛蛋做的,他今早忽然說想吃青椒炒苞米。
“你怎麼總是在干活兒?”
蘇小小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小吳氏又是嚇得一個激靈。
唉,膽子好小。
惡趣味都沒施展。
哪怕在最近兩次照面中,蘇小小向小吳氏展示了自己的善意,可約莫是從前惡名太壞,小吳氏仍十分害怕的靠近。
蘇小小拿起一個玉米棒子,在手心拍了拍:“吳氏,幫個忙。”
小吳氏深吸一口氣,終于來了,蘇胖丫要訛了……
……
醫館。
張刀說完那句話后,蘇承的臉以看得見的速度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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