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梅乾菜餅(四)
這一次,死的就是韓均那個失蹤了好些時日的書,與韓均、阮湛的死法不同,他是被人一刀乾脆利落的抹了脖子而死的。
比起韓均、阮湛二人,書形矮小,樣貌也尋常,若是那行兇的兇手偏好這般明顯,書顯然不屬於兇手的下手目標。
這次人是死在城外被早起挑擔進城的菜農發現的,發現時人就倒在路邊,早已死去多時了。
“人當是半夜死的了。”吳步才估略了一番死亡的時辰,說道,“沒有人見到行兇經過,不過能如此乾脆利落的一刀割,這人在形和力道之上定然至有一樣是勝過他的。”
這話雖然不至於說了等同沒說,卻也幫助不大。
劉元點了點頭,轉看向林斐。
一旁的趙由手裡拎著一隻漆木食盒,將食盒頂蓋打開,林斐拿了一隻油紙包好的梅乾菜餅出來,沿著餅邊緣的位置咬了一口。
雖然這吃餅的作比起趙由來斯文太多了,可奈何餅皮太過脆,聽著那一道“咔”聲,劉元立時想到了才吃下肚不久的梅乾菜餅,只覺得口舌之中又開始生津了。
制住了想再來一塊梅乾菜餅的念頭,腹中已飽了大半,此時再來一塊非得積食了不可。
“去城中書齋。”林斐說道。
他說的書齋指的便是魏服特意提過的那個死了丈夫的婦人的書齋。
因著提前告知了魏服,是以這一番過去並未撲了個空,婦人就坐在書齋裡,即便有魏服這個外人在這裡,婦人依舊同那幾個容貌清秀的書生眉來眼去的,不曾消停。
這眉來眼去直到林斐等人的到來才停了下來。
雖說論容,林斐要遠勝於那幾個容貌清秀的書生,可不知是不是那一緋服的氣勢太過攝人的緣故,婦人看到他一下子規矩了不,雖說眼睛仍時不時的在瞥向那幾個書生,可在林斐面前還是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施禮問了好,等他開口。
“莊娘?”林斐打量了片刻,頓了頓,不等婦人開口,便問了起來,“莊小青這個名字你可有印象?”
前一刻還在同人眉來眼去的婦人聽到這個名字時臉頓時一僵,對上林斐來的目,婦人立時垂下眼瞼,似是在有意躲避他的目。
沉默了半晌之後,大抵也是知道抵賴無用,便開口道:“我未嫁人前便喚作這個名字。”
“二十年前殺人的胭脂娘子莊小紅是你阿姐?”林斐再一次開口,問了出來。
後的劉元同魏服聞言臉頓變。
既然會開口問出這個問題,當是已經有了把握了。
其實真真要找出的份也不難,二十年前那件案子的證人口供大理寺若是保留的話……不,不是若是,定是保留了,上頭留有的字跡,同這書齋裡的字跡一對比,就能找到人了。
左鄰右舍的街坊雖說找起來麻煩了些,可要找也不是什麼難事。
諸如此類的證據數不勝數,的份有什麼難找的?
莊娘苦笑了一聲,點頭應了下來,道:“是我阿姐。”
當年那個殺了無數人的胭脂娘子的案子鬧的很大,雖說與無關,可四鄰街坊的眼神,背後的議論尋常人哪裡扛得住?
所以,之後改了名字,匆匆尋人嫁了。雖說未離開長安城,卻到底遠離了原先生活的宅坊。
點破莊孃的份之後,再看這書齋裡那些斯文郎君,以及韓均、阮湛甚至最早那胭脂娘子的郎君那等人,劉元和魏服的眼神立時變得微妙了起來。
這個莊孃的嫌疑委實太大了。韓均、阮湛可都是這書齋的常客啊!
“當年你阿姐胭脂娘子的名頭不小,伱是的妹妹,可學過制胭脂的手藝?”林斐問道。
莊孃的目閃了閃,道:“沒有。”
“那你口脣上的口脂是何人所制?”林斐的目落到了面前莊孃的脣上,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將白紙展開,出了其上沾的口脂印,道,“我若是沒看錯的話,同白紙上的口脂當是同一種。”
一句話說的後的魏服立時“噫”了一聲,小聲對旁的劉元道:“沒想到我先時看的不錯,這莊娘脣上的口脂果真同那幾個人脣上的屬於同一種。”
劉元瞥了他一眼,道:“得了吧,老魏!你看哪個人的口脂都同幾個人脣上是一樣的。瞎貓上死耗子罷了!”
兩人的議論聲並沒有打林斐的問話。
莊娘道:“口脂是我自己胡做的。”
“市面上沒有這樣的口脂,你胡做的口脂同死者阮湛、韓均脣上的一模一樣?”林斐繼續追問。
“我不知道。”莊娘垂眸道,“且口脂這種東西,用料便只那幾種,旁人調配出來也不奇怪!”
真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對上這等青口黃牙狡辯的案犯,一向最是令人頭疼的。
劉元見狀,忍不住道:“那你且找出第二個能調配出這種口脂的來。”
雖是午時,可站在書齋最裡頭的莊娘上照不到任何日,只頭頂灑下一片影,將整個人籠罩在影之中:“我不知道。”說著,頓了頓,又道,“難道單單憑這口脂就能斷定我殺了人?便不能是我爲這兩人上了妝之後,那兩人才死的?”
莊孃的話看似狡辯,卻並非沒有道理。
劉元語塞,本能的看向一旁的林斐,卻見林斐點頭,道:“倒是有幾分道理,只是口脂這件事你嫌疑依舊不小,還需同我們走一趟大理寺。”
莊娘點頭道了聲“好”,旋即被差役帶走了。
待到莊娘被帶走之後,林斐轉頭,看向那幾個臉發白,神瑟的學生。
先時還在同莊娘眉來眼去的學生在聽聞莊娘可能殺人,且殺的還是阮湛、韓均這兩人之後,臉頓變。
想來都是這書齋的常客,他們同阮湛、韓均也是悉的。
眼下一見莊娘走了,便有學生立時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大人,那阮湛、韓均當真是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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